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居心叵測太嚴重了。我是不喜歡靜兒,就因為這樣,我才希望她盡早離開笑傲山莊,就因為有她在,我爹永遠忘不了她的親娘,也只會注意到她,而冷落了我娘!為了我娘,我不得不這麼做。」
听她的解釋頗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麼幫我?」
爆芷鵑笑得好虛偽。「今晚子時,我會帶世子到靜兒的房里……」
「慢著!你是要本世子夜闖香閨、偷香竊王?這是小人行徑,本世子可做不來。」季沐然偏不上她的當。
「我當然不是要世子真的那麼做,而是做做樣子罷了,到時,我會適時的謊稱有竊賊入侵,帶我爹過去,正好撞見你在靜兒房里,即使你們只是聊天,可是三更半夜的,難免會引起誤會,為了保住靜兒的名節,我爹也只好同意把她許配給世子了。」她笑里藏刀的獻計。
他假裝考慮她的辦法「這樣妥當嗎?要是傳揚出去,本世子不就成了采花賊了?讓我父王知道,會打死我的。」真是最毒婦人心,簡直當他是白痴在耍。他不悅的暗忖。
「這種事山莊里上上下下自然守口如瓶,絕不會傳揚出去的。」宮芷鵑以為成功在望,加緊游說。
季沐然沉吟片刻,「嗯……我再想想。」
.「除非世子對我們靜兒不是真心的?」她冷下臉問。
「我對她當然是認真的!」
她假笑的繼續煽風點火,「只要照我的辦法!保證馬到成功。」
「那就听你的二他表面上同意,卻暗忖上毒婦真是令人作嘔,他得找機會告訴。靜兒,要她多多提防,免得哪天真被她給陷害了。
爆芷鵑眼中閃耀著勝利的光輝,「那我們晚上見了。」
「嗯。」季沐然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他轉身剛走,宮芷鵑便猙獰著艷容,也跟著離去。
兩人都沒注意到方才站立的屋檐上,趴在瓦片上小睡的嬌小人影,正氣憤的瞪圓了炯亮的獸眼……
月明星稀,宮芷鵑惡毒的計畫正在進行中。
鎊懷心思的兩人在夜色中踱向靜兒的院落。就因為靜兒老是躲著他,季沐然實在找不出機會將宮芷鵑的詭計轉述給她知曉,只好按照原定計畫,心想等會兒見了面,再好好跟靜兒解釋,然後當眾揭穿宮芷鵑的陰謀。
「前面就是靜兒的房間了。」宮芷鵑用手一指,示意他往前走。「我現在就去找我爹來。世子可要見機行事,不要錯過了機會。」呵呵呵,等世子進了房間,那只小野獸準會以為他心懷不軌,說不定還會咬傷他,這門親事吹定了。哼!她得不到最好的,那只小野獸也休想得到。
爆芷鵑很快的走了。事到如今,進退不得的季沐然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呼二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移動腳步。
來到門外,季沐然小力的推動房門,朝里頭低喊,「靜兒,你睡了嗎?我來這兒沒有惡出息,也不是存心想輕薄你,你不要怕,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房里的光線很暗,也靜悄悄的一片,他本能的吞咽下唾沫,跨進幾步。
「靜兒,你在里頭嗎?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談……」
「嗚嗚……」
不期然的,季沐然听到異聲,彷佛是從動物喉嚨里發出的獸嗚,就像他每回陪皇帝表哥去狩獵時,野獸面對企圖撲殺它們的人類時所發出的憤怒低吼。
他身軀一僵,有種踏進獸籠里的可怕錯覺。
難不成靜兒房里有養寵物……而且還是某種駭人的野獸?
