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亂說,我只說你被他電到了,又沒說電到就是被吸引的意思。」耶律克笑嘻嘻地解釋。
聞言,耶律喬毅臉色一變,轉首望著恨不得一頭撞死的宋艾。
「我說嘛!死不承認。」耶律喬毅勾唇一笑,看著他的笑容,宋艾無法解釋為何背脊泛起一絲絲涼意。
就在這時,卡夏目將簽筒拿了過來,「大王,下一位表演者請您抽出,我好通知準備。」
「好。」他撇撇嘴,目光轉向宋艾,隨即將手伸進筒里抽出一張簽,再遞回給卡夏目。
卡夏目打開一瞧,微笑道︰「宋夫子,接下來是你,請你準備一下吧!」
「什麼?」她驚訝地跳了起來。
「哈!太棒了,我就說你一定會有好運的。」耶律克在旁邊開心的直鼓掌,還真是惹惱了宋艾。
「你這小子還真……」
「咳咳,身為夫子,說話要注意點。」耶律喬毅故作正經道。
看著他,宋艾隨即恍然大悟,「是你動的手腳?!」
「我有嗎?眾目睽睽下,我可不敢這麼做。」他指著台上,「上一位表演完了嗎?下一位快上去吧!」
「宋夫子,快去啊!」耶律克拉著她往場中走,
「你不是要表演唱歌?快吧!」
她深吸口氣後,才對著眾人說;「我沒啥才藝,一不會射擊、二不會騎馬,只好唱歌,那麼現在獻丑了。」
听她這麼說,耶律喬毅眯起了眸子,原來這丫頭不會騎馬,難怪上回要與她飆騎,她嚇成那副模樣。
頓時,眾人都給予熱烈的掌聲,她瞪著耶律喬毅,深吸口氣,想想他們都是古人,或許難以接受流行歌曲,那她就唱一首「夜來香」吧!
清咳幾聲,她張嘴緩緩唱著,「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低聲啼唱……」唱到最高潮處,她努力拉著嗓子,「夜來香……夜來香……夜……來……香……香……香……」
「這、這是在殺豬嗎?好難听啊……」有人捂著耳朵喊救命。
「哪是!比殺豬還恐怖哩!」听得全身都要抽筋了。
有人已經拔腿想逃了。
「叔叔,她到底在唱什麼?好奇怪的歌耶!」耶律克走到耶律喬毅身旁,一張小臉都皺成一團了。
耶律喬毅的表情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不難看出他握著椅把的兩只手緊緊拙著,連指關節都泛白了,可以想見他忍得有多痛苦了。
好不容易她終于唱完,向大伙深深一鞠躬,台下所有人也才松了口氣。
「夫子,你的歌聲真特殊,我想大家听了一輩子都忘不了呀!」耶律克笑著走近她。
宋艾知道自己唱得不好,她看看耶律喬毅那奇怪的表情,決定要扳回一城。
「我還沒表演完呢!」她深吸口氣,大聲說道。
「什麼?宋夫子,你還沒表演完呀……可以了、可以了,非常精彩,我們都覺得很棒。」卡夏目趕緊說道,深怕她歌興大起,再唱一首。
「既然很棒,為什麼沒有人鼓掌呢?」她鼓起腮幫子,看見旁邊有人拉著南胡。她大伯擅長拉南胡,曾教過她幾首曲子,雖然多年沒拉了,但她想只要試拉一下應該可以喚回記憶。
于是她走到南胡師父前,問道︰「請問這可是漢人的南胡?」
「沒錯。」他點點頭。
「可不可以借我一下?」她笑得溫柔,雖然歌聲令人不敢恭維,但甜甜的嗓音還是讓人拒絕不了。
「好,姑娘盡避拿去。」
「謝謝。」她柔柔一笑,拿著南胡來到台上,坐在石椅上。只見大伙都不給面子的捂住耳朵,準備接受她的「荼毒」。
當琴音傳來,雖然剛開始有點刺耳,可之後倒是悠揚輕柔,轉調也轉得不錯,連南胡師父都直叫好。
終于,宋艾得到眾人真心的掌聲,這也才替她掙回面子,開心的回到座位上。
「宋夫子,你好厲害喔!」耶律克終于說了句人話。
「哼!你現在才知道。」她挑挑眉,驕傲的仰起下巴。「對了,今天不是有酒喝嗎?我要喝酒。」
「好,馬上為宋夫子送上。」卡夏目立刻遞上。
「謝謝。」她開懷地暢飲了口,但猛一喝進肚子,她才想起該不會又是「馬尿」,「嗚……還真辣,這也是馬尿嗎?」
卡夏目笑咧開嘴,「咱們雖然是以馬尿釀酒喝,卻不是唯一,這酒可是陳年的花殼酒呢!」
「難怪這酒的味道不一樣,不過喝來比馬尿還難喝。」宋艾吐了吐舌頭。
