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脊倏地僵住,提防的說︰「我不是你的臣民,你不能那樣對我,若少主沒忘的話,誠如大家所言,小女子還是你的恩人不是嗎?」
「那又如何?」他賴皮的一笑,性格英挺的五官年輕不少。「我是這兒的主人,只要我想做的事沒人敢說話,何況一名渺小的人類女子,不會有人在意,只有讓人嫉妒罷了。」
薔薇屏住呼吸,他熾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分散她的思緒,如此跟男人接近,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更是心擂如鼓,面如火燒。
隨即她又氣惱的甩開遐思,氣自己定力不夠,容易受人影響。
「以少主的身份,強迫一名不甘願的女子,不怕有失尊嚴嗎?我想少主也不屑這麼做不是嗎?」她氣息不穩,說話帶刺,只想祈求他趕快打消念頭。
君煬瞪大眼,額上的青筋浮起,這柔弱無骨的女人跟誰借膽,敢這樣對他說話?
他一根指頭就能要她的命。「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搶著要這個位置?只有你不屑、看不起它,還是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游戲?女人嘴里說不,心里通常是想得要命,你也是其中之一嗎?」
無恥!她暗罵一句,男人都像他這般厚臉皮嗎?
薔薇無懼的迎視他,就算是在他的武力壓迫下,她絕不會低頭求饒,即使是死亡也一樣。「小女子看起來像是在跟少主玩游戲嗎?對不起,你能不能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痛。」她不必看也猜得到腰上準是一片瘀血,拜他之賜。
「我可以讓你更痛。」他從齒縫迸出聲音,手臂嵌得更用力,她的拒絕傷害了他的自尊,讓他面子掛不住。「你只是個卑微的人類,竟然敢拒絕我的求愛,你是在找死。」
他手臂的力道大得驚人,箍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僅用自己的雙手妄想掙開。
薔薇感到胸口好悶,呼吸一窒,眼看就要缺氧昏倒。
「放……手,我要……暈……唔……」她無助的輕喊。
一道清新的空氣灌入唇中,這才使她疼痛稍減,箍住她的禁制也放松了些,薔薇大口喘著氣。
他本想懲罰她的無禮,但見到她痛苦的顰眉申吟,冷硬的心竟冷不防的軟化,當他掠奪了她的櫻唇,緊繃的身軀因那美好的滋味而松懈。
在她重獲自主呼吸的同時,這才警覺到自己竟被這惡劣的男人冒犯了,他的嘴不容拒絕的封住她的唇。
「唔……」她縴軀倏然僵硬,又掙扎起來,他的唇輾轉吮吸她,近乎野蠻的要素求她的反應。
君煬受夠她的抵抗,只不過一個吻,就活像他要強暴她似的,她再動一次,他發誓會讓他成真。「不、準、抗、拒,我、吻、你、是、你、的、光、榮。」他貼在她唇上一字一字的說。
薔薇的雙手被控制住,任她的頭轉向任何方向,依舊甩不開他的吻,她氣紅了雙頰,感受到唇上烙印了他的味道,那使她覺得受到屈辱。
他的舌尖侵入她的唇內,經驗老到的知道如何挑起女人的,滑過如編貝般的玉齒,身軀已瀕臨亢奮狀態,想著下一步要抱她進屋徹夜歡愛。
「喔,你……咬我?!」他松開手,捂住嘴跳開,舌尖嘗到咸味,這女人居然咬破他的嘴唇,吻過無數女人的他,竟然被個人類女人咬傷嘴,傳出去可成了魔界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她閃躲的好遠,猛用袖口擦著嘴,眼瞳帶著戒備的神情。
「難道少主想以強欺弱?不怕勝之不武?」她只能用話激他,自己想和他比力氣無異是以卵擊石。
君煬胸膛因怒氣而起伏不定,他氣的不是她咬他,而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他,他的吻有那麼糟嗎?
