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的嘴被堵住,只能拚命的求饒。「唔……唔……」
反應過來的蕭羿也從屋里沖了出來,認出對方是府里的下人。
「陳利,你在外面干什麼?」
「唔……」「犯人」慌忙的掏出嘴里的東西,跪下來磕頭。「咳、咳……少爺,奴才只是剛好經過,不小心听到,不是故意偷听的,請少爺原諒。」
「看你賊頭賊腦的樣子—分明是有意的,還不從實招來!」東方威威一腳踩上他的背,把他壓在地上無法動彈,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竟然教訓起人家的下人來。哼!她的眼楮可利得很,這個鬼鬼祟祟的下人明明就是昨天湛哥哥跟蹤的對象。
「少、少爺救命︰!」
蕭羿有些慌張失措,趕緊代為求情。「威威姑娘,我相信他不是有意的。」
「既然你都替他求情了,我就饒他一命。」還是暫時先別打草驚蛇,等回去跟湛哥哥商量過後再說。「哼!還不快滾!」她嬌斥。
那名下人嚇得連滾帶爬的逃了。
東方威威眼看目的達到了,也該拍拍走入了。「我要回去了。」
「這麼快?再坐一會兒好不好?」蕭羿心急的問。
她瀟灑的揮了揮小手,「改天好了,我還會在京城里待一陣子,以後多得是機會,再見!」
蕭羿殷勤的說︰「我送你出去。」
唉用過晚膳,蕭羿就被叫進書房里。
蕭涼一臉莫測高深的看著獨子,「羿兒,听說下午你帶了位朋友到家里來,有這回事嗎?!」
「是有這回事,東方姑娘是孩兒剛認識的朋友。」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去告的狀,蕭羿心中對古總管更多了份不諒解。
「听古總管說,你似乎很喜歡這位東方姑娘?」
蕭羿先是面露窘色,接著眼神黯然下來。
「孩兒……孩兒的確是喜歡她,不過她已與人訂了親,我與她今生恐怕無緣。」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遺憾。
「羿兒,只要你喜歡那位姑娘,沒有不可能的事。這樣好了,你先把她帶回家來,讓爹親眼看看,也許可以幫你想個辦法。」蕭涼沉吟的說。
听見平日嚴峻的父親竟會說出如此溫柔的話語,蕭羿不禁紅了雙眼,「爹,孩兒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只要她能得到幸福就夠了。」
蕭涼眼眶一熱,「你這傻孩子……」
「爹,您不要為孩兒擔心,孩兒真的沒事,我只要能多看她幾眼就心滿意足了,並不要求太多。」
「你可知道這位東方姑娘家中做何營生?」
「孩兒不清楚。」他實話實說。
「那麼她目前住在何處?」蕭涼又問。
他征愕半晌,「呃,這……孩兒也忘了問。」
蕭涼听了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孩子的個性就是這麼耿直,爹還直希望你能奸巧些,將來才能放心將生意交給你,免得你不小心吃虧上當。」誰想得到他這惡人竟會生了個這麼忠厚純善的好兒子?
