玉竹吸了吸氣,經過方才的驚嚇,卻又涌起見到他後的喜悅,兩種感覺沖擊之下,矜持和自尊全都拋到腦後,再也偽裝不了對他的思念。
「你……你沒事?我還以為沒辦法通知你……我……快走……他們就要來了。」
她哽咽得厲害,語焉不詳的喃道。
他听得霧煞煞。「誰要來了?」
「當、當然是官差,」玉竹喘著氣說︰「還有一個叫『鐵面神捕』的男人,他們都要來這里抓你,你要快點離開這里,不然就來不及了……」
敖俊一呆,「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要通知我這件事?」
「我不能看著你被抓,我真的沒辦法,你快走……」她試著推他。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秀雅的五官,上頭全是真誠的關注,胸腔頓時溢出一道道的暖流。「他們要抓的是這些冒充『狂天四獸』的敗類,不是我,我就是听說有人假冒『狂天四獸』,四處為非作歹,所以才專程來逮他們。」
玉竹急得眼淚又掉了下來,「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快逃,千萬不要再回來了,他們正等著抓你……」
「你這女人听不懂我的話嗎?我說沒事就是沒事……」
「什麼沒事?!你以為自己多行,光靠一己之力就可以對付那麼多官兵嗎?听我一次,快點離開。」情急之下,她再也顧不得女性矜持的放聲大哭,「我不要看到你被抓……我也不要你死……」
一聲粗吼自喉中逸出,敖俊扔下刀,伸出雙臂將她縴細的身子箍進懷中,俯下頭徹底吻住她的唇瓣。那是一記深切、野蠻的狂吻,彷佛要將彼此的靈魂吸了進去,手臂圈得好緊好緊,幾乎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體內……
他饑渴的吸吮著她的舌,嘗到眼淚的咸味,感覺到她跟自己同樣熱情的回應時,不由得逸出亢奮的申吟。
他忍不住低咒一聲,真是他媽的該死!這女人平日總是表現的規矩得體,儼然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要合乎禮教,老是罵他下流無恥,想不到此時此刻熱情奔放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
「模我……」敖俊嗄啞的吼道,玉竹生澀又熱烈的配合他。
在兩人體內激發的火花,再也不是吻可以解決,就見敖俊一把橫抱起她,很快的穿入林中,雙雙倒進翠綠茂密的草叢中……
她睜開泛著春意的氤氳秀眸,「敖俊……」
「想阻止我已經太遲了。」這女人不曉得中途叫停會讓男人不舉嗎?「我不是……呃……」因巨大的推擠力量造成的不適,讓玉竹眉心微攏,卻又本能的拱臀,讓兩人更完美的結合。
敖俊繃緊臉部的肌肉,挺入得更深。「不是最好。」他雙眼如炬的俯瞰著她在他的沖刺下因承受不住而婉轉嬌啼,即使再平凡的臉龐,此刻也變得美艷無比。
「啊……敖俊……輕一點……」玉竹嗔叫。
他縱情的咧嘴大笑,「女人,你要投降了是不是?」
「我、我才沒有……」她咬唇瞪道。
「很好,這才是我的女人。」
「啊……你不要太過分了……敖俊……」
「你不喜歡?」
「不……啊……」
「再大聲一點,這里沒有人會听見‧」他笑著慫恿。
「你是故意的……」
「沒錯,有本事就反擊啊!」
「別以為我不敢……」
雲雨過後,玉竹也恢復了理性,看著衣衫不整的兩人就這麼幕天席地的在草地上「打滾」起來,而且不遠處還躺著幾具尸體,眼看官兵就要到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麼的事來。
「哦!」她撫額申吟。
敖俊肆意的親著玉竹白皙的果肩,「什麼都別想,就算後悔也太遲了。」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變得這麼不像自己。「快起來穿衣服,要是被人看見不羞死了,」
她又回到那個拘謹守禮、凡事理性的蘇玉竹,快速的著裝完畢。
