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睜開眼楮,可是眼皮好重,累得連張嘴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只能任由對方擺布。好累,為什麼會這麼累呢?
「很痛是不是?再忍一忍,你很快就會好了……」
不知怎麼搞的,那低沉的男聲竟撫慰了她的心……
待東方威威終于恢復神志,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溫大夫!溫大夫!」
冷湛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害溫仲卿以為出了什麼事,跌跌撞撞的沖進來。
「你快看!她醒過來了……」
溫仲卿大大的吁了口氣,顧不得什麼氣質,沒好氣的說︰「你要活活把我嚇死嗎?醒過來本來就是正常的,不過,倒是比我預料的還早了幾天,這是好現象。」
東方威威的意識慢慢清醒,烏溜溜的大眼在四周轉了一圈,最後定在冷湛身上。她看得好專注、好認真,臉上還帶著一絲疑惑。
「威威,身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命不餓?口渴不渴?」冷湛關切的問。
溫仲卿啞然失笑,「你別急,先讓我把一下脈。」
「哦!」冷湛困窘的讓出位置。
經過仔細的診斷之後,溫仲卿露出十多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情況此我想象中的還好,照這樣看來,只要按時服藥,再休養個十天半個月,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冷湛,你可以安心了。」還好沒有把招牌給砸了。
冷湛眼中散發出喜悅的光芒,「謝謝你,溫大夫。威威,這些天你都沒有好好地吃一頓,想吃什麼?我叫人到廚房給你準備……怎麼了?」他終于發現她的異樣。
「小鮑主,你怎麼不說話?」這麼安靜實在不太像她。
東方威威用手肘撐起上半身,讓自己坐起來,一雙烏眸在冷湛身上打轉,表情漸漸變得謹慎,下一個動作則是氣沖沖的攫住他的衣襟,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你是誰?!可能是太多天沒說話,她的聲音有些啞。
冷湛的臉色倏地刷白,仿佛天要塌下來了。
她忘了他了?
是老天爺在懲罰他,所以讓她忘了他?
「不會吧?」溫仲卿驚叫一聲,正色的問︰「我的小鮑主,你不要開玩笑,他是冷湛啊!怎麼你連他都認不出來了?」她應該沒有傷到腦子啊?
「你說他是我的湛哥哥?」東方威威疑心大起,不信的嬌喝,「溫吞大夫,你不要再騙我了,他才不可能是我的湛哥哥呢!」
溫仲卿听得一臉霧煞煞,「啊?」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假冒我的湛哥哥?」她氣呼呼的在冷湛臉上亂模一通,「哼!你一定是戴了人皮面具,我就不信找不到破綻……咦?怎麼沒有痕跡?」
東方威威模到最後,才粉尷尬的縮回小手。
「呃……嗯……你、你真的是湛哥哥?」原來是她誤會了,那夢中的聲音就是湛哥哥,不是干爹,也不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豬頭……
「你還記得我?」冷湛的心像吊了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
她怪異的看他一眼,「你是我的湛哥哥,我當然記得了。」
「為什麼剛才你認不出來?」他的心髒還是跳得很快。
「還不是因為你變了咩,」她自己也嚇到了。
這次換冷湛模模自己的臉,「有嗎?」
「有。湛哥哥,你突然這麼關心我,說話還輕聲細語的,人家听了很不習慣咩!所以才會以為有人假冒你,想討我歡心。」
溫仲卿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差點被嚇掉半條命,既然這里已經沒他的事了,就讓他們好好地說說話吧!
他悄悄地轉身走出房間,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離去。
「對不起。」冷湛直視她的黑瞳說。
「為什麼說對不起?」她此刻的呆相跟樂樂一定很像,誰教她們是雙胞胎咩!
「因為我讓你等這麼久,直到現在才確定自己的心意。」他拋去自尊向她承認自己的感情。
東方威威眨了下燦亮的大眼,「湛哥哥是說……」
「等你的傷好了,我會正式請求閻皇將你許配給我。」他說。
她歡呼一聲,撲進他等候已久的懷抱,「湛哥哥,這可是你說的喔!不能說話不算話,否則我還是會死賴著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擺月兌我了。」
「我很樂意。」冷湛圈緊雙臂,仿佛想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她偎在他的懷里微笑,長長的睫毛捩呀福的,「湛哥哥,這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一直一直巴著你嗎?」
「嗯!」
「你也不會再趕我回去了?」
冷湛親親她的額頭,「如果要回去,我也會跟你一起回去。」
「騙人的是小狽喔!」
他寵溺的笑著,軟化了臉上的冷漠。「好,騙人的是小狽。」
「蓋章。」東方威威噘起小嘴。
「一定要嗎?」此一時、彼一時,此刻的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當個君子。
東方威威沒有回答,只是把小嘴噘得更高了。
他清咳一聲,慢慢的俯下頭,柔情的印上她的唇…!
「我熬了點粥,快趁熱吃了。」冷湛細心的吹涼,免得燙到她。
東方威威張開小口,像只嗷嗷待哺的雛鳥。「湛哥哥,喂我。」
他一哂,「真拿你沒辦法。」
「湛哥哥最好了。」她諂媚的說。
冷湛白她一眼,「我是被你吃定了。」
「湛哥哥,人家的傷早就好了,可以下床了吧?人家已經整整躺了一個月,全身的骨頭都快生銹了,還腰酸背痛。湛哥哥,好不好嘛?」她愛橋的問。
「可是溫大夫說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再多躺幾天此較好,你就听他的話,好不好?」其實溫仲卿巴不得她再躺久一點,大家才有清靜的日子好過。
東方威威鼓起兩頰,忿忿的說︰「溫吞大夫根本是公報私仇,我看他是故意的,我不管!我不管!人家不要再躺了。」
「溫大夫也是為了你好。」冷湛頭大的說。
她哼了哼氣,「我才不要理他。」
冷湛說話的音調下降了兩度,「威威!」
「我就是要下床,誰也阻止不了我!」這段時間冷湛對她的寵愛讓她有些得意忘形,竟任性的耍賴起來。
冷湛倏地恢復以前的冷然,「隨便你。」
「湛、湛哥哥?」東方威威這才有所警覺,心虛的瞪著他僵硬的背影,她「搖擺」的氣焰跟著越來越弱,最後ㄑ–的一聲滅了。
慘了!湛哥哥真的發火了,她可不要他倆的關系又回到從前那樣。
東方威威悄悄地下床,像個小媳婦兒似的在他身上磨蹭。
「湛哥哥,人家知道錯了嘛……」
見他沒有反應,她索性從背後抱住他寬厚的背。
「我听你的話,乖乖的再躺幾天就是了,你不要再生人家的氣了啦!」
他冷冷的問︰「你保證?」
怕他不相信,她粉用力的給他點頭。「好啦!我給你保證咩,可是你也要保證不會不理我喔!我最最最討厭你板起臉不理人了,人家會怕怕。」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不理她。
冷湛淡淡一笑,「你也會害怕啊?這是最新的笑話嗎?」
「湛哥哥!」她嬌嗔道。
他接住她*來的粉拳,仰頭哈哈大笑,再次用自己的雙臂擁住她,讓一顆
飄泊的心有了歸處。
又過了五天︰
「蝦米?!」東方威威瞪著剛收到的飛鴿傳書,簡直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那A按呢?」
冷湛處理完公事,正好回房來盯著她,以免她又不安分了。
「誰的信?」
她吐了口大氣,再將信的內容確定一遍。
「是玉姊姊寫來的,她說樂樂已經找到一位會做許多好吃料理的神廚相公,而且兩人在七天前就已經出發回島上了,這會兒恐怕已經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