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媽?」她狐疑的問。
「沒有,媽,我哪敢瞞我。」
她帶著警告的口吻向他說︰「你可別打什麼主意,你交再多女朋友都可以,但要做你的妻子可得經過媽的同意才行。」
「我知道。對了,媽,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擅自拿了你一份樂譜。
「哪一首?」她問。「就是那首‘離別曲’」「你拿它做什麼?」她有些慌亂的問。
「因為我認識一位鋼琴家,所以我請她幫我發表出來,沒想到反應出奇的好,甚至有唱片公司請她出專輯正式收錄那首曲子。」
宋佩君強烈地回絕,「我絕不出版那首曲子,哪有不經我同意就拿給人家演奏。」
「可是……我覺得‘離別曲’那麼動听,為什麼不發表出來呢?」
「你不懂,你可以給別人任何一首曲子,就唯獨‘離別曲’不行,我絕不讓它公諸于世。」
「媽,為什麼?」他想不透母親為何有如此巨大的反彈。
她支著頭,因心情過于激動而感動暈眩。「不行就是不行,家齊,立刻把那首曲子拿回來,否則你就再也不要來見我。」她像變了個人似的,極力地想揮去埋在心底的痛苦回憶。「劉嫂!劑嫂!」
劉嫂匆促地進了房間,見女主人身體不適,趕忙將她扶上床。
「劉嫂,送少爺出去,我想一個人躺一會兒,不要來吵我!」她微慍的命令著。「媽!」「少爺,我們先出去吧]讓太太休息一下。」劉嫂催著他出了房門。
任家齊從沒見過好脾、氣的母親生那麼大的氣,究竟是怎麼回事?「離別曲‘是否隱藏了什麼秘密?
宋佩君在兒子走後才睜開眼楮,眼角的淚水一串串地滾落在枕頭上,多久了?大概快二十二年了吧!為何經過那麼漫長的歲月,那份痛楚依舊灼燒她整個心靈,她該早一點毀了那首曲子的,那是她痛苦的訟訴,保留它,她永遠也解月兌不開痛苦。
紀亞涵眼看跟任家齊的賭約只剩四天,要不是因為太喜歡他母親的作的曲子,她才懶得理他,哼!看他曳得二五八萬似的,一定是一個眼高于頂的大男人主義者,她非得讓他瞧瞧女人的厲害不可。
她自以為聰明的穿上一套正式的套裝,心想這副模樣滿像上班族的,一定會順利過關。她拍拍身上的衣服,踩著兩寸的高跟鞋走進大樓內。
「小姐,有事嗎」「一名櫃台服務小姐上前問。
紀亞涵笑臉迎人,鄭重的說︰「我姓李,跟貴公司董事長有約。」
「請稍等一下。」她轉回櫃台查詢。
怎麼這里比在海關檢查的還嚴格。
那服務小姐又走回來,說︰「非常抱歉,李小姐,電腦上沒有你的名字。」
「怎麼會呢?」紀亞涵裝作驚訝的表情,「我明明跟貴董事長有約,那這下怎麼辦?時間快來不及了。」
那服務小姐見她一臉著急的樣子,又說︰「那我會去幫你問問看,你稍等一下。」紀亞涵開始禱告,希望奇跡出現。「實在非常抱歉,真的沒有你的登記,只有麻煩你下次再來。」服務小姐微微行個禮,重新回到櫃台。這下好了,連第一關都過不了,又怎能見得到他?不行!既然來了怎麼能放棄,只有見機行事了。紀亞涵一個人在大門口徘徊著,幸好她眼尖,見到兩名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過來,猜想他們八成是來洽公的,自己何不混水模魚過去?
