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清完美潮男 第13頁

此時,陽光、白雲、藍天,還有隨風搖曳的椰子樹,好一片南國的熱帶風情。

杜筱月懶洋洋的躺在沙灘上的海灘椅上,閉著眼享受微風輕拂,微啟紅唇,輕吐出細微的感嘆,「啊!如果能一直窩在這里就好了。」

身旁另一張躺椅上的人不滿的啐了一聲,連眼楮都沒睜開,「拜托你快滾吧!我這里開的是民宿又不是收容所,你這位當紅的媒人婆,放著正事不管,老窩在我這里,算什麼啊?」

「月彎,怎麼這麼說呢!我們可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滿月復委屈。

月彎,她大學時期最要好的姐妹淘,畢業之後閃電結婚,跟著老公跑到墾丁開民宿,是他們這一屆的傳奇人物。「請不要提醒我這一生的錯誤,我已經把這個事實徹底遺忘了。」

在月彎心中,認識杜筱月這個女人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錯誤。念大學的時候,她就常常拖她去參加她舉辦的聯誼會,惹來一堆蒼蠅不說,就連開了紅娘介紹所,還要她這個已婚人士加入會員欺騙顧客,害她家的大老爺不知道吃了多少醋,那一陣子臉色陰沉得跟燒焦的鍋底一樣。

「月彎……你這麼說就太過分咯!我可是特地來這里度假的耶……」

「對,只是不給錢!」月彎從躺椅上坐起來,冷冷的睨著這幾天下來,除了曬太陽和吃飯,什麼都不做的杜筱月。「從明天開始,如果你不幫忙民宿生意的話,我一天收你一萬塊住宿費!」

「一萬塊?」她放聲驚呼,「搶劫也不是這樣的吧!」

「我這叫做劫富濟貧!」月彎好笑的看著她鄒成一團的小臉。

「我一點都不富有,我也是窮人一族,救救我吧!」她故作可憐的在躺椅的有限空間里左滾右滾,試圖激起冷血好友的同情心。

「不想被劫的話,看有什麼煩惱就趕快解決,然後馬上給我滾回台北,少在這里裝憂郁少女博取同情!」

月彎的眼楮不是白長的,這幾年的朋友更不是做假的,她怎麼可能模不透杜筱月的個性呢!每次只要有外人在,她總是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但她老是不自覺嘆氣,甚至一個人跑去看海,喊她十次,有九次都在恍神。

包何況她叫她來墾丁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她老是一退再推,借口千篇一律,說放心不下她偉大的紅娘事業,這次卻連電話預告都沒有,只帶了一套衣服就來了,那感覺跟逃難不相上下,若她這種反常的行為叫做沒事,那才有鬼!

眼看好友完全不吃她打哈哈這一套,更無法反駁好友的話,杜筱月只能沉默的躺在躺椅上,假裝什麼都沒听到。

月彎知道她在逃避,也需要空間獨處,便不再逼她,先回民宿了。

直到好友離開好一陣子,杜筱月才睜開眼楮,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片湛藍。

「我也想回去……但是我該怎麼跟他說呢?」

那天離開旅館回到家後,她馬上打電話問小花對郝維季的印象如何,畢竟她再怎麼不爽,好歹也要善盡一下工作職責,而且小花也是她的好友之一,介紹給她的男人,不先打個招呼又突然收為己用,她也會覺得不太好意思。

結果當她支支吾吾的問出口,卻听到讓她當場怔愣的回答。

「郝先生啊……他人很好,是我目前認識最好的男人吧!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結婚,要我倒貼也願意,呵呵!前提是,沒有人來跟我搶的話。」張薇薇打了個呵欠,語氣十分曖昧。

張薇薇早就知道和郝維季絕對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但是誰叫昨天那位郝先生丟下她一個人,現在這位對小姐中午就打電話來吵她睡覺,是要跟她炫耀嗎?如果不趁機氣氣她,她心里無法平衡。

說者故意,听者更有心,杜筱月本來就對好友有一絲愧疚,听到她這麼說,還真的以為好友在暗示她,要她這個很會搞破壞的紅娘先閃邊去。

所謂情人和朋友之間的選擇,真的讓她陷入無比的兩難了!

