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小茜拾起地上的短刃,勇敢的面對三名巨漢,顫磬道︰「你們……不要過來,听見了沒有引誰再過來……我就殺誰……」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可是現在只剩下她可以保護小姐了。
「哈——好,有本事你殺呀!快過來,本大爺正在等著呢!」
三人那猥褻的嘴臉實在教人作嘔,柳羽彤按捺住嫌惡的感覺,冷著小臉道︰「你們要帶我走可以,只不過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她不會讓貞潔毀在一個殺人如麻、專門劫財掠貨的山賊土匪手中。
向大海臉色丕變,「你……,我們寨主對柳小姐一往情深,嫁給他有什麼不好?柳小姐,你可不要這麼想不開。」要是他真帶個死人回去,寨主鐵定要他陪葬,這可萬萬使不得。
「如果你們再苦苦相逼,我只有自盡這條路可以走,除非你們肯放我們走。」她緊張得胃都打結了,仍努力跟他們周旋到底。
「那怎麼成?今天要是不帶你回去我就沒命了,柳小姐,你還是跟我們走吧!還不上去抓人。」他一聲令下,其他兩人便展開行動。
柳羽彤主僕倆驚慌失措的抱成一團,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凌空躍下兩條人影,快如閃電的和他們纏斗起來,情勢急轉直下,向大海愣了愣,腦筋動的飛快,決定親自動手,先抓了人回去覆命再說。
「你要干什麼?」小茜發出尖叫,根本忘了她手上有武器。
向大海不耐煩的將她掃到一旁,伸出五爪往柳羽彤縴白的柔萸抓去,「沒時間磨菇下去了,快跟我走——」
「不!」柳羽彤雪顏一片驚悸,要掙開那只觸踫她的髒手。
「該滾的是你!」隨著犀利如鋒的男性嗓音響起,滕昊陽已掠至他背後,將精巧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向大海覺得頸間一涼,冷冽的刀鋒貼在皮膚上,差點尿濕了褲子。
「你……你是什麼人?居然敢……管我們餓狼山寨的事,還不給……我報上名來?」這些人都身懷絕技,可能是一些出外人,因為在這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人敢跟他們作對。
滕昊陽的聲音如地獄來的使者,「你不配問,還不放開她!」
「呃……是、是。」向大海臉頰抽搐幾下,很識時務的松開手。
滕昊陽俊朗的五官此時布上一層寒霜,低沉的嗓音讓人听了心驚膽戰,「你們是餓狼山寨的人我記住了,下次要是再讓我撞見你們干這種勾當,可就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們,你們最好把我的警告牢牢的記在心里,還不快滾!」他移開匕首喝道。
向大海遠遠的跳開,和同時被制伙的同伴都退到馬旁,陰狠的撂下話︰「你們有種惹上我們餓狼山寨,這筆帳我們兄弟會記住,走!」
三人落荒而逃的爬上馬背,飛也似的逃逸無蹤。
柳羽彤撫著心口吁了口氣,娉婷的身姿如風扶楊柳般,上前撿衽施禮。
「小女子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多禮。」滕昊陽連忙彎下腰扶住她的手肘,恰好對上一雙晶澈靈動的美瞳,胸口像被重物撞了一下。
好個動人的江南佳麗!他驚嘆的忖道。
月光下那白玉般的容顏,嵌著精致無瑕的眉眼唇鼻,令人眼楮為之一亮。黛青的柳眉,明媚的鳳眼顧盼生姿,兩排濃密的睫羽輕輕煽動惹人生憐,俏麗的瑤鼻下是兩片宜喔宜喜的丹唇,看得他心旌神搖,久久難以自己。
柳羽彤被那對深幽如兩泓神秘的潭水般的黑瞳瞧得暈紅雙頰,方才情況太緊急,因此沒有多注意到恩人的長相,如今兩人的距離拉近,她就被那透著狂放不羈、陽剛味十足的俊逸臉龐所迷惑。他的眼光熾熱得的人,比南方人還高大健碩的壯軀無形中產生一種壓迫感,使得她嬌軀一陣輕顛。
