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迷咒 第18頁

他不喜歡嗎?否則為什麼身體僵硬得像尊石像,動也不動呢?

還是他把她當成不知廉恥的女人了?

就在濃情傷心的想放棄時,她感覺到身子被緊緊的嵌進一座暖和的懷抱中,那鉗住她的功量幾乎快讓人透不過氣來。

得到回應,她也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老天!這是不被允許的,可是想踫她、吻她的戰勝了理智。

袁不棄用舌尖輕舌忝過她櫻花般的唇,不過為免失控,他不敢停留太久,繼續唇舌並用的舌忝吮那小巧的下巴,並小心的不讓獠牙刺痛她。

「嗯——」她發出嬌弱的申吟,身子因激情而輕輕抖動。

征服了他,袁不棄喉頭發出一聲低吼,沿著她雪白的項頸一路灑下細吻,直到大掌由腰際滑向她圓翹的臀——

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了下來,他陡地張開雙眼,隨即將濃情一把推開。

「呀!」根本沒料到他會推開自己,她一個沒站穩就摔倒了。

他也同樣嚇了一大跳,「濃情,摔傷了嗎?」

「還好——」濃情左手的手心因為擦到地上,有些破皮。

「該死!」他懊惱的咒罵自己,「讓我看看!」

她不想引起他無謂的自責,「沒關系,待會兒上個藥就沒事了。」

袁不棄不由分說的橫抱起她就往屋里走。

「這點小傷沒事的,大少爺——」濃情不只一次的解釋,可是幫她上藥的男人壓根兒听不進去。

「我傷了你。」他不只想揍自己一拳,更恨不得能打死自己。

濃情眼光一柔,執起他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你沒有,只不過是輕微的擦傷罷了,我可不是一踫就壞的瓷女圭女圭。」

「在我眼中,你比任何東西都來得珍貴。」他可以為她而死。

她臉上散發出絢麗的光彩,「這代表你肯要我了?」

「濃情——」他喟嘆一聲。

「你吻了我。」她說什麼也不能容許他再退縮。

袁不棄垂下眸光,「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吻了我就得要負責到底。」她近乎耍賴的說。

他不禁啞然失笑,明明是她先主動吻他的,怎麼到最後好像變成他的錯?

「一定非要我負責不可嗎?」他輸給她了。

濃情笑得嬌美無比,「不負責任也行,反正奴婢這輩子都是你的人,大少爺若是真的不要奴婢,奴婢就只好削發出家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袁不棄故意齜牙咧嘴的問。

她咯咯嬌笑,「沒錯,奴婢成功了嗎?」

「成功了一半。」他也笑了。

「那另外一半呢?」

「濃情,我無法給你一個正常的家、甚至一個——孩子。」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吐出最後兩個字。

「可是我擁有你的心、你的忠誠,還有你的愛,不是嗎?」

袁不棄震動了一下,將她從椅凳上拉起,濃情順勢坐在他膝上,讓他有力的雙臂圈住自己,兩顆心又靠近彼此一步。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用激動的口吻道。

她綻出喜孜孜的笑容,「只要說你愛我。」

「我愛你,打從第一次在後山見到你,我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他將臉埋在她頸間,但願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濃情詫異的抬頭,「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我只想默默的愛著你就夠了,並不想造成你的困擾。」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刻。

「真傻,剛才奴婢還擔心得要命,以為大少爺根本無意于我。」原來他那麼早就愛上她了,她高興得快要哭了。

袁不棄輕點下她的唇瓣,「不要自稱奴婢了,也別再喊我大少爺。」

「那要喊你什麼?」她愛嬌的問。

「就喊名字吧!」

「不棄。」

他動情的將雙臂圈得更緊,感謝上蒼的厚愛。

「我何德何能蒙你青睞?」在感受幸福的同時,心底的陰影並未完全消逝。

「應該說是緣分吧!月下老人的紅線早就系在我們兩人的小指上,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的來到大華山,意外的踫上了你。」若她沒有逃婚離家,也許他們這一生就這麼錯過了。

兩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桌上熒熒的燭光映照著濃情洋溢著愉悅滿足的臉龐,以及袁不棄深鎖的愁眉。

「可不可以讓我進去見見大哥?」袁詠光反復思量後,還是找上了濃情。

他和林婉築的婚事可以說是訂下來了,就等父親從京城回來幫他們主婚,既然袁家下一代的香火必須由他來延續,那麼困擾了袁家數代以來的詛咒有可能會繼續應驗在他所生的長子身上,袁詠光自認不是堅強的人,他希望能听听大哥的意見,從他身上吸取經驗,讓自己有勇氣和心理準備來面對未來。

「現在嗎?」她正經十足的表情不像是隨便說說而已。

袁詠光用力的頷首,「是,能不能幫我進去問一聲?」

「好吧!那麼請二少爺在外面稍等。」她說完便進屋去。

濃情不確定袁不棄听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雖然他已經不再像過去那般封閉自己,甚至慢慢去接受自己嚇人的外貌,可是殘留在他內心深處的陰影一直是無法克服的障礙。

她甫進入屋內,就見袁不棄伏在案前揮毫,專心的神情不免令人好奇,悄悄的挨近他身後一看,宣紙上是他剛勁有力、揮灑自如的筆跡,而那優美的詞句也同時躍進了眼簾。

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濃情不自覺的吟誦出來,美眸與他相接。

「這闋詞——是要送給我的嗎?」她眼波流轉,似羞似喜的問。

他的表情微窘,「我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

「不要這麼說,如果這闋詞代表的就是你的心意,那便是我要的,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比得上,我會永遠珍惜它的。」她將宣紙拿起來吹了吹,等墨汁干了,才小心翼翼的折起,並揣進胸口中。「可是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好回送給你——」

「不用了。」袁不棄說。

「那怎麼行呢?」濃情靈機一動,也提起沾了墨汁的狼毫筆,袁不棄霎時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起身將座椅讓給她。

就見她娟秀的字體一一在宣紙上浮現——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當濃情點上最後一劃,滿意的放下狼毫筆時,小手便被袁不棄緊緊包在大掌中,不需要言語,已表達了他內心的激動。

她含笑的讓細致的面頰摩挲著他粗糙的掌心,此時無聲勝有聲。

「啊!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好半晌才想起還在門外等著的袁詠光。「不棄,外面有個人想見你。」

袁不棄手一顫,「誰要見我?」

「是二少爺。」她說。

他眉峰深攏,二十多年來,他可以說從沒和這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正式見過面,曾經有一度自己非常嫉妒他,同樣是袁家的子孫,兩人之間相差不過三歲,卻有著天壤之別的命運,心里的不平衡幾乎讓袁不棄憎恨起他,不過,那只是一時的想法。

「他見我有什事?我不想見任何人。」

這早在濃情的預料之中,也許是時機還未到。

「那麼我出去跟二少爺說一聲——」

「不必說了,我已經自己進來了。」袁詠光大剌剌的跨進門檻,這番突兀的舉動讓袁不棄根本來不及隱藏自己。

他迅速的背過身去,「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二少爺,你先出去——」濃情本能的想保護袁不棄。

「濃情,你不要阻止我,我有話要跟大哥說。」袁詠光堅持不肯移動半步,「大哥!你先听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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