如果平常她和小花同時遇見郝維季,她或許不會有這種掙扎,畢竟朋友歸朋友,情人可是要各憑本事去爭取的。但是這次情況不同,他是她介紹給小花的,她怎麼可以當完介紹人,馬上轉頭當第三者?

即使她和郝維季早就認識了,她也不能這麼缺德,這樣會有報應的!

對朋友的一點點愧疚讓她煩躁不堪,又想到早上郝維季的告白,讓她的心更亂,最後干脆連行李都不整理了,直接買了車票就往墾丁出發。

她希望能利用距離來理清自己紛雜的情緒。只是人離開了,心卻好像還留在那座不太容易看到藍天的城市,想著那個不善言辭的男人,心中的掛念始終放不下。

「唉,都已經逃到墾丁還在想著他,總不能要我躲到國外吧?」她嘆口氣,喃喃自語。

身邊的椰子樹迎風搖擺,沙沙作響,像是承載了太多相思已無法符合。

***

相較于杜筱月逃避逃得像在度假,郝維季的情況就慘多了。

那天他送她回家之後,連忙趕回家再到醫院上班,好不容易撐到看完一整天的門診,他抱著既期待又興奮的心情打電話給她,卻發現她手機關機,家里電話也都沒人接。

起初他還不死心拼命為她找借口,以為她可能工作太忙忘了回電,等有時間可以打電話了,時間又太晚不好意思打擾她休息,但是當他連續撥打兩支熟悉的電話號碼將近兩個小時,還是無人接听,他終于了解她是存心要躲他了。

郝維季始終猜不透她為什麼要躲他,但幾天下來,他認為她這麼做,是不好意思當面拒絕他,選擇用不聯絡的方式逼退他。

于是,他面無表情的將手機關機,如同過去習慣的生活模式,上床睡覺,起床出門、看診,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改變,但比較了解他的人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因為他越來越「省話」。

郝維季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但是在看診的時候,還是會盡可能的和病患多聊聊,不過自從知道杜筱月在躲他後,他每天像機器人一樣,公式化的看診,除非必要,否則絕不輕易開口。

熬產科也漸漸被沉重的低氣壓包圍,雖然大家都知道問題的源頭在哪,卻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郝美滿醫院的地下八卦系統,也因此多出了許多不切實際的猜測。

「請下一個病人進來吧!」站在郝維季身邊的門診護士薛芳,朝旁邊的實習小護士點頭示意。

這次進來的病患組合很奇妙,一名年輕女子加上一對老夫妻,老人看起來一臉嚴肅,感覺像是一板一眼的軍人,而年輕女子則是攙扶著老婆婆,兩人有說有笑,應該是感情不錯的母女。

「請問小姐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薛芳親切的問著。

其實一般來說,這個問題都應該由醫生親自詢問,不過在郝美滿診所的婦產科例外,因為郝醫生說話很容易讓女病患氣得發瘋,為了怕影響孕婦與胎兒的身心狀況,所以除非特別專業的問題,要不然簡單的例行問話都由門診護士代勞。

不過老人似乎不太能接受這樣的作風,臉一沉,低聲問道︰「怎麼不是醫生來問?難不成這個婦產科是由護士看診嗎?」

郝維季淡淡的瞄了老人一眼,冷冷的回答,「不是。」

「你這個醫生——」

薛芳看兩邊的氣氛不是很好,連忙出來打圓場,「這位先生,我們婦產科有很多檢查和問話都是例行性的,所以會由門診護士先做詢問,再去做檢查,至于看診或其他專業性的問題,還是由醫生親自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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