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猛地扣緊她的肩頭,將她拉開,「妳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伊黛兒再度撲上去,收緊藕臂,摟著他不放,「沒有人可以把你搶走,在這世上只有我才配得上王兄。」
希娜驚慌失措的趕緊打圓場,「王上,公主只是太依賴您了,才會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等過一陣子就會好了。」
他無視她的糾纏不清,將她推離自己好幾尺遠,「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該說出這種違背倫常的話。伊黛兒,朕命妳待在琳瑯宮內反省,沒有朕的旨意,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她放聲嘶吼,「王兄,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真的好喜歡你,我不要當你的妹妹。」
啪!一記不輕不重的耳光將伊黛兒的艷容給打歪了。
「來人!送公主回宮。」衛泱冷著一張臉喝道。
伊黛兒捂著烙上指痕的臉頰,恨恨地瞪著他,「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就為了那個秀逗公主,王兄竟然舍得打我?」
「公主,別說了,跟姨娘回去。」希娜含著淚勸說,是自己太忽略了,才會讓她的感情走向一條不歸路。
她又妒又恨的冷笑,「有本事的話,王兄就殺了我,不然我不會讓任何女人奪走你!上次用餿食只是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下次可沒那麼簡單。」凡是妄想接近王兄的女入,一概都是她的敵人。
此刻衛泱的眼光令人發冷。「把她帶走!」
「別踫我!本公主自己會走。」伊黛兒仰起尖尖的下巴,高傲的退下。
她絕不會認輸的!即使他們是親兄妹,她也決定愛到底。
☆☆☆
經過太醫緊急的診治,北貞隔天便痊愈了。經過這次突發事故,讓衛泱點頭同意撤消禁令,準許她在王城內自由走動,不過前提是必須在侍衛的陪同下,這算是一種補償吧!
「天啊!」
「啊!老鼠──」
「怎麼連豬也跑出來了,哎呀!真是髒死了。」
有的宮女尖叫、有的宮女掩鼻,甚至還有昏倒的,只要是北貞一行人經過的地方,人人紛紛走避,還用一種看怪物的眼光瞅著他們,讓負責看守的侍衛一臉尷尬,巴不得跟他們保持距離,當作不認識。
北貞撫著懷中的小黃狗,唇邊的酒窩讓她的笑臉看來更甜。「嘻嘻……你們看她們的樣子好好玩喔!看到我們就叫,可能這就是他們北岩國歡迎客人的方式,真是滿有趣的。」
趴坐在豬背上的小白鼠也學起人類翻白眼,不知該罵牠這個主人腦筋爬帶,還是個性遲鈍才好。
「仔仔,你逛得累不累,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睇了一眼又重了好幾斤的小豬仔,她很體貼的問。
體型在快速膨脹中的小豬仔發出幾聲听似埋怨的叫聲,讓她咯咯笑了。
「不是我厚此薄彼,而是你太重了,我實在抱不動,妹妹還小,你就多讓她一點,不然你減肥好了。」她跟牠打商量。
小豬仔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開什麼玩笑!吃是牠唯一的樂趣,要是沒得吃,生活就沒有樂趣了。
「這不就得了,我們慢慢逛,要是真累了就說一聲。」北貞自認為很公平。
「汪汪!」窩在北貞懷中的小黃狗朝左邊的方向叫道。
北貞順著牠的眼光看去,「咦,那不是前天幫我治肚子疼的太醫嗎?他進宮來是不是表示有人生病了?我們過去問問看好了,順便打聲招呼。」
其它「牠」當然沒有意見。
「太醫,你還記得我嗎?」
