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她明白他是怕讓她為難才這麼說。
「不要再叫了,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女婿,我這老讓人提心吊膽的女兒就交給你了,不要太寵她,不乖的時候不用客氣,要打要罵都可以,不然,你這國家遲早會被她玩完了。」他事先提出警告,不然貨物既出,概不退還。
商語絹一跺腳︰「老爸,您怎能助紂為虐?您女兒已經夠可憐了,還淨幫著外人說話,我是您女兒耶!」
「外人?你再說一次,我剛才有點耳背。」薩爾飛冷哼,以一記寒光示警。
「對,就是這樣,以後對付我這女兒就是要凶,否則,會被她爬到頭上去。」商基又幫腔。
「老爸——你們什麼時候連成一線的?他是要搶走您寶貝女兒的臭男人耶!您應該站在我這邊,我們一起來討伐他才對,您真忍心把女兒推人火坑,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她用口水假裝眼淚,無限淒涼地哭訴。
商基搖頭嘆息︰「女兒,老爸恐怕救不了你了,我先走一步了。」
「老爸,救命呀!」她拉住他的衣角,躲到他背後避難,「您別見死不救,快帶我一起走吧!哇——」
薩爾飛拎她回來︰「你要上哪兒去?我看我們必須回房先溝通一下,我很好奇所謂的火坑在哪里?地獄又在哪里?」他雙眉挑得半天高,扯著一絲笑意望著她。
「我……只是開個玩笑,輕松一下嘛!做人何必那麼認真呢?老爸——快拉住我的手,我不要跟他走——」
「不好了,王子——」哈奇血色全無,驚慌地奔過來,「範亞安親王他——他劫持了國王陛下——」
「什麼?怎麼發生的?」他震怒地吼。
「兩天前,親王圖謀不軌的計謀走漏風聲後,他人便銷聲匿跡,沒想到竟敢潛進宮內,抓住了陛下,揚言若陛下不放棄王位,就要親手殺了陛下,他簡直是瘋了。」
「現在人呢?」薩爾飛要殺了他,本想念在堂兄弟的份上,不計較他綁架語絹的事,誰知他還不珍惜生命,這次他不能再留他了。
「在大殿上,米修司少將正派人圍住大殿,等您到場。」
薩爾飛等人沖進大殿,看到範亞安拿槍抵著裴南國王的頭。
瑪嘉王後俯在兒子身上︰「薩爾飛,快救救你父王,他真的會殺了他的——」
「母後,您不要擔心,我願意用任何東西來交換父王的生命。」薩爾飛往前走幾步,「範亞安,放了我父王,你有什麼條件就開口說出來,如果你敢傷害我父王,我會把你碎尸萬斷。」
範亞安一臉落魄的神情,已不復不久前的神采奕奕。
「我只要他同意退位,把王位讓給我,並不想真的殺他,我才是正統的王位繼承人,它是屬于我的,我答應我父親一定要奪回來,我一定要搶回來——」
裴南國王臉上並無懼意︰「你可以殺了我沒關系,薩爾飛依然是賽克洛普斯的國王,沒有人能改變,我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把國家交到你的手上,當年你父親的所作所為,難道沒有成為你的借鏡嗎?範亞安,不要步上你父親的後塵。」
「住口,住口!我父親是被你們逼死的,是你嫉妒他,處心積慮地奪走王位,他最後才憂郁而亡,我要完成他的遺願,將王位從你手上搶回來,薩爾飛,把國王的印璽交出來,不然我開槍了。」範亞安作勢扣扳機。
「慢著!」薩爾飛舉手制止。
「不準把印璽給他,這是國王的命令。」裴南國王寧死不屈。
「父王——」要他眼睜睜看父王死!他辦不到。
「你真的不怕死?」範亞安被激怒了,雙眼發紅。
商基見到這場面,身為警務人員,實在無法坐視不管,他站出來說︰「你已經被包圍了,我勸你還是棄械投降,相信國王會從輕量刑,免你死罪。」
「你們不要過來,我要開槍了。」範亞安抓著裴南國王往後退。
「你是個聰明人,一旦殺了國王,你也難逃一死,趁大禍還沒造成,趕緊投降吧,你還年輕,為了一條人命毀了自己的前程,實在太不劃算了是不是?在扣扳機之前你好好想一想,殺了國王你也奪不了王位,我相信你父親也不會同意你做這種傻事。」
「走開!走開!」範亞安揮著槍叫喊。
商基攤開雙手︰「我身上沒有武器,你要開槍盡避開,但是你要想清楚,謀殺的罪名是你真的想要的嗎?
想想你的家人,他們知道你竟然劫持國王,意圖篡位,心里會怎麼想?你還有家人吧?他們以後該怎麼面對別人?」他運用心理戰術和他對談,雖然不是很有把握,但至少可以使他分心。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不要再說了。」範亞安受不了內心交戰地大喊,為什麼他下不了手?就快成功了,父親臨終前他答應過非把王位奪回來,為什麼他的手不听指揮?
「老爸。」商語絹緊張地屏住呼吸。
商基繼續往前︰「你的內心早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不是嗎?在錯誤造成以前收手吧!我相信你父親在天之靈會原諒你的。」
範亞安淚水狂流,模糊了視線︰「我——我總是讓他失望,連他推一的願望也無法達成,我沒用,我真的沒用——」
「把槍交給我吧!你這樣做是對的。」商基接過他手上的槍,救出了裴南國王,「現在我以殺人未遂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話將成為呈堂證供,你放心,念在你及時良心發現,國王會從輕發落。」
「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範亞安跪倒在地上,備受良心的苛責,他只是不願意承認,賽克洛普斯在堂弟手上會比在他手上來得好,還一味地沉迷不悟,險些釀成無法收拾的大錯。
裴南國王蹲︰「這些年來,我一直疏忽了你,沒有好好照顧你,我也該負些責任才對,經過這一次,我們都得到了教訓。」
裴南國王命侍衛將他帶下去,在做出判決前,先將他收押關入牢中。
「老爸,您好厲害,我好崇拜您喔!」老爸,老爸,頂呱呱,商語絹佩服得不得了。
商基挺起胸︰「那當然,我好歹也當了三十多年的警察,這類的事又不是第一次踫到,只是太久沒親自出馬了,難免有點緊張,幸好沒丟了這張老臉。」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謙虛點的好。
裴南國王豎起大拇指︰「你大客氣了,我該稱你一聲親家翁了,多虧有你幫忙,才能夠化險為夷。親家翁,到里頭喝一杯,我們好好聊聊,你一定有許多精彩的故事,今天來個不醉不歸。」
「好啊!那有什麼問題?喝就喝。」兩人相偕走開,無視眾人的存在。
「我老爸可找到听他訴說英雄事跡的人,這下準沒完沒了了。」商語絹用同情的口吻說道。
薩爾飛一手攬住她,輕笑︰「那麼我們也找事情打發時間吧!別以為我會忘了你剛才說的話。母後,兒臣有事待辦,恕兒臣告退。」
他拖著死命掙扎的未婚妻,一步步朝寢宮而去。
「老爸救命呀!」
※※※
一年後。
薩爾飛和妻子「降落」在岳父家的院子里,商語絹懷中還抱著甫出生的兒子。
「我們突然跑來,老爸一定會嚇一跳。」她又想惡作劇了,當了一年「閑俗」的王妃,真把她悶壞了,好不容易終于可以解禁了。
「你小心別玩得太過火,爸可禁不起嚇。」薩爾飛早模清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