「看見就看見,夫妻恩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害羞的。」敖俊自在坦然的展露健壯高大的身軀,「況且只有那些死人看見,半里之內沒半個鬼影。」
玉竹瞠他一眼,「誰跟你是夫妻?」
他登時大為光火,「你這女人到底要嘴硬到幾時?難道要我開口求你才願意跟我嗎?不要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下去。」真想敲開她那顆死板的腦袋,看里頭裝的是不是石頭,不然為什麼這麼固執。
「反正我已經把要說的事告訴你了,走不走是你的事,我要回去了。」她從不以為自己有這麼大膽的一面,也許是平常過于壓抑,沒想到卻被他引發出來,讓她一時無所適從。
敖俊無視她的抵抗,硬是將她拖回懷中,「我還是比較喜歡另一個你,她可是比現在的你可愛多了。」
「我就是我,沒有另一個。」玉竹幾乎要嫉妒起自己了。
他真想仰天長嘯,為什麼要讓他遇上這個冥頑不靈的女人?「好吧!我從來不求人的,特別是向女人低頭,現在我請求你跟我走可以嗎?」他還刻意強調「請求」兩個字。
玉竹一時語塞。「我……」
「好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帶你走。」說罷,敖俊便蹲下腰身,冷不防的將玉竹扛上肩頭,嚇得她哇哇大叫。
「啊……你要干什麼?敖俊,快放我下去……」玉竹踢著雙腳,兩手使勁的往他背上打,「你這樣做跟土匪有什麼兩樣?放我下去……」
敖俊听了不怒反笑,「罵得好,你要說我是土匪、強盜或是賊都可以,我們這些人的作風就是只要看中的東西絕不放過,你就認命吧!誰教你先『認賊作夫』。」
「我要回去……家里還有女紅等著我做,我不能不聲不響的就跟你走……敖俊,快放我下去……」她又羞又氣的叫道。
他才不甩她,一臉洋洋得意的扛著她要離開釜山。
驀地,敖俊機警的低暍,「噓!不要出聲。」
玉竹微張小口,卻不敢吭氣。
「我听到很多腳步聲,大概是那些官兵追來了,來得倒挺快的嘛!」他嘲諷道。
她聞言秀顏一白,「那你還停在這里干什麼?快走、快走!」
「這可是你說的。」他笑中帶著奸詐,「那我們走吧!」
「我是說你,不是說我們……敖俊……」玉竹氣得臉都扭曲了。
她後悔認賊作夫了可以嗎?誰來救救她啊!
無疆山原本只是一座荒蕪的山嶺,自從十年前位居高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相國不滿皇帝荒婬無道,力諫無效,在心灰意冷之余,最後以年事已高為由,奏請辭官退休,當今皇上體恤他多年來功忠體國,于是下旨將無疆山賜給他作為養老之用,在老相國的一干子女開墾下,終于有了另一番局面。
「這里就是無疆山,也是我們以後的家了。」敖俊口氣中充滿驕傲,讓玉竹不由得側目。「還有義父……他就跟我親生的爹一樣,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不然你今天看到的會是個只懂得燒殺擄掠的惡鬼,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狂天四獸』是一幫強盜,而我黑豹子則是強盜首領,但是我們不濫殺無辜,就算劫來的貨物,也是為了招兵買馬,為了所有人的未來而準備。」
玉竹听呆了。「招兵買馬?你們想做什麼?」
「現在的皇帝從來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大家已經痛苦太久了,所以我們決定擁立一個真正能帶給國家強盛、百姓安居樂業的人來當皇帝。」
她驚呼,「你們想造反?!」
敖俊目光熠熠,滿臉崇敬之色,「不是造反,我們的主公可是身上流著先皇血液的皇子,當年身為皇叔的皇上趁著先皇駕崩,眾皇子尚年幼,居然派殺手一一誅殺皇子們,並且圖謀篡位,所幸身為小皇子的主公讓義父所救,才得以逃過死劫,我們只是想將一切回歸原來的軌道,只有主公才是真正的皇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