他斂起怒容,即使再怎麼想要她,連續被拒的自尊受損,也不願再自討沒趣。
「你不過是個卑微的人類,真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嗎?我可不想抱個硬邦邦的女人睡覺,你還不夠資格,哼!」說罷便拂袖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確定他真的離開了,薔薇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腦中全是空白,不只松了口氣,還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多可怕的男人,若是他執意要侵犯她,她是無力抵抗的,到時她該怎麼辦?誓死維護貞潔嗎?
她不敢想,看來要盡早離開才是最安全的事。
☆☆☆
「春宵閣」內,玉姬掛著魘足的媚笑,輕啄著君煬的肩頭,昨晚少主突然的臨幸使她受寵若驚,不只如此,他像是從沒踫過她一般,索求無度的和她纏綿整夜,更讓她深深以為已抓住他的心。
雖然已過正午,門外的侍女等著進來服侍更衣,但她可不想那麼早叫醒他,想多擁抱他一會兒。
君煬清醒後,眯起眼瞥了旁的女人,憶起昨晚發生的經過,不禁又想起那個外表雖柔順,脾氣卻是固執,說話又帶刺的人類女人,然後他沖進「春宵閣」,將發泄在玉姬身上。
他郁悶的想吶喊,氣惱自己的情緒不該受制于女人,女人只是用來暖床的對象,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但他還是忘不掉她,兩千多年來,她是第一個敢和他針鋒相對的女人,無畏于他的力量,他的身份,她是真正的在反抗他,絕非裝腔作勢,從她有膽咬破他的嘴就可看出來,那女人寧死也不願讓他踫,這倒真是新鮮了。
「少主,您醒了?昨晚臣妾服侍得好嗎?」她玉臂纏上他的頸項,朱唇貼向他微抿的唇瓣,香舌輕吐,賣弄著風情。
君煬淡漠的推開她,喝道︰「來人,更衣。」門外的侍女趕忙進來,迅速的將一切打點好,單看他陰郁的臉色,誰也不敢慢吞吞的。
玉姬不明就里,忙問道︰「少主,讓臣妾叫人傳膳,就在‘春宵閣’用午膳如何?」她不懂少主怎麼會與昨夜判若兩人,翻臉不認人了。
「不必了。」穿戴完畢,他頭也不回跨出「春宵閣」的絕情模樣讓她愣住了。
「少主——」她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出了「春宵閣」,他的雙腳自然有它想去的地方,途中卻被兩位長老攔住,他倆為了大後天慶功宴的事,有事向他報告。
而在「紅瓦閣」的薔薇則坐在窗邊發呆,環玉叫了半天都沒回應。
「小姐,你究竟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是病了嗎?還是沒睡好?」她端詳她眼下的黑眼圈直問道。
「我沒事。」薔薇輕撫過下唇,已經不像昨晚那麼腫,但依稀還聞得到留在上頭的男人氣息。「環玉,你跟公主說我想見她了嗎?」
「奴婢跟公主的侍女說了,公主應該待會兒就來。小姐,你急著見公主做什麼?」她一早便發覺今天的小姐不太對勁,好像有事情困擾著她,整個人心神不寧,雖然表面上仍跟往常一樣沉靜,卻隱隱有些浮躁。
薔薇說不出口,或許連環玉也會認為被少主強吻是件光榮的事。
不論哪個朝代的女子,皆認為能得到皇帝的寵幸,不僅光宗耀祖,未來也有所依靠,卻從未想過後果,除非能當上正宮娘娘,不然等到美人遲暮,還有什麼本錢與人爭寵?終其一生,卻也只能在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日子中度過。
「我想家,所以想請公主送我回去。」她簡直是歸心似箭了。
環玉舍不得的嚷道︰「小姐,你再多住些時候,別急著回去嘛!你走了,奴婢又要去‘秋寒閣’伺候那些整天斗嘴的女人,你不要回去嘛!至少等慶功宴過後才能走,小姐可是宴會上的貴賓,少主不會讓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