「小姐,柳伯醒了。」小茜的呼喚聲震醒了失神的兩人。
她羞怯的收回目光,不敢多看一眼的來到老者身旁,「柳伯,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受傷?」
「小姐,我沒事,你有沒有怎麼樣?」柳伯記掛的是她的安危。
柳羽彤搖了搖螓首,指著不遠處的滕昊陽主僕三人,柔聲道︰「我也沒事,剛才多虧了這三位恩公出手搭救,我們才能順利月兌險,不然實在無法想像情況會變成什麼樣。」
柳伯在小茜的攙扶下起身,「多謝三位恩公救了我家小姐。」
「在下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才出手相助,老人家不必客氣。」話是對著老者說,但滕昊陽的視線仍不由自主的斜睇向頰泛嫣紅的佳人。
小茜在小姐羞澀的示意下,含笑問道︰「不知恩公如何稱呼?」她的雙眼在兩人身上繞了一圈,這才領悟到小姐春心大動了,她當然要問清楚未來姑爺的身份來歷。
「在下滕昊陽,這兩位是我的隨身護衛莫言和吳悔,小姐是——」他眸中閃漾著柔情,笑意盎然的瞅著愉覷他的柳羽彤。
柳伯心中甚是感激,自然要將恩人請回去。
「我家小姐是集賢鎮柳家莊柳老爺的獨生女,三位恩公如果不嫌棄,不如由我們帶路,請各位到柳家莊作客,也讓我家老爺、夭人親自謝謝你們。」
「這——」滕昊陽猶豫了一下,他並不喜歡怯打擾別人,可是面對佳人隱含期盼的秀眸,卻也無力拒絕。
「恭敬不如從命,那就有勞老人家帶路了。」
柳羽彤听他答應了,一伙心才落下來,紅斂的唇角勾起嫵媚的笑意,在茜兒的扶持下重新上了馬車,由柳伯駕著馬車領路。
「駕!」吳悔也馬上驅動馬車,尾隨其後。
滕昊陽的眼瞳如星子般耀動,感受到心底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特殊情懷,就連對宓蓉也從未有過。不!那是不一樣的,他雖然娶了宓蓉,可是對她只有兄妹情誼,只因他不想浪費時間去找名妻子,所以才促成這門親事。
可是當這柳家小姐亭亭玉立的出現時,那一剎那他忘了所有的人,眼底、心里只有她靈秀出塵、不似凡俗中人的仙姿,這一刻他才明了何謂消魂的滋味,內心深藏的澎湃剎那閑在體內翻滾不已,是的,他無法否認自己想要得到她。
他要她!這念頭在他腦中已然根深柢固。
涮!涮!
滕昊陽被驟起的巨大兩勢喚醒,回過神來才注意到篷外下起傾盆大雨。
馬車晃動兩下停住了,他皺起眉頭大聲的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了?」
莫言全身口然濕透了,朝里頭大喊,「大少爺,前面的馬車才一眨眼忽然不見了,我和吳悔正在找。」
「不見了?怎麼可能?不是明明緊跟在後頭,不可能不見了。」這場雨下得讓人措手不及,加上沒有人引路,眼看他們主僕三人消失。
「大少爺,屬下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跟得很緊,可是大雨啪啦一下,馬車就平空消失了。」吳悔不知是冷還是因為害怕而直發抖。
滕昊陽橫他一眼,「那麼大的馬車怎麼可能平空消失?我們沿著這條路再往前面走,說不定他們已經在前頭等著了。」
馬車又繼續前進,行了約半里路,仍然不見那輛精致的馬車,使他們開始有種錯覺,好像剛才作了一場夢,現實中,根本沒有柳家主僕三人,也沒有餓狼山寨的士匪。
雨下得格外猛烈,震動大地的聲音彷佛天崩地裂一般,令人間之喪膽,又彷佛在發出不平之磬,向老天爺控訴著什麼。
「吳悔,等一等,那兒好像有間屋子,我先過去看看。」莫言冒著雨沖向目標,不消一會兒又沖回來,「是一間破屋,我們暫時到那邊避避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