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阿哥 第18頁

「敏姊姊……」珣夢大喊。

***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里?」夙敏卯足了勁想扳開圈在腰上的巨掌,他怎麼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要是傳到她阿瑪和額娘耳里,她又該如何解釋?

為什麼就在她決定要忘掉他的同時,又來擾亂她的心呢?

晟愷驅策著胯下的馬兒繼續前進,男性的鼻息就噴在她頸間,「等找到可以談話的地方,我自然就會放了你。」

夙敏全身的神經倏地繃得像琴弦一樣緊,喊道︰「我和你已經無話可說,也不想再听你說什麼了,你為什麼不放過我?」無論她如何使勁的掙扎,都撼動不了他半分。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要是我不放呢?」

「夠了!真的夠了!你還要怎麼折磨我才甘心?」她的嗓音由吶喊轉為沉痛的低泣,見速度沒有減慢的趨勢,她把心一橫,兩手撲上去拉扯韁繩,馬兒收到了訊號,抬高前蹄發出長長的嘶鳴。

「喝!」晟愷兩手忙著控制韁繩,手一松,夙敏沒有坐穩,眼見就要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要不是他控制得宜,只怕她就要慘死在馬蹄下了。

她顧不得手腕上的擦傷,從地上爬起來就走,淚霧中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沒走兩步就跌進路旁的雪堆里。

「該死!你有沒有腦子,你知不知道別才那樣做很危險?」晟愷大發雷霆的怒咆,他向來擅于掩飾怒氣,不過經過剛才那一驚,就算是聖人都會忍不住發火,不過氣歸氣,他還是朝她伸出手。「把你的手給我。」

夙敏往後縮,「不要踫我!」

「你全身上下我不知踫過幾回了,現在才說這句話,不嫌太晚了嗎?」他冷冷的諷笑。

她一听,眼淚馬上奪眶而出,「你走!」

「真的要我走嗎?」晟愷並不把她的話當真,硬把夙敏鎖在胸前,扣住她的下巴,「問問你的心吧!你真的要我走?」他認定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我……」她為之語塞,心中痛恨自己的懦弱。

晟愷微瞇著令人眩惑的雙眸,呵著氣道︰「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承認的一天,你就永遠是我的女人。」

她淒然一笑,慢吞吞的說︰「你不必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哄我,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刻意接近我,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要我,只是因為跟別人打賭,對不對?」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準是讓珣夢那丫頭听見我和玄祺的談話。」他相信玄祺不是長舌的人。

他這話無疑是承認了,她慘白著臉,听見胸腔內心碎的聲音。

晟愷倒也大方的坦誠,「不錯,我接近你有一半是為了賭注,不過,另一半我也確實對你有興趣,說喜歡你、要你,並不算謊言。」

「你……」夙敏愣了一下,想相信他的念頭又在蠢蠢欲動。

他又揚起那魅惑人心的招牌笑容,「若我真的半點都不喜歡你,早在酒樓那一次得手之後,大可從此和你劃清界線,何必還要下人帶信給你,私下約你見面呢?」

「真的嗎?」她多麼希望能相信他。

晟愷溫柔的磨蹈著她的鬢角,「當然。所以,為我做個好女孩,不要跟那些愚蠢的女人學,男人最討厭他的女人無理取鬧,那會使他很快厭煩的。」

她貪戀著他身上的氣味,明白自己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我以為你接近我完全是因為想贏得賭注,對我根本無意。」

「誰說的?」他大手不老實的隔著衣棠搓著她的酥胸,「難道我那幾次的表現很差勁,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夙敏听到他曖昧的暗示,整張臉都漲紅了。

「光天化日之下,不要這樣。」這可是在外頭,雖然離漪瀾堂遠了點,可也不敢保證不會有人經過。

「不要怎樣?嗯!」他倒是想嘗試在雪地中歡愛的滋味。

她溢出一聲嬌喘,「呃……那你……什麼時候請媒人上……門提親?」阿瑪對于和端王府聯姻的事可是相當著急。

解著衣衫的大手驀然僵住,她耳邊就听見晟愷嫌惡的冷嗤。

「想不到你也跟其它女人一樣,剛才那冷淡的模樣全是故件姿態,想引起我的注意,為的就是這個目的吧?」

夙敏失去了他的體熱,感到陣陣寒意,吶吶的問︰「難道你……從沒想過要娶我?可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你有孕了嗎?」他打斷她。

她心頭一驚,「我……」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那麼娶了你,我又能得到什麼?更高的權勢還是地位?」沒有利用價值的女人,娶來何用?看著她驚愕不解的小臉,他只是嗤哼一聲,「既然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要我娶你?我已經承認你是我的女人,這樣還不夠嗎?」

夙敏唇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整個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要你听話,或許我會破例留你久一點。」他對一個女人的興趣通常不會超過一個月。「你那表情是什麼意思?不願意嗎?」

她喉頭一梗,有些恍然。

「你……所謂的喜歡只是……喜歡我的身子而已嗎?」

「不然還有什麼?至少到目前為止,你的身子還挺令我著迷的。」晟愷無情的話語在夙敏的心口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原來……是我一直弄錯意思……」她顫聲的說。

是她的錯,不單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他倆的關系竟變得這般可笑!

晟愷冷冷的俯視她,又在那血淋淋的傷口上灑了監。「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

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她合上眼皮,不哭也不鬧,只感覺到心已死絕。

「我全都明白了,謝謝你的提醒。」要是他不說,只怕自己永遠不曾有從夢中醒來的一天。

他滿意的頷首,以為她想通了。「你能明白最好,表演應該快結束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夙敏避開他伸出來的手,連帶的鎖上自己的心。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珣夢恐怕正到處在找我,我該回去找她,免得驚動了我阿瑪。」她真佩服自己還能鎮定的把話說完。

「隨你,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晟愷袍襬一甩,接著便翻身上馬,以絕然之姿揚蹄而去。

一直到馬蹄聲消失在遠方,她才慢慢的旋過身,頰上的淚水早已滂沱。

他真的就這樣拋下她走了?夙敏一個人佇立在凜冽的風雪中,麻木的心絲毫感覺不到些許寒意。

***

「敏敏,這麼晚了還沒睡?」福晉的深夜來訪讓夙敏只能打起精神應付,不讓她看出異狀。

「額娘也還沒睡?」夙敏強顏歡笑的問。

「嗯,額娘睡不著,所以想來找你聊一聊。」煩惱了一個晚上,福晉在心里斟酌著該如何開口才妥當。「敏敏,呃……今天你和你阿瑪去看冰嬉表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微微一驚,「額娘怎麼會這麼問?」

「敏敏,如果有什麼麻煩或者解決不了的事,你都不要瞞著額娘,我和你阿瑪都會站在你這邊,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為了保護女兒,她甚至可以跟對方拚麼事了?」

「還不是有人故意造謠生事,說什麼你和醇郡王府的晟愷貝勒走得很近,還有人親眼目睹今天下午晟愷貝勒和你兩個人言談舉止十分親密,你阿瑪听了相當震怒,也怕你被人騙了,吃了大虧,又不敢告訴咱們,所以才讓額娘來問問。」福晉說。夙敏沖著她一笑,安撫的說︰「額娘,女兒真的沒有受什麼委屈,究竟發生什……」她清咳一下,「這太荒謬了,怎麼會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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