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劫 第26頁

「胡涂的是你才對。喜兒,我肚子好餓,肚子里的孩子也好餓,能不能給我們東西吃?」馮痴心模模她濕濕的臉頰,「喜兒,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喜兒將眼淚又逼回去,「我沒事,我馬上去幫你準備早膳,很快就回來。」

扁哭是救不了人,還是趕快去找救兵要緊。

「玉堂主!玉堂主!」她氣急敗壞的奔向正往這里是來的玉修羅,如今只有仰賴這個「仙女」了。「我家四小姐她……她……」

「她怎麼了?慢慢說。」玉修羅麗眸一沉。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請你…‥跟我來就是了。」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喜兒拉著她就往回走。

進了屋子,適巧馮痴心也揚起臉蛋,見著玉修羅的面,喜孜孜的從凳子上跳起來,親熱的拉起她的小手。

「大姊,你今天怎麼有空回家來看我們?最近好嗎?大姊夫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回來了?」

玉修羅表情一愣,望向愁容滿面的喜兒,心中頓時了然。

「馮四小姐,我不是你大姊。」莫非是刺激過深,以至于神智錯亂了?

「大姊,你不是一向叫我痴心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了。」馮痴心自顧自的說︰「對了,大姊,你幫我看看這件小衣服縫得好不好,如果不好就要趕快改,不然等小女圭女圭出生就沒得穿了。」

「小女圭女圭?」玉修羅怔問。

馮痴心撫著自己的小骯,臉泛紅暈,「是呀!我肚子里有了孩子,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當娘了。」

玉修羅憂慮的蹙起眉心,「你怎麼會以為肚子里還有孩子呢?你忘記你從凳子上摔下來流產的事了嗎?」

她曾接到赫連平捎來的訊息,得知馮痴心曾懷孕又不幸流產的事。

「我沒有從凳子上摔下來,孩子還好好的在肚子里。」她驚恐的兩手抱著肚子躲到角落,「你們不要想傷害我的孩子,我要把他生下來,因為他是我這輩子第二愛的人。」

事情大大不妙了,玉修羅心忖。

「那麼第一愛的人是誰?」她輕聲的問。

馮痴心露出迷惘的神色,眼光看向好遠好遠的地方。

「那個人是……是……是誰呢?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呢?」

玉修羅蹙額,「是不是叫東方聿?」

「對,他叫東方聿,我都叫他聿。」她霍地綻放出一朵如花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他來接我,聿不會不要我和我們的孩子,所以不管要等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他來為止。」

一旁的喜兒已經捂著臉,哭得淒淒慘慘了。

「要是他不來呢?」玉修羅又問。

馮痴心的眼神純然漾著無比信任的光芒,「他會來的,大姊不認識他所以不曉得,聿他很愛我,雖然我們之間有點誤會,可是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他,然後就會來接我們回家,從此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四小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喜兒摟住她用力搖晃,「你可千萬不要瘋掉啊!四小姐,算喜兒求你——」

馮痴心好笑的糗她,「喜兒,你怎麼越來越愛哭了!別哭了,我的早膳呢?我餓肚子沒關系,可是孩子還小,一定要讓他吃東西才會長大,快去準備吧!」

在玉修羅的眼神暗示下,喜兒才勉為其難的放開她。

「馮四小姐——」

「大姊,你又這樣叫我了,我要生氣!」馮痴心微嗔道。

「好吧!那我就叫你痴心。」玉修羅只好配合她,「你還記得爹在書房里跟你說了些什麼嗎?仔細的想一想,你應該還記得才對。」

馮痴心挑針的動作停頓一下,「爹爹沒跟我說什麼。」

「你這是在逃避現實,我要你認真的去回想。」她很明顯的將自己縮進殼內,拒絕去接受自己不是馮家女兒的事實。

「我說沒有就沒有,大姊為什麼一定要我想?」她著惱的問。

玉修羅只好適可而止,不再逼問下去,「你身子好些了沒有?」

她羞怯一笑,「已經好多了,孩子也很好,真希望他快點長大,聿要是知道自己要當爹爹了,一定會非常開心。」

「我想也是,那麼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得盡快將馮四小姐的情況傳回閻宮,心病要心藥醫,看來只有閻皇救得了她了。

「嗯,我會的。」應了一聲,馮痴心又繼續手上的工作。

第十章

「銀修羅,我可是唐門的大小姐,你竟敢對我無禮?」唐靖湄被人五花大綁的拎進來,嘴里還不住的尖聲辱罵,「銀修羅,你是聾子嗎?還不給本小姐松綁——」

可惜任憑她罵得再難听,銀修羅只是投以鄙視的一瞥,隨她去叫個過癮。

「銀修羅,你這樣對付一個女人,還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她齜牙咧嘴的叫囂,完全不顧自己是唐門之花的形象,就只為了掩蓋內心真正的恐懼。

銀修羅不屑的低哼,「對付你這種女人,這樣還算是客氣了。」

「你——本小姐總有一天會要你的命!」要不是她太疏忽,也不會這麼容易被他抓到,不然隨便使個毒就夠他受的了。

「本座隨時候教。」無知的女人,還是他的老婆最好。

銀修羅粗魯的將她扔進議事廳。唐靖湄一見到東方聿,高張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但表面上仍故作逞強的嬌叱。

「你們抓本小姐來究竟想干什麼?人人怕你們閻宮,我們唐門可不把你們放在眼里。」

東方聿無視她的挑釁,冷冷的睇向銀修羅與赫連平。

「誰給我一個解釋。」他已經得知赫連平他們擅自將馮痴心送回家,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什麼都不知情,這樣還不夠寬容嗎?又將這女人抓來做什麼?

赫連平凜然的質問唐靖湄,「這地形圖可是出自唐大小姐之手?」

沒預料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她一時反應不及,表情遽變。

「你……少誣賴我,我什麼都沒做。」

「真是誣賴嗎?那麼請問唐大小姐是不是曾經進去過馮四小姐的房內?」他問。

唐靖湄吞下口口水,「進去過又如何?我只是去找她聊天而已。」

「可是為什麼都還沒開始聊,就突然回去了,這又是為什麼?」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就是想讓她措手不及。

「因為……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要辦,難道這樣也犯法嗎?」她張牙舞爪的問。赫連平沉下臉孔,原就猙獰的臉看來更恐怖。

「那麼選妃宴的前一天,有下人見到你一早就在馮四小姐房外徘徊,請問這你又該作何解釋?」因此她的嫌疑最大。

「那是……我只是剛好在附近散步,何況經過的又不只我一個人,你們為什麼不去懷疑他們,專找我的麻煩。」她找借口搪塞。

銀修羅失去耐性,「你的方式太溫和了,我看還是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大刑伺候,包準剝了她一層皮,不怕她不老實招出來。」

「銀修羅,你要是敢踫我一根寒毛,就是跟整個唐門為敵。」她搬出靠山來。

他不屑的嗤哼,「唐門又算什麼,有機會的話,本座倒想領教。」

赫連平目光如電的射向她虛張聲勢的態度,說︰「看來真要讓你受點教訓才肯說出實話,那麼就只好委屈唐大小姐了。」

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要逼問出真相不可。

「你們想動用私刑?」她驚駭莫名的大叫,「閻皇,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你未免太放縱你的屬下了。」

東方聿陰冷著臉孔,根據剛才的對話,他也覺得她相當可疑。

「只要你說出實話,他們便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否則——由我親自動起手來,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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