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殘酷的,叫他如何坦白?
「堂哥,為什麼不說話?」他繼續追問︰「我在她的皮夾里看見你的照片,可見得你對她的意義非凡,你們早就認識了對不對?」
「她留著我的照片?」他茫然的重復。
近藤克史肯定的說︰「我不會看錯的,照片上的人確實是你,有機會你該看看。」
「為什麼?」
「這才是我要問的。」
他笑的譏消,「她的事已經和我無關了,克史,不要你接近她是為了你好,听我的話沒錯。」
「你不說清楚,要我怎麼听你的?堂哥,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近藤真司本能的駁斥道。
「真是這樣嗎?還是你心里還愛著她,所以不讓我追她?」只有用激將法了。
近藤真司氣極的瞠大黑瞳,恨恨的說︰「如果我心里還愛著她,就讓我遭到天打雷劈,那種女人不值得我愛,也配不上你,我不想看見你受傷,等這個CASE結束,就不要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听懂沒有?」
近藤克吏愈听愈糊涂,他們之間到底曾經有過什麼?如果沒有深深的愛過,堂哥的情緒不會這麼激動強烈,可是任他怎麼旁敲側擊,堂哥就是不肯說出實情,要他如何幫起?
晚上將近八點,一輛轎車在松島家門口停下,松島麻衣子抱起手邊的資料,「教授,謝謝您送我回來。」
老教授挪挪鼻梁上的眼鏡,「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盡避找我,我可以提供幾間學校讓你作參考,以你優異的成績應該沒問題。」
「我會的,教授,真是謝謝您,再見。她下了車,恭敬的彎腰行禮。
吁了口氣,松島麻衣子低著頭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才插進鑰匙孔內,便感覺後面有道黑影迫近,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是你?!」她捂著咚咚直跳的心口,「你干什麼?也不出聲,想嚇死人嗎?」
近藤真司一雙深幽的黑瞳像兩支火把,燒得她的心又慌又亂。
「那個老男人又是你的獵物?你還真是不甘寂寞。」他惡聲惡氣的說。
她無法忍受這種屈辱,「你別亂說,他是我的教授,只是好心送我回來而已。」
「教授?想不到你連學校的教授也找上了,可真是厲害。」
「你…如果你來只是要來侮辱我,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可以走了。」松島麻衣子才要轉動鑰匙,就被他奪了過去。「你到底想干什麼?我跟你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聯了。」
「這點你放心,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我只想問清楚你踉克史是怎麼回事?」他不能讓堂弟也毀在她手中。
松島麻衣子一怔,「克史?」
「我堂弟近藤克史,不要跟我說你不認識。」
「他只是我的攝影師,我不懂你要問什麼。」她說。
他冷笑,「只是這樣而已嗎?那麼他為什麼口口聲聲跟我說要追你?」
「他要追我?」她像是听到一個笑話。
近藤真司握住她細弱的手臂,「如果不是你引誘他,他絕對不會變心的,克史已經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奉勸你不要搞破壞,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
「他跟你說我引誘他了嗎?」
「他根本不必說,因為我太了解你了,你擅于玩弄男人,等對方對你掏心掏肺之後,再一腳把他踹開,這個教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他恨聲說。
她怒喊,「我不接受這個指實,不管他心里怎麼想,我對近藤家的男人沒興趣,這就是我要說的,把鑰匙還給我。」
「你發誓不會勾引克史?」他的口吻中充滿了不信任。
松島麻衣子憤怒得心髒快停止了,啪的一聲用了他一巴掌,接著自己也傻住了。
挨了一巴掌的近藤真司在腦子恢復思考之前,氣得將她摟進懷中狂吻她的唇瓣,這個吻包含了許多復雜的感情,他放肆的、不顧一切的啃咬吮吸,恨不得將她吞進自己的月復中,成為他身體的一部份。
她緊閉的眼眶發熱,喉間像梗了東西,除了申吟,已無力拒絕。
三年了,她苦熬了三年,原以為可以將他遺忘,可是記憶如此頑強,任憑她如何抹去,就是無法消除。
「麻衣子……」近藤真司從口中釋出真情的呼喚,不能遺忘的何止她一個。
她在他懷中驚跳起來,奮力一推,「不要!我不能……」鈴鹿靜香手上還握有母親的把柄,難保有一天會曝光,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你可以跟別的男人上床,跟我連個吻都不肯嗎?還是要我付錢你才願意?」近藤真司用言語傷害她。
松島麻衣子白著臉,不斷的吸氣,「就算你想用錢買,我也不要,我再說一遍,我對近藤克史沒興趣。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告訴你,再過不久我就要到英國念書了,五年之內不會回日本,現在你滿意了嗎?」
跋在眼淚奪眶而出之前,她終于搶回了鑰匙沖進家門。
「小姐,你回來啦!」秀子嫂在後面叫,「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她一路沖上樓,將自己丟到床上,抱著枕頭痛哭失聲。
「笨蛋真司!笨蛋!笨蛋!哇……」
深夜兩點,鈴鹿靜香將車子開進自家的車庫,卻一直呆坐在車內不急著下車。
她霍地抱住雙臂,罪惡感悄悄的冒上來,她居然真的做了,體內屯積的徹底的被解放,對象卻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公司的客戶,一個小她兩歲的男人。
後照鏡上反射出她嫣紅的臉頰,那是一個女人得到滿足後的表情。她飛快的移開,怕再多看一眼。這不是她的錯,是他先不要她的,女人也有渴望和需要,既然丈夫無法給她,那就別怪她出軌。
她不必感到罪惡,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鈴鹿靜香噙著報復的笑意進到屋中,里面一片漆黑,佣人也睡了。
上了樓,就听見書房里傳出聲音,近藤真司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真司,你醉了,別再喝了。」她伸手去搶他手上的酒瓶。
近藤真司打個酒隔推開她,身上的衣服皺成一團。
「不要管我,我還沒醉……讓我喝……」他索性將酒瓶湊到嘴邊,以口就瓶。
「你這是干什麼?不要再喝了……」
他用手蒙住雙眼,「我好痛苦,她就要離開我,到好遠的地方去了……」
「你在說誰?真司,已經很晚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她話還沒說完,近藤真司就伸臂摟緊她的腰,「麻衣子,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鈴鹿靜香如遭電極的僵住身子,「到現在你還忘不了她…」
「麻衣子、麻衣子,留下來……」他的臉頰在她的胸脯上磨蹭著,「不要去英國,任何地方都不要去,留在我身邊……」
「原來你們見過面了?松島麻衣子,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她咬牙切齒的低喃。
近藤真司醉眼迷漾的將她誤認成麻衣子,雙臂摟的更緊。
「麻衣子,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無情……讓我愛你……」他將她推倒在地毯上,急切的她的全身,嘴唇一刻也離不開她身上。
她怒不可遏的錘他,「你該死!我不要當替身
「不要拒絕我,麻衣子,讓我好好愛你……」他以從來沒有過的熱情席卷她,鈴鹿靜香發出嬌吟,耳畔回蕩著一遍又一遍的「麻衣子、麻農子」。
好恨!她好恨!
她恨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得到他的憐愛,松島麻衣子,這筆帳就算在你頭上。
他的頭好痛!
近藤真司從宿醉中醒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身上只覆著被褥,卻一點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