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他開車回校,經過向日葵花坊時,他直覺地往里面望了眼,就看見幼幼笑著對一個男生擺擺手後就離開花店了。
他隨即繞過街口來到一間商店,進去買了樣東西,再出來時,他遠遠又看見幼幼也朝這里走來。
他收回視線,正要坐進車里,卻看見一輛蛇行的貨車急駛而來,甚至闖了紅燈朝她的方向沖撞過去。
幼幼當然也看見了,她整個人愣住,雙腳像是被快干膠給緊緊黏在地上,動彈不得!
「還不快跑!」
裴邑群大吼出聲,倏然沖過去緊抱著她往旁邊滾去,直到那輛貨車撞上路旁的安全島停住,他才松了一口氣。
幼幼被他緊緊摟在懷里,余悸猶存下根本忘了做任何反應,直到裴邑群將她放開,她才驀然清醒過來。
「是你……謝謝……」幼幼的嗓音還發著抖。
「妳剛剛是怎麼了?看見有車子朝妳沖過來,竟然動也不動?!」裴邑群冷睨她,數落了她一頓才站起來。
「我……我只是嚇到了。」她撫著胸說。
「嚇到了?」他點點頭,「那妳繼續嚇吧!」
冷然轉身後,他正打算離開,眼角余光卻瞧見她手臂上那道不淺的傷口,「妳受傷了?」
「沒關系,只是小傷。」她將手臂藏在身後。
黑白分明的大眼又瞪了她一會兒,裴邑群繼續朝自己的車子走去,坐進車中發動引擎,把車子開到她身邊,「上來,我送妳去醫院。」
「什麼?」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我要妳快點上車,听不懂國語嗎?」裴邑群提高聲調,真不知該說他是火爆浪子還是冰柱男。
幼幼沒好氣的想站起來,這才發現小腿無力,好像剛剛那一閃給扭到了!
為了不讓他發現,她扶著車頂坐進去,轉過臉望著他問︰「沒想到你會這麼好心。」
「我這不叫好心,妳不要多想。」他這話就像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往她頭上淋了下去。
「我沒有多想!」她大聲頂回,「只是好奇你干嘛要救我?」
「如果妳腦袋瓜里有著這麼多疑問,有本事的話就自己一一去解開。」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麼多事。
他加快車速,很快就到了醫院急診室外,下車前,幼幼還是向他道謝,「無論有多討厭你,還是謝謝你了。」
她步出車外,可是腳上的傷讓她走沒兩步就疼得蹲了下來。
這一幕正好被裴邑群從後照鏡看見,他眉頭深鎖,下車走到她身邊,「妳怎麼了?」
瞧她額上都泌出冷汗,可見一定非常痛,裴邑群卻依然沒好口氣地問道︰「妳的腳到底怎麼了?」
「剛剛扭傷了。」
「怎麼不說?」他揚起眉。
「以為沒有很嚴重。」她慢慢移步,每踩一步就疼得她皺緊雙眉,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沒轍地轉過身,蹲下,「上來,我背妳。」
「啊?!」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妳到底上不上來?別磨菇了!」他又對她吼。
幼幼噘著小嘴爬到他背上,讓裴邑群將她背進急診室,之後他便離開了。
幼幼直凝睇著他的背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真不懂天底下怎麼會有像他這種怪男生呢?
「唉!罷剛應該和嘉莘一道回去的,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喃喃自語中,醫生已開始檢查她的腳踝。
「還好,只是扭傷了筋,我先幫妳包扎,後天再來換藥。」醫生說完又補充,「不過妳這陣子盡量減少走動,要多休息。」
「好,我會注意的。」突然想起周末的舞會……呵!這算不算另一種逃避的方式?
拿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看來她也只好打電話向嘉莘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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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幼幼在嘉莘的攙扶下坐在床上,低頭看看包得圓滾滾的左腳,唉~~等會兒洗澡有得忙了。
「妳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嘉莘坐在她面前,直搖頭嘆氣,「再過三天就是周末了,妳可以跳舞嗎?」
「我本來就不會跳,這樣更好。」幼幼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一步步跳進浴室,「這樣一切困擾都消失了。」
「怎麼會是困擾呢?可以和裴邑群共舞,這是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事呢!」如果換作是她,就算男友會生氣,她也要當一次王子的舞伴。
「那不過是妳的想法。」從浴室探出頭,幼幼丟了這句話給她。
「什麼嘛!」嘉莘上前,在門外問道︰「妳可以洗嗎?要不要我幫妳?」
「不用,我可以。」幼幼說道。
「想喝咖啡還是熱紅茶?」
「腳傷不能喝耶!那我喝果汁。」幼幼在浴室內說道。
「OK。」幸好冰箱里還有一瓶柳橙汁,嘉莘便為她倒了杯,也為自己泡杯咖啡,不一會兒就見幼幼洗澡出來了。
「快過來坐吧!」嘉莘扶著她過來。
「謝謝。」幼幼感動地開著玩笑,「從現在起妳就是我的雙腳,不能跑太遠知道嗎?」
「遵命,主人。」她白了幼幼一眼,為她端來果汁,「妳是怎麼傷到的,看妳手臂上還有擦傷。」
「躲車子撞到的。」想起那一幕還真驚險。
「幸好只是小傷,人沒事就好。」听幼幼形容的情況還真可怕,「那是誰送妳去醫院的?」
「裴邑群。」幼幼沒好氣地說。
「什麼?又是他!」嘉莘忍不住笑了,「沒想到妳和他的緣分真不淺,好神奇喔!」
「神奇什麼啦!我倒覺得像孽緣。」喝下口果汁,幼幼嘟著小嘴。
然而話雖這麼說,她的腦海里卻充斥著他的臉孔,尤其是他見她受傷時焦急的神情。
「妳真覺得妳跟他沒機會?」嘉莘有意試探。
「什麼機會?」幼幼挑起眉。
「就是談情說愛的機會嘛!」
「談……」幼幼突然仰首笑出聲,「這怎麼可能嘛!妳也真是的,也得看我喜不喜歡他。」
「那妳喜歡他嗎?」嘉莘擺出一個雙手托腮的可愛模樣。
幼幼搖頭輕嗤,「光是看他那張好像我欠他幾千萬的臉,我就想揍人。」
「或許他天生就是如此。」嘉莘還想替他說話。
「那才糟呀!如果天生就這樣,跟這種人交往不就一輩子受煎熬?」她可不想領教。
「妳總是有理由。」
「反正他是他、我是我,別把我們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綁在一起。」
她不可能喜歡上那種男生,絕對不會,永遠都不會。
幼幼在心底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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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不便對幼幼而言還真是一種酷刑。
雖然她不是那種很好動的個性,但是班上若有別人不願意做的事,她都會自告奮勇的去做,而現在她的腳不方便,可是讓她懊惱極了。
「劉幼幼,看樣子妳的運氣也不是很好。」
何麗雅笑望著她這副樣子,明天就是周末了,看她大概也好不起來,這對何麗雅而言可是最開心的一件事。
平常她對幼幼這個人倒是沒什麼意見,只知道她很熱心,老愛攬一些大家不願做的事去做;現在她終于明白,她之所以會這麼做全然是為了吸引他人的注意,為自己制造機會。
「是呀!運氣不好才會變成這樣。」幼幼傻氣地說。
「那妳還要參加舞會嗎?」何麗雅多希望她不去,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代替幼幼成為裴邑群的舞伴。
「當然會去,就算用拐的也要去。」她很認真地說。
「妳為什麼這麼堅持?有什麼意圖嗎?」何麗雅站了起來,狠狠地指責她,「是希望讓王子同情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