「哈哈哈……」在場所有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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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南院王府里的熱鬧氣氛才逐漸散去,下人們收拾好滿地的狼藉之後,也都一一回房歇息了。
宋艾半醉地趴在窗欞上看著外頭的月色,迷迷糊糊地唱著「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這次的歌聲要比剛剛好听多了。」突然,耶律喬毅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嚇了她一跳。
宋艾回頭一見是他,「你怎麼可以不請自入?」
「這是我的府邸,我想進來就進來。」他不但進來,還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
「你有事嗎?」她晃了晃暈沉沉的腦子。
「只是來看看你。」他說著便從袖袋內掏出一只東西,「這個送你。」
「好漂亮,這是什麼?」宋艾接過手,瞧著手中色彩繽紛的鮮艷琉璃,愛不釋手。
「琉璃紙鎮。」耶律喬毅深邃的眸子笑望著她。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宋艾嘴里雖這麼說,卻沒有要還給他的意思。
「你平時應該會用到,這是我們談化鎮出產的一項物品,上次有人送了好幾個給我。」他隨口說道。
「送了好幾個給你?」她一臉羨慕,「好好喔!當大王就是不一樣,不過你有想到我,我很開心。」想著,她不禁落了淚,「我還記得當初上小學時得到的第一個紙鎮……」
「小學?!也是你們那里的學堂?」他沉闐的眸慢慢眯起。
「對。」她敲敲腦袋,怎麼忘了又說起現代語。
「是誰送的?」
「我爸……我爹。」一想起爸爸,她更加傷感了。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耶律喬毅仔細端詳著她,「不喜歡這個琉璃紙鎮嗎?」
「不,我好喜歡,只是我好想念我爹,還有我娘。」她吸吸鼻子,因為幾分醉意而不自覺的說出內心的想法。
「久了你就習慣了,過陣子我會派人送你回去看看。」見她如此,他有些心疼,但又不願意放她回去。
「送我回去看看?」她眉心微蹙,「不是你願意我就回得去的。」
「什麼意思?」
「沒……」宋艾坐在他對面,眨眼望著他,發現他也正用一雙詭秘的眼看著她,她頓覺心慌的移開眼,「大王,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為什麼我們獨處的時候,你總是想逃?」他半眯起眸問。
「誰說的?我才沒——」
「那就別趕我走。」他那炯亮凌厲如鷹梟的目光直凝住她的眼。
被他的目光逼視著,她的心驀然一動,「不想走就別走,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喜歡我又為何要逃避?」他用力將她拉到身上,眯眸瞧著她震愕的小臉,。「你說,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她用力推著他。
「不知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了?」他勾唇笑說。
「你真的很可惡,故意用話來套我是不是?」她想家已經很難過了,他還要來挑亂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
「你只要說是或不是就行了。」耶律喬毅狂妄的肆笑。
耶律喬毅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力扯掉長褂,正打算一解欲火時,突然外頭傳來晶兒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