老太醫悶笑一聲,「當然記得了。」看著和她形影不離的畜生們,就算他想忘記,恐怕也很難。「姑娘的身子都好了嗎?」
「嗯,肚子都不疼了,你的藥真有效。」北貞不吝嗇給予贊美。
「謝謝夸獎。」這種小病痛如果再醫不好,他就該去撞牆了。
她毫無心機的笑問:「太醫進宮來是不是有誰生病了?」
老太醫面色遲疑,「呃,這……恕我不能說。」
「這樣啊!後面那座宮殿是誰住的?」北貞換個方式問道。
「是皇太後……啊!」當他領悟到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北貞嘻嘻一笑,「你好好騙喔!」她難得有聰明表現的時候。
「呵呵。」老太醫面色如土的干笑兩聲,「姑娘見笑了。」
「皇太後就是衛泱的母後對不對?她生了什麼病?很嚴重嗎?」看在衛泱對她不錯的份上,她也該關心一下。
「這……我不能多說,萬一王上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告辭了。」老太醫很怕又露了口風,匆匆的走了。
她低下螓首,征求其它同伴的意見,「我們在這里作客,理應要去拜訪人家,這才合乎禮數,你們說對不對?」
只有小白鼠表示反對。
「為什麼?花花,我們只是去探病而已,不會失禮的,走吧!」
北貞這突來的舉動,把跟在後頭的侍衛嚇了一大跳,拔腿就追了上來。
「姑娘,妳要去哪里?」
她鼓了鼓腮幫子,輪流看著擋在身前的兩座門神,「當然是去探望皇太後!她現在生病,一定很脆弱,更需要有人在身邊安慰陪伴她,我們幾個如果去看她,她一定會很開心。」
「皇太後如今不省人事,就算姑娘去看她,她也毫無所覺。」侍衛默默的在心里忖道,要是皇太後人還清醒,只怕也會被這些畜生給嚇得病情加重。
「有這麼嚴重啊?」北貞憐憫心大起,「那我更應該去看看她才對。」
侍衛又擋住她的去路,「姑娘,妳真的不能去。」
「花花,你說該怎麼辦?」她問最聰明的小白鼠。
小白鼠吱吱的獻計。
「花花,你說得沒錯。」北貞理直氣壯的仰高鼻端,「衛泱說我可以到處走動,又沒指明什麼地方不準我去,你們阻止我就是抗旨。」
「嘎?」這下兩個侍衛無話可說了。
「我們進去吧!」有衛泱的聖旨當靠山,連走路也有風了。兩名侍衛只有模模鼻子跟在後面。
☆☆☆
才走到寧壽宮門口,就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藥味,可見得病人已經病了好一陣子,用盡了昂貴上好的藥材,依舊沒有好轉的現象。
「妳是誰?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誰準妳進來的?」中年宮女大聲斥喝。
北貞往里頭偷窺一眼,「我們是來探病的。」
中年宮女趾高氣揚的數落,「探病?妳是什麼身分,有什麼資格來探病?還帶著這些畜生來,到底安的是什麼心?萬一牠們身上有什麼病傳染給皇太後,那還得了。」
「他們很干淨,才沒有病。」北貞氣沖沖的辯道。
中年宮女為之氣結,「妳……」
「汪汪!」不如我們留在這里,妳一個人進去好了。
其它兩位同伴也贊成。
北貞想想這不失是個解決的好辦法,只好彎身將小黃狗放在地上,「那你們乖乖待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來,不要亂跑喔!」
「慢著!誰準妳進去的?」中年宮女冷斥一聲,陪同北貞前來的侍衛只好跟她解釋,才讓她勉強的讓開路,仍忍不住嘀咕,「王上到底在想什麼?」
獲得進入的許可,北貞在眾多宮女疑惑、好奇的注視下,慢慢接近纏綿病榻的皇太後,見她緊閉雙眼,病容微微帶青,伸手到她鼻下一探,確定她還有淺弱的呼吸,否則真要以為已經斷氣了。
她兀自湊到昏迷的皇太後耳根旁自我介紹,「皇太後,我叫貞兒,我阿爹是天朝的皇帝,雖然平時兩國沒什麼往來,不過,我很喜歡北岩國這個地方﹐等妳病好了,也可以到我們那兒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