「先生,對不起,能不能請你們幫個忙。」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男人間︰「什麼事?」「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剛剛我跟我們經理來這里談事情,結果有一份文件掉在里面,我想進去找,可是他們不讓我進去,如果我找不回來,我一定會被炒魷魚的,求求你們,可不可以帶我進去?」她哭喪著臉哀求著。「我就說過他們太不通情理了,沒關系,我們。帶你進去。」那人同情的說。「這也不能怪人家,大公司總是比較嚴。那你跟我們走。」一人也說。紀亞涵走在他們身後,掩不住雙眸得意的神采,任家齊!我可是進了你的大門,今天我可要你刮目相看。等進了電梯,她向他們道了謝,便一個人上了十三樓。她早就打听出他的辦公室所在,便迫不及待的要在他面前模他一番。她跑步出電梯,這層樓可真大,左右兩旁都有辦公室,他到底在哪一間呢?她挑了左邊的通道直走。大企業就是不一樣走廊的牆上掛了好幾幅油畫,增添了不少柔性色彩。比起它來。江氏企業就有些老古板和一成不變。
「你在這里做什麼?」有人在她身後叫一聲,可把她嚇了一大跳。
紀亞涵一轉頭,只見一位打扮入時的女人站在身後,與其說她美,不如說她有股沉靜的氣質,以及成熟女人的韻昧。
「我……我迷路了。」這可真是最爛的借口。
「這層樓不準客人上來的,小姐,你是怎麼通過安全警衛的?」
「嗯……。我是跟我老板一起來的,因為他暫時不需要我,所以我才到處晃晃,對不起。」紀亞涵盡量維持自然的語調。這女人能在這地方自由進出,可見得她是任家齊身邊的人,萬一被她識破,那就功虧一簣。
白麗琪用懷疑的眼光打量紀亞涵,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她,有些眼熟,莫非她也是那些記者喬裝打扮的?那她可得檢討一下公司的安全措施。
「小姐,不管你是誰,麻煩你立刻離開這里,否則我就叫警衛上來了。」
這女人真潑辣!一點通融也不給,那她也不用對她客氣了。「等一下,其實我是來找你們董事長的。」
「是嗎?你跟他約好的嗎?」白麗琪表情不變的問。
「沒有,我怕他不願意見我,他已經有一個月沒來看我,我知道他一定是變心了。」紀亞涵憂傷的搖搖頭,輕咬著下唇防止自己笑出來。白麗琪早該料到是這樣,她那風流的老板何時又去欠下這段債務?看她雖然裝成成熟的樣子,但仔細看似乎還很年輕,頂多二十出頭,這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我了解,小姐,不如你留個電話給我,我一定請他跟你聯絡,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紀亞涵看白麗琪好像很擅長應付這種情況,心中暗罵,他真是個花心大蘿卜,看來報上登的都是真的。她拚命地擠出淚水,使自己看起來更楚楚可憐。
「可是,我……不能再等了,我……有他的孩子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老天,好像太過分了些,她偷偷伸一下舌頭。
對方仍在猶豫該不該相信她的話,紀亞涵乘勝追擊的說︰「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面,要不然我只有死路—條。」「很抱歉,我恐怕幫不上忙,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讓你見他,但我一定會請他跟你聯絡。」白麗琪不為所動地按下牆上的對講機,說︰「麻煩請兩個人上十三樓一下。」紀亞涵知道自已的計劃泡湯,實在很不甘心,就差那麼一步就成功了。幾乎不超過一分鐘,立刻有兩個高頭大的警衛走出電梯,朝她們過來。
白戶麗琪馬上下達指令,「麻煩兩位送這位小姐下樓,務必送到大門口。」
被兩個大男人左右押著,紀亞涵簡直像只待宰的小雞沒地方逃,真是枉費她費盡心思進來,還被特地交代送到大門口,大概那女人每次都用這招來對付任家齊的女人吧!
第三章
白麗琪靜靜推開會議室的門,就嗅到屋內凝重的氣氛。各部門主管的臉上掛著緊張的表情,她當然明白,只要是任家齊本人親自主持的會議,每個人無不如履薄冰,因為他是個凡事都要求完美的老板,所以那些主管們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