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夫君 第3頁

「咱們還不能斷定他是不是賊,別這麼說人家。」白水灩將藥粉灑在傷口上,「喜雀,天一亮你就到鎮上買些最好的傷藥回來。」

喜雀不可思議的叫道︰「什麼?還要幫他買傷藥?」

「難道要我去買?」

喜雀只好垂下雙肩,「我去就我去,可是,咱們哪來的銀子?」

「我當然有辦法了。」白水灩拔下玉腕上的首飾,「你把這個玉鐲子拿去典當,大概可以拿個幾十兩回來,應該夠用了。」

「小姐,這是二夫人留給你的嫁妝,你不能……」

「救人要緊,別唆了。」她輕斥道。

喜雀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玉鐲接了過去,「小姐干嘛對一個賊這麼好?奴婢真是想不通。」

「你又在嘮叨什麼?」白水灩瞪眼問。

喜雀嘟了嘟嘴,「沒有,奴婢什麼也沒說。」

「啊……」本來痛昏過去的男人因為不小心拉扯到傷口,驀地在床上打滾,整個人冷汗涔涔的醒過來,當他掀開眼皮,下一秒便是反射性的要從床上坐起身,不料,卻被一雙軟綿綿的玉手給按住。

「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那是個甜膩嬌柔的聲音,讓男人听了全身酥麻,不過,也讓他提高了警覺。

司徒狂鷹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眼神戒慎的瞪著她們,粗嘎的問︰「你、你們是誰?」

喜雀沒好氣的哼道︰「你無緣無故跑到人家家里,還好意思問我們是誰,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喜雀,我沒讓你說話,你不要開口。」白水灩惱怒的橫她一眼,見她踱到旁邊去,才轉向司徒狂鷹,「你受了很重的傷,還是躺著不要動比較好。」

他狠狠的咬住牙齦,無視身上的傷口可能裂開,執意要爬起來,「我不能待在這里,我必須離開。」他的無故失蹤,兄弟和手下一定急壞了。

白水灩被他的執拗給惹毛了,她繃起艷麗絕倫的小臉,惱怒的指著他的鼻子,「我叫你躺下,你就給我乖乖的躺好,听到了沒有?」

從來沒被人指著鼻子罵的司徒狂鷹怔怔的瞪著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艷,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久久無法轉開眼。

「咳、咳!」喜雀看不過去的暗示。

白水灩微赧的收回視線,「這里很少有人會來,你就安心待在這里養傷。」

「不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司徒狂鷹很快的恢復原有的淡漠,他的生活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即使對方生得再美也一樣,他咬住下顎,強忍著傷口的牽扯引起的痛楚,執意要下床。

「你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頑固,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命。」她氣紅嬌容,兩只雪白小手往他胸前一推,出乎意料的竟輕易的將他推回榻上。「你看你的身子虛弱得連我都可以擺平,你要怎麼走?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留下來住幾天,等你要走時,我絕不攔你。」

司徒狂鷹無奈的閉上眼,不得不面對現實。

「多謝姑娘。」他痛恨自己變成這樣,可是她說的也沒錯,要是貿然出去,讓追捕他的人發現,恐怕再也逃不了了。

喜雀把話含在嘴里嘀咕,「我們家小姐都快被你害死了,道謝有個屁用?」

「我剛剛已經幫你上了點菜,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她是打定主意非治好他的傷不可。

他用最大的意志力和痛楚搏斗,「這小小的傷口還打不倒我,只要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他闖蕩江湖十幾年,身上留下多少戰績,有的更嚴重,也沒要了他的命,如今這區區的劍傷他還不放在眼中。

白水灩思索一下,「喜雀,你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把它們都拿來。」

「嘎?」她還供他吃宿?

她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你沒听清楚嗎?」

「听清楚了,小姐。」喜雀低垂著頭出門。???

她還在看他?

雖然閉著雙目,司徒狂鷹仍能感受到兩道好奇的熾熱眼神盯在他臉上,起初他並不予理會,可是時間一久,他便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

「姑娘,一個好人家的閨女是不該這麼看男人的。」他的額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滾下來,可是,口氣仍能保持平穩,可見他的自制力有多強悍。

白水灩見他總算開口,紅唇一揚,「為什麼?」

他倏地瞠大眼,有些粗魯的問︰「因為不合禮數,難道你爹娘沒教過你嗎?還是江南的閨女都像你這麼毫不避諱,不在意自己的名節受損?」

「別人是什麼樣子我不清楚,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否則,也不會大膽的把你窩藏在我的繡房里對不對?」她不怒反笑,露出嬌美如花的笑靨,「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人氏?家里還有什麼人?」

司徒狂鷹深吸一口氣,索性閉上眼皮不搭腔。

「喂,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用這種態度對我,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見他還是悶不吭聲,白水灩也感到有些自討沒趣。「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只好繼續叫你無名氏大爺了。」

這男人真的有夠酷!問了老半天,卻連屁都不放一個,真氣人。

「小姐,廚房里還有一些冷的剩飯、剩菜,奴婢都端來了。」喜雀捧了個大碗公進來,上頭鋪滿了菜。

白水灩雙手接過去,「我來喂他。」

「小姐!」喜雀立刻不贊同的喊道。

「不用了,我不餓。」司徒狂鷹實在無法理解這個有一張絕美精致的五官,行為卻是離經叛道的姑娘到底在想什麼,不只將他藏匿在自己的閨房內,還不避男女之嫌的為他上藥,現在居然還要親手喂他吃飯,莫非江南保守的風氣改變了?

她不容許他拒絕,態度強硬的問︰「不吃飯怎麼會有體力呢?你要我喂你,還是要自己吃?」

司徒狂鷹在她的脅迫下,不情不願的坐起身,心忖,要是讓他那兩位結拜兄弟還有手下瞧見他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威脅,一定會瞪凸雙眼,大呼不可思議,說不定還會放鞭炮慶祝呢!

「我自己吃就好。」他吃痛的捂住又滲出血的傷口,「唔……」

白水灩見狀,心急如焚的將碗公交給喜雀,拿來剛剛幫他上藥的瓷瓶,「怎麼又流血了?再這樣流下去會死的。」「姑娘,我可以自己上藥。」司徒狂鷹將藥粉灑在上頭,然後想將自己的衫子綁在傷口上。

「等等,這件衣服都髒了,對傷口不好,用我的好了。」她從衣櫃抽屜挑出一件素色的衫子,在喜雀還沒來得及制止之前,就用剪刀將它們剪出條狀。

「小姐,那是你最喜歡的衣裳呀!」喜雀急得哇啦哇啦的叫嚷著,「你的衣服就那麼幾件,怎麼可以把它毀了?小姐!」

司徒狂鷹臉上掠過一抹詫異之色,冰封的心扉也跟著震動一下。

「你安靜點行不行?」白水灩真是巴不得拿塊布堵住喜雀的嘴巴,「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有什麼值得你大驚小敝的?都已經這麼晚了,你先回房去睡好了,不要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喜雀甩了甩頭,「那怎麼行?孤男寡女是不可以共處一室的,奴婢要留在這里保護小姐的清白。」

「那就請你閉上嘴。」白水灩嬌叱道。

「是,奴婢閉嘴就是了。」他怕被趕出去,只好屈服了。

她將剪好的布條遞給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用這個吧!」

司徒狂鷹瞪著她的手,遲疑的問︰「你不怕我是惡人嗎?」

「你是嗎?」她慧黠的反問。

他下顎一緊,「如果我說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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