「爹如果真想知道的話,等下次我再遇見她,我會問個仔細。」
「既然這樣,等這幾天爹的事忙完,你就請她來家里吃頓飯。」他就只有這麼一個秉性善良的好兒子,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到他。
蕭羿點點頭,「下次孩兒再見到她,一定請她到家里來。」
「那就好。」只要能保住羿兒,犧牲再多的人,他也在所不惜。
蕭羿欲言又止的說︰「對了,爹,有件事孩兒一直想跟您談談,可是又怕您听了不高興。」
「有什麼事盡避說。」
「是有關古總管……」
蕭涼怔了怔,「古總管怎麼了?」
「孩兒只是覺得您大縱容古總管了,在孩兒看來,他根本完全不把爹放在眼里。」
「小孩子不懂事別亂說。」蕭涼的臉色微變。
蕭羿依舊一臉有話要說的表情,「爹,孩兒雖然不夠精明能干,卻也不是傻子,孩兒總覺得自從古總管到家里來之後,您就變得怪怪的,名義上他只不過是個總管,可他管的事還真多,就連我的事也要插手管——」
蕭涼面有難色的揮揮手,阻止愛子繼續說下去,「好了,別再說了!」
「爹,孩兒好不容易才逮到這機會說,您就讓孩兒說完。」蕭羿實在是不吐不快,「古總管這個人平常做事神秘兮兮的,越看越古怪,您千萬要小心一點,孩兒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好了,爹以後會多加注意的。」蕭涼並不願多談。
蕭羿只好把剩下的話咽回去。「孩兒只是不放心——」
「爹明白,過幾天爹要到城外的別莊住幾天,你要好好看家,有空就到錢莊盯一下,不要讓伙計們太懶散了。」
听見父親的話,蕭羿馬上知道他要到別莊去做什麼了。
「爹,錢莊的生意一向很好,有必要沒幾天就宴請那些富紳老板們到別莊做客嗎?孩兒覺得這麼做太浪費了。」
「你懂什麼?」蕭涼蹙眉沉聲一喝,「你以為我們錢莊的客戶都是不請自來的嗎?要不是多虧那些人將銀子存在我們這里,有他們當宣傳,其它的老百姓怎麼會信任我們,蕭家錢莊哪有今天的光景?」
蕭羿忿忿不平的說︰「可是爹也為百姓做了不少善事,京城里哪個人不是對您贊不絕口的,還有什麼不相信?您的為人可是眾所皆知的啊!」
「稱贊歸稱贊!誰會平白無故地跟自己的血汗錢過意不去?什麼都別說了,就照爹的話去做。」
「那孩兒出去了。」蕭羿狐疑的瞟了眼父親陰晴不定的神色,這才退出書房外。
蕭涼懊悔不已的嘆氣連連,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絕不會讓自己走上這條路,要是一個弄不好,他們父子倆恐怕小命休矣。
「唉!」看來他得想想怎麼救自己,還有唯一的兒子。
「有這麼好的兒子,你還有什麼好嘆氣的?」
炎熱的夏日吹來一陣陣不知名的冷風,從窗縫灌進屋內。
他如遭雷極的從太師椅上彈跳起來,「教主!」
「問的怎麼樣了?」
「屬下問過了,羿兒也不清楚對方的來歷。」蕭涼膽戰心驚的答道。
「是嗎?還是你刻意隱瞞?!」
他倏地面如死灰,「屬下不敢隱瞞教主。」
「哼!諒你也不敢。」那冷颼颼的聲音又說︰「那小丫頭復姓東方,看來練過幾年的功夫,加上個性古怪嬌蠻,如果傳聞屬實的話,她可能就是閻皇東方聿收養的義女之一,只要她落在本座手上,本座就有籌碼跟東方聿談判。哼!他毀了我的一切,我也要他付出代價。」
蕭涼全身直冒冷汗,「教主要屬下怎麼做?」
「這當然就要用到你的寶貝兒子了。」
他踉蹌一退,「不……」
「你敢跟本座說不?」
「教主,你答應過不把羿兒牽扯進來的。」蕭涼雙腳一軟,跪下來哀求道︰「羿兒他什麼都不知道,求教主饒過他吧!」
「本座只不過是要他把那丫頭騙回來罷了,只要你順從本座,本座絕不會傷他一根寒毛的,哈、哈、哈……」
蕭涼撐在地面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
冷湛和堂主商討了一些有關堂口的事務後,便步出黑魁閣,他悵然若失的站在花園里發怔。
打從中午開始,那個鬼靈精就跑得不見蹤影,身邊少了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老愛黏在他身上的香軟身軀,他居然覺得不太習慣……
倏地,他的腦門彷佛被一道雷劈個正著。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莫非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喜歡」?
他不禁泛出苦笑。這下該如河收場?難不成真要他娶這鬼靈精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