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俊臉通紅,汗如雨下的大吼一聲,全身像要爆炸開來似的。
「啊……」申屠絕發出痛苦難耐的咆叫,眼前出現一片紅霧,脹痛的男性部位亟欲得到宣泄的管道,可是,不服輸的個性讓他不願輕易屈服。
小海在一旁急得團團轉,「絕爺,你別再硬撐了,總管已經找來一位姑娘,讓小的去叫她進來吧!」
他的額頭不斷的滲出汗珠,咬牙切齒的吶喊,「我就不信邪。」
「絕爺,小的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你就不要再逞強了,要是弄傷身體還得了?我馬上去叫人。」
申屠絕的體內宛如有把烈火在燒,燒盡了他殘余的理智。「宣嬌嬌,我要殺了妳……」
小海再也不敢耽擱,慌慌張張的沖出房門,「總管,不好了,絕爺他……」
「我知道了,這事讓我來處理。」左天虹偏首朝等候在長廊下的嬌小人兒使了個眼色。「妳可以進去了。」
自廊下的陰影中走出一名身穿月白緞衫襦裙的二八佳人,她輕咬一下柔女敕的唇瓣,鼓足了勇氣才踏出來。
「她……」小海錯愕的瞪著她,這小泵娘一點都不像妓女,而且看起來沒幾歲,總管是不是搞錯了?
「啊……」隨著屋內一聲崩潰的咆哮聲,以及東西摔落在地上的巨響,「天殺的!小海,叫外面那個女人進來。」他還是輸了。
左天虹沉聲道︰「妳可以進去了。」
「是。」歡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即將遠赴戰場的勇士,伸手將緊閉的房門推開來,里頭卻是漆黑一片。
不要怕,沒什麼好怕的!既然對方是她喜歡的人,那麼一切都可以忍受,而這也是她唯一一次可以親近他的機會,錯過了將不再有。
「絕、絕爺!」她在微弱的月光中梭巡著人影。
壓抑的粗喘從床榻的方向傳來,他暴吼道︰「還愣在那里干什麼?把衣服月兌了過來!」
歡歡嚇了一大跳,撫著心跳如擂鼓的胸口,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才抖著手指扯開腰帶。
「你……還好嗎?」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從那濃濁急促的呼吸聲听來,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妳只要張開妳的腿就夠了,沒有人要妳動嘴。」這女人還不快點過來,峻個什麼勁?
她眼眶一熱,心中好不委屈。「對不起。」
「該死!妳要拖到什麼時候?!」
[刪除N行]
第三章
極度的疲倦讓歡歡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她是不是死了?否則為什麼好像飄浮在半空中,全身無法動彈?
驀地,身旁響起粗啞暴躁的男人嗓音,是在跟她說話嗎?