不知為何,屋里的氣氛讓他背脊發冷。
靜、靜兒,你在嗎?」他的聲音明顯的在發抖。
下一秒,「吼……」
「喝!」季沐然倒抽口涼氣,本能的倒退。
摔不及防的,一團如獸般的黑影準確無誤的朝他所在的位置撲躍過來!嚇得他失聲大叫,「哇啊……」
連叫救命的時間也沒有!季沐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壓制在地上,要不是由外透進的稀疏月光讓他看清野獸的長相,他真的會很沒路用的嚇昏過去。
他上下兩排牙齒不停打顫,「靜、靜、靜、靜兒?」
那是雙介于人與獸之間的雙眼,正恨恨的瞪視著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一口咬死他,好時讓季沐然冷汗涔涔。
「嗚嗚……」她喉中發出怒嚎.
深埋在內心深處的野性被整個挑起來,凡是想對她不利的人,都得全力反擊,這是屬于動物的本能。
季沐然一臉驚駭的屏住氣息,口中不由自主的低叫,「啊……啊……」
照著眼前的人類,她多想咬斷他的頸脈,只要一口就解決了,只要一口……
靜兒,你是人,不是野獸……
耀耀……耀耀不喜歡她這副模樣,她不能讓他失望.
那猛獸般的眼神在一瞬間有了變化.僕在季沐然身上的重量也漸漸移開。
「靜兒,你沒事了嗎?」他愣愣的看著她恢復了人性。今晚的經歷,可以說是讓他大開眼界。她依舊斜瞪著他,兩眼又圓又亮。
季沐然香咽一口口水,「呃,你不要誤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是……」
「爹,我們趕快過去,說不定那竊賊跑進靜兒住的地方……」是宮芷鵑領著宮圍城往這兒來了。他大叫不妙!「糟了!」
「你們都是壞人!」靜兒沖著他齜牙咧嘴的吼道.
爹說他們是她的手足,都是宮家的孩子,彼此應該相親相愛,可是為什麼大家表面上對她好,可是背地里卻算計使詐,還三番兩次想把她趕出家門呢?人類的心思真的好復雜難懂。
既然這里不歡迎她,那她離開就是了。
在這世上只有耀耀是真心對她好!雖然他嘴里老是說她纏得他很煩,可是她看得出來耀耀心里很舍不得,只是因為他訂了親!所以不能和她成親。
不如她去找那個未婚妻,請她把耀耀讓給她。
「靜兒,壞人不是我,我是來幫你的……」季沐然急著想澄清誤會。
靜兒才不理會他說些什麼,趁外面的人還沒到,疾速的越過他身邊,在季沐然還來不及會意過來,翻身越過了矮牆,竄進黑夜中。
「啊!」季沐然驚愕一喊,「靜兒,你別走!你要去哪里?」
爆芷鵑領著眾人來到,假惺惺的做戲,「世子,你怎麼會在這里?」
「世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小女的房里?」宮圍城怒不可遏的質問。
他是有口難言.「現在別說這些,靜兒跑了!」
「什麼力」宮圍城一把揪起他的前襟,恨不得一劍劈了他,「你對靜兒做了什麼?!」
季沐然也不怪他無禮,涼涼的說︰「這事就得要問問宮家三小姐了。」
「爹,我只是以為有竊賊,其它的事,一概不知。」宮芷鵑撇得干干淨淨的。
他從鼻端發出冷嗤,「要不是多虧你的指點,本世子怎麼會知道靜兒住在這里..這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
爆芷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世子,就可以含血噴人。」
「是不是含血噴人,就看宮城主信不信了。」
爆圍城怒氣騰騰的指著她的鼻子,沙啞的低吼,「為什麼你就是容不下靜兒?為什麼老是處處和她為敵?」
「爹!為什麼你就這麼袒護她?同樣是你的女兒,為什麼你就只顧著她?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賤胚生的女兒了?」
火辣辣的巴掌立刻揮向宮芷鵑的臉上。
「不許你罵雪燕!」宮圍城額上青筋暴凸的嘶喊。
她像潑婦般的大吼大叫,「這是你為了她們母女第二次打我了,我就是恨她,恨不得她永遠不要回來!」當年要不是她夾在其中搗蛋,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贏得冥王居少主的好感,卻全都被她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