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說吧!老婆大人。」他必恭必敬的說。
「維志,別鬧了,我可還沒嫁給你。」她紅著臉嬌嗔的說。
「就快了,我爸媽非常喜歡你,一直要我趕快把你娶進門,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了。」他戲謔的說。
「胡說八道!好了啦!人家要跟你談正經的,你到底听不听嘛!」
「听,听,老婆的話怎能不听呢?出了什麼事嗎?」
白面琪壓低音量,問︰「紀小姐跟我們董事長到底是怎麼回事?早上紀小姐她父親來找過董事長,好像談得很不愉快,最後鬧得不歡而散,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原來紀伯父已經去找他了,唉!誰會料到事情的真相是那麼殘酷。」
于是江維志開始把昨天紀少秋到江家和父親談的經過,源源本本的說出來,白麗琪听了又驚又奇,從未料到這樣的故事情節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真是想不到,難怪他看起來快瘋了的樣子,如果是我也受不了這種打擊。」她著實為任家齊難過的說。
「是啊!這個真相的確造成相當大的傷害,尤其是亞涵,你別看她一副沒有心眼、開朗的樣子。其實常常把悲傷藏在心底,不讓別人看見。」
「她現在在哪里?」白麗琪關心的問。
「好像在任家齊的家里,紀伯父還揚言要告他,要不是我爸媽阻止了他,恐怕早就鬧得天翻地覆。」
「唉!這種事我們也幫不上忙,希望時間能平復他們的傷口。」白麗琪嘆口氣說。
江維志語帶含意的問︰「那你的傷口呢?」
她悄悄露出一朵迷人的笑容。「那傷口在遇到你那一天就平復了,維志。」
電話的兩端都鴉雀無聲,但卻有一股情意經過線路傳進至彼此的心里。
任家齊帶著些微的醉意回到家里,開啟沙發旁的立燈,扯掉脖子上的領帶,連同西裝外套一並往沙發背上一扔,整個人頹喪的往沙發一倒。
「少爺,你喝醉了。」程伯有些責怪的說。
任家齊眯著眼楮看他,「程伯,你應該了解我,我從來不喝醉的,但是現在我寧願我喝醉,或許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再怎麼苦,也不該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身體最要緊了。」程伯說著遞上一杯濃茶幫他解酒。
任家齊牽動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說︰「一個人要是沒有了心,要健康有什麼用,古人說‘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炳……」
程伯被他反常的舉動嚇住,他究竟受了什麼刺激?「少爺,你小聲一點,紀小姐才剛睡著,別吵醒她了。」
才提到紀亞涵的名字,任家齊像被沖了一盆冷水,醉意立刻完全消失。
「她還沒走?她不是早該走了嗎?我這麼晚回來就是不想見到她,為什麼她不走?」
「紀小姐一直嚷著要見到你才肯走,我怎麼勸也勸不听,所以她一直等到剛剛才回房去睡。」
「該死!她為什麼總是不听話,難道見到我,心情就會好過一點嗎?現在要我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她呢。可惡!」任家齊怒聲詛咒著。
「少爺,有些事逃避不是辦法,唯有自己去面對它才是解決的辦法。」程伯以過來人的立場說。「我想在這里坐一會兒。」
程伯默默的退了下去。任家齊閉著眼楮,期盼能想出個辦法來解除他和亞涵之間留下來的遺憾。一個妹妹?或許他曾幻想要有一個弟弟或妹妹,但他不希望會是這樣的情況下相認,愛人變成妹妹,有比這種更好笑的故事嗎?
「我听見你回來的聲音。」樓梯口傳來紀亞涵的聲音。
任家齊站起來轉身面對她,她似乎剛從床上起來,長發微亂的披的肩上,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長度剛好蓋住她的大腿,袖口被她摺了好幾摺,那模樣怎不教他怦然心動,老天!她是妹妹,你怎麼可以再對她有任何欲念,絕不可以!不可以!「
「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他克制自己的語氣,使它听起來平靜。
「我只想再見你一面,你見過我爸爸了嗎?」她恐懼的問。
他依然裝作十分平靜的說︰「見過了,我們談了很多,所以我知道了一切。」
「我去見‘我們的’母親,證實了你父親所說的話是真的。」任家齊刻意強調「我們的」三個字,目的也在提醒自己。
紀亞涵這才眨眨淚光閃閃的眸子,吞咽了一下口水。「那……你相信我們是兄妹了?」「我不得不信,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說這句
冷靜說出這句話。
「就只有這樣子嗎?我們……就這樣結束了?」
他臉上的肌肉顫了一下,但表情依舊不變。「是的,一切都結束了。」
她無法忍耐下去,哭喊得撲進他懷里。「我不要!我不要做你妹妹,我不要!家齊,你說過你愛我,你不會放我走的,對不對?」
任家齊抬起雙手,又頹然的放下手,不敢冒險再讓自己踫她,這是多大的折磨啊!
「听話,明天你就回家去,就當作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了所有的事情就跟原來的一樣,什麼都沒有變。」
「我變了,我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了,不要讓我走,即使我是你妹妹,我也可以留在你身邊,不是嗎?」紀亞涵抬起頭。
「不行。」他推開她狠心地說︰「明天一大早你就走,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你。只要看見你,我就想到我媽背叛我父親,跟你父親一起私奔,我不願意再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
「你胡說,你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這一定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家齊,你說話呀!」
他握緊拳頭,命令自己說出決裂的話。「你錯了,這都是我的真心話,你走吧!從今以後,你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那樣這一切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往日的甜蜜換來的卻是這句無情的話,她不能哭,她不再是以前的紀亞涵,她應該堅強得能承受打擊。
「你……已經不再愛我了?」
我愛你,即使你是我妹妹,今生今世我只愛你一個人,他心里這樣想著。口中卻說著相反的話。
「我對你的愛早就消失,我太傻了,怎會愛上搶走我母親的人的女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走,不會再打攪你。」
紀亞涵忍住悲傷,迅速的跑上樓換上原先的衣服,等她下樓來,任家齊擋住她的路。
「現在是半夜,你要怎麼回去?」
她只想盡快離開他。「我有腳可以走,走到大路上就有計程車可以坐了。」
「你瘋了,三更半夜多危險,明天一早程伯送你回去,你現在上樓去睡一下」
他連送她回去都不願意,那跟現在走有什麼兩樣。「我不想再待下來惹人厭,讓開!我要過去!」
「亞涵,不要任性了,晚上一個女孩子搭計程車太?危險,上樓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輕聲勸她。
「不!你既然不想再看到我,我也不想死賴在這不走,你放心,我保證你再也不會看到我,你又能回到你以前風流快活的日子,讓開!」她伸手去推他,他卻像座牆一般不動半分。「走開!听到沒有!走開!」
「不要再胡鬧了,亞涵,再听我一次,一次就夠了。」
「不!我受夠了,我不要再听任何人的話,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蒙住臉哭得肝腸寸斷,哭得任家齊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亞涵。」他上前一步輕喚著她。
她倒退一步。「別過來,我不愛你了,我再也不要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