可是她好累,累得不想說話。
「起來!別裝死了!」申屠絕對縮在被褥下的女人的長相一點興趣也沒有,反正妓女還不都是生得一張貪得無饜的嘴臉,看了只會令人想吐。
這女人還想睡多久?該不會以為跟他過了一夜,他便會對她多了份憐惜?那就大錯特錯,他可是付了巨額的銀兩請她來的,既然已經「完事」,她就該識相點的滾蛋,不要厚著臉皮等他趕人。
他忿忿的下床,朝門口大喊,「小海,你給我滾進來!」
「砰!」早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小海馬上應聲而入。
「絕爺,要沐浴了嗎?」今天主子起得特別早。
申屠絕毫不留情的低喝,「先把床上的女人丟出去!」
「是,絕爺。」小海把頭往床內探了一眼,隆起的棉被下沒有一點動靜。「姑娘,已經天亮了,該起來了。」連叫了數聲還是沒有反應,他不由得大驚,難不成這姑娘被主子折騰了一夜後便一命鳴呼?「姑娘、姑娘……」
不要吵,她好想睡覺,讓她再睡一會兒……
小海深吸一口氣,膽戰心驚的伸長手臂,將棉被緩緩的掀開來。「姑娘,妳……可別死在這里啊!泵娘,妳沒事吧?」
「嗯……」昏昏沉沉中,歡歡含糊的應了一聲。
「還好、還好,真是嚇死我了。」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姑娘,天都亮了,妳可以走了。」
天亮了?這個念頭像道閃電般打進歡歡的腦子里,身子反射性的想從床上爬起來,可是腿間的酸麻疼痛感制止了她。
「唔……」她蹙起眉尖蜷縮著身子,「天哪!好痛。」
「姑娘,妳怎麼了?」小海困惑的問。
申屠絕在一旁冷眼旁觀,撇唇嗤哼,「少在我面前玩這一套,這種把戲我看多了,拿了銀子就快滾,要是等到我親自轟人就難看了。」
「我沒有。」歡歡咬白了下唇。
他嘲弄的斜睨她含淚的小臉,忽地捏住她的下顎,嫌惡的吼道︰「老天!左叔是怎麼挑人的,居然挑這種貨色給我,難道妓院里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前幾次都是妖嬈性感的美人,怎麼這回居然挑了一個瘦不拉幾的女乃娃兒給他,要不是因為她是妓女,恐怕人家還以為他是奸婬未成年少女的大婬蟲。
歡歡在他言語的攻擊下慘白著小臉,鳴咽的輕嚷,「我不是……我不是妓女……」她錯了!她不該喜歡上這樣冷血殘酷的男人,竟以為自己真能得到他一絲絲的憐惜。
「不是妓女?」他奚落的大笑,眼中的不屑無情的凌遲著她,將她的心砍成碎片。
「不是妓女會隨便上男人的床嗎?既然干這一行,就要認清自己的身分,不要有非分之想,把衣服穿一穿,馬上給我滾!」
天底下真有像他這麼冷血的人嗎?她不走還留在這里做什麼?繼續听他譏諷嘲弄自己嗎?
縱使她的身分再卑微渺小,也是有自尊的人。
「我……馬上走。」歡歡的心好痛,比身體的痛楚還疼上好幾倍。
申屠絕只當她是在演戲,好博取別人的同情,見她還用棉被遮遮掩掩的模樣,不禁大聲嗤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有必要怕人家看嗎?」可他不得不承認她很高明,裝得還滿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姑娘,這給妳。」小海遞給她另一套全新的衣裳。
她小聲的道了聲謝,不敢抬頭多看申屠絕一眼,怕見到他眼中的鄙視,只能七手八腳的把衣服穿上,強忍著從傳來撕扯般的劇痛,困難的移動身子,而胸口沉悶的壓力讓她好想放聲大哭一場。
「對不起,我告辭了。」她真蠢,不該對他動心的。
從申屠絕冷硬的俊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過了半晌,他才將眼光自她縴瘦的背影收回。
「叫人送熱水進來,我要沐浴。」會上他床的女人還不是受不了巨額酬勞的誘惑,這女人想必也不例外,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愧疚的。
小海飛快的招呼人端熱水進來,隨手扯動著床榻上皺巴巴的枕被,順便讓人拿去清洗干淨,因為主子非常討厭上面有女人的脂粉味,不期然的,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呆呆的瞪著床墊上那塊已經干涸的暗紅色血債……
「呃……絕爺,那位姑娘好像流血了。」這還是頭一回有這樣的情形。
「流血?」
「是啊!你看這個地方。」他指著證據說。
申屠絕不經意的一瞥,兩條濃密的黑眉不由得聳高,那的確是血跡沒錯,不過,卻是代表處子的落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的不是妓女?
※※※
歡歡覺得身體由熱轉冷,又由冷轉熱,就這樣反反復覆,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著,眼淚在昏睡中不听使喚的自眼角淌下,將近一年來,她從未對自己的命運哭泣過,如今心中所有的苦再也承載不住,一並跟隨著淚水流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