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樸萄,你總算回來了!昨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跑回家呢?」徐珍和張文琪都關心的詢問著。
「沒事,大概有點兒醉了,走出PUB就迷迷糊糊搭車回家了,可能是太想家的關系。」這謊言說來還真心虛。
「是喔!還把手機給關了,真有你的,幸好訓練官打了電話回來,否則我們都要急死了。」徐珍說著便指指她身後,「瞧瞧誰來了,他一定比我們任何人都心急。」
樸萄轉過身,看著嚴安邦,對他偏著腦袋笑了笑,「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那你們慢聊,我們先去文科教室了。」張文琪對樸萄眨眨眼後就拉著徐珍離開了。
「你昨晚怎麼跑回家呢?讓多少人擔心呀!」嚴安邦的語氣中帶著責備,「我知道你並沒喝醉。」
「因為在回家之前,我四處找你。」她定定望著他。
「你說什麼?」他的表情猛然一變。
「結果我找到了,卻看見不該看見的。」樸萄眯起眸直望著他,久久才困難地說出口,「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樸萄,不是這樣的,我跟她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而是……而是……」他一急,一向冷靜的腦袋突然變得混亂,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麼樣?什麼樣的關系會接吻,而且還吻得這麼激烈,好像要世界末日一樣!」她深吸口氣,「我們甚至連接吻都沒有。」
「如果你想,我可以……」他用力攀住她的肩。
「你想做什麼!」她吃驚地往後一退。
「你不是說我們之間連接吻都沒嗎?所以我——」嚴安邦正要強行覆上她的唇,卻被她狠狠地摑了一巴掌!
「你走!」她揚聲喊道。
「樸萄?!」嚴安邦搖搖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因為你說要做回朋友,所以我很緊張。」
「緊張什麼?」她逸出絲絲苦笑,「想劈腿?一箭雙雕?」
「我不是,而是她……是她一直纏著我,我跟她說我愛你、喜歡的是你,但她不肯放棄。」
「所以你就接受她了?」樸萄泌出淚來,「走開,本來我還有些傷心,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和你真的徹底結束了。」
「樸萄,等一下。」嚴安邦攔下她,「如果我離開她,跟她結束得干干淨淨的,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不可能的。」她搖搖頭,苦笑了聲,「現在想想,她應該比我還愛你,為了你她極力爭取,甚至調到中部來,這些都讓我甘拜下風。」
「樸萄!」
「什麼都別說了,把握住愛你的女人吧!我該去上課了。」閉上眼,她努力甩開內心的疼痛,筆直的往前走。
直到轉角,她才忍不住掉下淚。
算了,反正她現在也不適合談戀愛,連家人都顧不了了,還有精力顧及自己的感情嗎?
抹去淚,她走向教學大樓,意外看見許倩玲朝她走來,「許教官你好。」
「你好。」許倩玲望著她,「听說昨晚你跑回家,沈訓練官去找你了?」
「呃,是。」樸萄垂下腦袋,「是我不好,對不起訓練官,讓他為了找我忙了一整晚。」
「你現在才知道。」許倩玲盯緊她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和他……怎麼說呢?關系似乎很微妙。」就像上次她和沈昊說話時,他一看見樸萄臉色都變了,還出其不意的逃走,還真讓人無法理解。
「請不要誤會,因為我很笨,老是找訓練官麻煩,所以才讓你有這種誤解。」樸萄趕緊解釋。
「是這樣嗎?」許倩玲皺起眉,「既然知道自己笨,為什麼不好好訓練呢?這里可不是讓你混的。」
「是,我現在正要去上課。」樸萄偷偷瞄著她,暗暗吐了吐舌頭。
「那麼快去吧!」
「是。」她松了口氣,直接往教室奔去,才跑到一半就已經打鐘,偏偏又在走廊上遇到前來上課的沈昊。
這叫作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他皺起眉,「怎麼上課了還在外面閑晃?」
「我本來可以在打鐘前趕到教室,誰知道——」她不說了,說了只會徒增麻煩,也會帶給他困擾。
「知道什麼?」
「沒有,我現在馬上進去。」說著,樸萄立刻拔腿往前直奔,說什麼也要在他之前進教室,才不會又被拿來當箭靶。
沈昊雙手抱胸,望著她那俏皮又可愛的身影,眉眼間揚起一絲淡然卻溫柔的笑意。
遠遠地,許倩玲看見這樣的沈昊,兩條細眉不禁緊緊鎖上。
「樸萄,真的很奇怪耶!沈魔王最近好像變了!」
幾個女學員聚在一塊兒討論她們心目中又敬又畏的訓練官沈昊。
「哪里變了?」
「你沒看出來嗎?他居然還會問我們今天的訓練辛不辛苦耶!多了點人情味,也更有男人味了!」說話的女學員一副陶醉樣。
「沒錯沒錯,如果他早點這樣該有多好?」徐珍也附和著。
「其實我認為他沒什麼改變,給我們的訓練還是一樣重,只不過說話好听一些而已。」張文琪捶捶發疼的肩,「看來要我習慣這種訓練還早呢!」
「半年說久是久,可一轉眼也過了三分之二,剩下不到兩個月。」徐珍這話無意間說進了樸萄心底。
是呀!時間就像沙漏,不知不覺間流逝,半年過去後,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遇見他?
「他對我們凶和嚴格都是為我們好,以後我們肯定會感激他,就別再怨了。」這是樸萄此刻的心聲。
「好奇怪喲!以前你不是一看見他就嘔氣嗎?」張文琪偷覷著她,「喂,該不會那天他去找你,讓你感動到連心都動了?」
「哪有!」樸萄心一慌。
「還說沒有?臉都紅了,哈哈……」徐珍居然跟著鬧她。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羅!」樸萄故意鼓起腮,「如果讓人听見怎麼得了?」
「說得也是,听說許教官一直暗戀著他,不過沈魔王好像對她沒興趣,唉……真是傷了一顆女人心了。」張文琪把不知哪听來的馬路消息說了出來。
徐珍瞠大眸子,「真的嗎?那她——」
「噓,說曹操曹操就到。」張文琪暗示她別再說了。
大家同時轉過身,看見許倩玲朝這里走來,嚇得一同站起,繃著神經說道︰「許教官好。」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她看著這幾個年輕女學員。
「下午沒課,我們在這里休息、聊天。」張文琪回答。
「你們警校畢業多久了?」許倩玲好奇地問道。
「我們大多是畢業一年的學生。」這次又是張文琪回話。
「你是啞巴嗎?」許倩玲突然將矛頭指向樸萄,震得她狠狠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餅了好一會兒,樸萄才說︰「我想有人回答就……」
「別說了,你跟我過來。」許倩玲瞪了她一眼後便朝另一邊走去,讓樸萄一頭霧水。
徐珍不放心地拉住她,「你得罪她了嗎?為什麼現在沈魔王不找你碴,卻輪到她了?何況她有什麼資格管我們。」
「別再說了,我去去就知道了。」樸萄怕她心直口快又惹禍上身,趕緊跟隨許倩玲的腳步走到操場。
「你現在跑操場十圈。」
「什麼?」一圈一千公尺,十圈的話……
「怎麼了?追逃犯時跑的路也不只這些。」許倩玲皺著眉說。
「是。」樸萄在心底悲哀一嘆,心想自己該不會犯了什麼煞,不是讓這個看不順眼,就是讓那個看了討厭。
悄悄尾隨過去、躲在旁邊偷看的二個女學員,共同決定了一件事——去找沈昊!
十幾分鐘後,樸萄跑了操場三圈,來到許倩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