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鼻子,她抹去淚水,這才發現公車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天……怎麼回事?」她立刻站起,見有人下車,她也跟著下車。
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她左看右看,模模身上,除了口袋放著幾枚銅板之外,連手機都沒帶。
「完了,我真的完了,難道得在這種地方晃一夜嗎?」她看著天上的星星,現在她才懂得什麼叫作「走投無路」。
戰戰兢兢的走進一條小巷弄時,突然從里頭竄出一輛機車,差點撞到她!
「啊!」雪瑩往旁一閃。
「小心。」機車騎士立刻煞車,然後走向雪瑩。
棒了好一會兒,騎士終于看清楚雪瑩的長相,「雪瑩!」
原本看見有陌生入朝自己走近,嚇得渾身緊繃的雪瑩,在听見他喊她名字時,驀地張大眸,「阿翔哥!」
「這麼晚了,你怎會一個人在這兒?」何亦翔發現只有她一個人。
「我……我坐錯車,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身上又沒錢。」她委屈地說。
「我听大觀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可悍了,現在看來一點都不像。」他撇嘴一笑,拍拍後座。「坐我後面,我送你回去。」
「謝謝你,阿翔哥。」雪瑩這才放心地坐上他的車,「可是我沒有安全帽耶!」
「這麼晚了,不會有警察,再說真遇到的話繞路就行。」何亦翔勾起嘴角,見她坐好後,才發動車子前進。
雖然他這麼說,但雪瑩還是不太安心地模模自己的腦袋,就算她平常的行為再不馴,也很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畢竟何神父年紀大了,在何亦翔不在的這段日子,院里的孩子們能依賴的只有她了,她如果再發生什麼事,那孩子怎麼辦?
所以除了上回逼不得已扒竊之外,她不曾做過任何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
再看看何亦翔頭上戴的安全帽,她不禁噘起嘴,心想阿翔哥怎麼出國幾年就變了,雖然她不要他的體貼,但把安全帽讓給女孩子也是應有的禮貌吧?
「對了,你和那家伙真的訂婚了?」他突然問。
雪瑩咬咬唇,不知該怎麼說,只能點點頭,卻忘了他看不見。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何亦翔不耐又問。
「真的、真的,你要我回答幾次?」她眉心微蹙,只要一想起鄧凱,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怎麼會這麼突然?你居然找到了親生父親,還突然有了未婚夫?」何亦翔的口氣顯然有點糟。
「我爸找到我對我而言是種驚喜,至于這場婚約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你就不要再提了。」她聲音放低,若不是夜深了,他鐵定是听不見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喜歡他?」他回頭大聲問道。
「我……我……」她當初是不喜歡,可現在……她也沒個準了。
「既然不喜歡,為何不明說呢?我不知道你竟然會這麼隨便?」何亦翔愈說口氣愈差。
「我隨便?」雪瑩被他罵得好難受,想從小到大,他可從沒用這麼嚴厲的言辭批評過她。
「我……是我說錯了,你別在意。」他沉下臉,「現在要回去嗎?」
薇薇應該已經回去了吧?要不然他們也該一起出去了。想了想,她點點頭說︰「嗯,麻煩你了。」
「怎麼走?」
「這里是哪兒?」她得知道地方,才能指方向呀!
「再騎一段路,你應該就知道是哪兒了。」何亦翔搖頭一笑,「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路痴的情況不但沒變好還更嚴重,沒將弟妹們弄丟該說是幸運。」
「阿翔哥,你還真是,喝了幾年洋墨水就看不起我了?」她發現出國三年的他再回來似乎已有些不同了。
有種無形的隔閡在彼此之間漸漸高築,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是那種感覺卻愈來愈強烈。
雖然很不喜歡,但或許這就是現實,就像鄧凱怎麼都沒法子喜歡上曾扒過他皮夾的女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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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翔哥,謝謝你送我回來。」雪瑩回頭看看這棟豪宅,心情頓時低落。
他也仰首看看這間房子,「我總有一天也要擁有這麼一間房子。」
「依你的本事應該不難辦到,不過並不是要住這樣的大房子才是最幸福的。」她不懂,為何當人一旦有了野心,就什麼都不對了。
「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已經得到了。」他隨即發動車子,「進去吧!」
「阿翔哥再見。」眼看他機車遠離後,她才轉身進屋,意外的是大門並沒鎖,讓她稍稍松口氣。
可是才踏進屋子,就見到鄧凱坐在沙發把手上,「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我沒注意。」說著,雪瑩就要上二樓。
「等一下。」他喊住她,「你過來。」
「干嘛?你的女朋友走了?」就是因為走了,才有心思理會她對吧!
「我說過了,薇薇不是我的女朋友,你到底有沒有听進去?」鄧凱頭一次對一個女生耐心的解釋。
「是嗎?」她冷笑,「為什麼我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她瞅著他,「她的佔有欲很強呢!」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他勾起嘴角,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吃醋?!炳……真的很好笑。」她定在樓梯口,有些動彈不得。
「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我怎麼覺得你兩條腿抖得厲害!」他雙臂抱胸,靠在沙發邊上笑睇著她。
「哪有?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我要回房間了。」
她才旋身又听見他說︰「若不是作賊心虛,那就過來坐,我們是不是也該培養培養感情了?」
「厚,還真受不了你,不是說好這只是演戲,培養什麼感情?」她好心好意為他慶祝,不就是一種感情的培養嗎?可是他不希罕,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故作熱心?
「話雖這麼說,但總得做給其他人看,不是嗎?」他眯起眸,臉上的笑意迅速斂下,「哪像你,大半夜的跑出去,還讓其他男人給載回來,我爸媽是不在,但如果讓左鄰右舍看見,豈不更糟?」
「你……你看到了?」她有點意外。
「我又沒瞎眼耳聾。」剛剛他們在外頭說的話他都听見了。
「偷听、偷看是小人行徑。」她一對小巧的眉擰得緊緊的。
「當小人總比你紅杏出牆得好。」鄧凱自認不是聖人,就算還不想結婚,也不想訂婚,但她在名義上已是他的未婚妻了。
雪瑩一听,差點變了臉,她惱火的瞪了他一眼後立即轉身上樓,鄧凱立即快步追上,還追進她的房間,「你到底怎麼回事?明明做錯事還耍脾氣!」
「是,我做錯了,我紅杏出牆、水性楊花、不守婦道,這樣可以了吧?你出去。」
到底是誰跟前女友牽扯不斷,是誰的女友跑來家里對她頤指氣使的?這個臭男人、壞家伙!
「你老實說,喜歡的人是不是何亦翔?」他板起臉問。
「你說什麼?」她悲哀地看著他。
「我是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他?」鄧凱抓住她的肩,直視著她的眼。
「都已經說我是紅杏出牆了,還問我這些做什麼?」她吸吸鼻子,「你自己呢?又把我當什麼?」
「你的脾氣怎麼這麼大?我只是……只是一時氣惱隨口說說的。」他直盯著她,真不明白為何見她跑了,他就再也無心應付薇薇,立即將她送走,而遲遲不見她回來,他一顆心又惶惶不安的。
「一時氣惱就替我冠上這麼難听的罪名?」雪瑩指著門外,「出去,我要洗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