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請你告訴我,我去對他說去。」唐容兒掀起被子就要起身。
「不……拜托不能這樣,你去跟老板說的話,我一定會失去工作的。」大嬸露出驚慌的神色,「求你就喝了吧!」
看著眼前那碗漆黑的藥汁,唐容兒無奈地只好端起碗,閉住氣一口氣將它給喝了。
大嬸這才安下心笑說︰「這才對,那你再躺會兒。」
看著她離開後,唐容兒搖搖頭,接著起身打算離開,但房門又被開啟了,這次進來的人果然是她最討厭的俞十七。
「你到底想做什麼?」唐容兒冷睇著他。
「我只是在治你的傷。」俞十七定定望著她,一抹淡淡的詭譎俏悄地飄進這一男一女之間。
「既然這麼恨我,又為什麼要治我?」唐容兒撫著胸一步步走向他,「是想治好我、再給我一掌,治好我、再給我一掌,直到我再也好不了為止?」
「我沒這麼狠。」他眯起眸說。
「那你現在對付「唐巾」的手段就不算狠嗎?」唐容兒抿緊唇。
「唐容兒,對你我可以特別一點,但請你不要把自己和「唐巾客棧」混為一談。」俞十七自認對她已經夠寬容了。
「特別?!」唐容兒難過的搖搖頭,「我不需要你的特別,只希望你在我找到證據證明我爹是無辜的之前,不要對「唐巾」趕盡殺絕。」
用力推開他,唐容兒強忍著胸口的疼痛一步步往外走。
「你不能走,大夫說你的傷還得持續吃藥,你到底听進去沒?」他用力喊著。
「呵!我吃不吃藥與你無關。」唐容兒真不明白他對她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態,但她相信絕不會是屬于好的一面。
離開「一品酒樓」之後,唐容兒便直接轉回「唐巾」。當唐茜兒一見到她,立刻將她抱住,「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真是嚇死我了。」
唐容兒笑笑說︰「我很好,只是找個地方想想事情而已。」她強撐著,不敢告訴姊姊們她受傷的事。
「你真的好討厭,就算要想事情也得回家吃晚膳呀!」唐甜兒也因為擔心她的去處,一直不敢回「柳沁別苑」去。
「對不起二姊,我這不就回來了嗎?」唐容兒又問︰「大姊呢?」
「我在這兒,好不容易才將偉兒哄睡呢!」唐萱兒正好抱著已睡著的寶貝兒子偉兒從里面走了出來。
「大姊,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唐容兒走向她。
「說說看。」
「我想要去京城一趟。」唐容兒是想重新調查有關數年前發生在御膳房的那件事。
「去京城?!做什麼?」唐甜兒愣住。
「因為要讓「一品酒樓」停止那愚蠢的行為,就必須這麼做。」唐容兒很認真地看著姊姊們,祈求她們答應。
「那我陪你一起去。」唐茜兒立即說。
「不用,我一個人就夠了。」唐容兒對唐茜兒勾唇一笑,「這陣子少了我陪你斗嘴可不要太想我呀!我先回房歇息,明天一早就要趕緊出發了。」
唐萱兒看著唐容兒離去的方向,「我怎麼覺得這丫頭這陣子好像長大懂事了不少?但眉宇問卻又多了份愁緒。」
「我也這麼覺得,該不會跟感情有關?」唐甜兒也道。
「感情?二姊,你也覺得和俞十七有關?」唐茜兒早發現唐容兒心底藏有秘密,而且是一個不肯公開的秘密。
「沒錯,但這次還是讓她自行解決自己的問題吧!」唐甜兒看向唐萱兒,「大姊,你說呢?」
「雖然不放心,但為了證明她真的長大了,還是讓她去吧!」唐萱兒看著懷中的煒兒,想想她孩子都這麼大了,唐容兒又哪有長不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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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容兒真的很感謝家人的支持,讓她第二次獨自離家。
雖然第一次她沒好好保護自己,但這一次她說什麼也要保護爹爹的名聲,更要保護她們心目中最重要的「唐巾客棧」。
背著包袱走出金梅鎮,她卻意外看見俞十七遠遠地朝她走來。
「你這是做什麼?」當他愈來愈接近,唐容兒竟發現他身上也掛了只包袱,看樣子他也將要遠行?
「有個女人要離開,我當然得追上,因為她必須吃藥。」他從包袱里拿出一只銀瓶,「我特地請藥鋪子將你的藥調制成藥丸,拿著吧!」
「我不希罕。」
「怎麼了?你還是一副傲脾氣。」他撇撇嘴。
「你還沒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唐容兒指著他的包袱問。
「我剛剛說了,我要跟著你,如此而已。」俞十七早就料到她一定會進京調查此事,或許跟著她他將會有另外的發現。
「我不需要你跟。」唐容兒眉頭輕蹙,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他不是一口咬定她爹是壞人,還打算將「唐巾」趕盡殺絕,現在又何必突然改變主意?
「這可不單單是你的事。」俞十七斂住笑,欺近她的誘人小臉,「如果讓我陪著你去,我答應你在調查期間,取消「一品酒樓」的半價優惠。」
「你說的是真的?」唐容兒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因為我對自己有著極度的信心。」他定定望著她,「你爹絕對是壞人。」
「你要是再這麼說,我一定會出手打你。」她握起小拳頭,狠狠瞪著他。
「算了,反正最終我會讓你打從心底承認我的說法。」睨了她一眼後,他便說︰「出發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像還沒答應讓你與我一塊兒同行進京吧?」她真是受不了他這副驕傲的表情。
「你會答應的。」俞十七扯著笑繼續往前走。
「喂!既然我們以後幾天要生活在一塊兒,你能不能不要老擺出那副自以為了不起的臭臉?」唐容兒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半路上遇到他,更沒想到他竟願意再做一次調查。
但盡避如此,她仍告訴自己面對他時千萬得束緊心思,畢竟以目前情況而言,她絕不能繼續愛他。
「我的臉色本來就如此,看不慣你就別看。」他雙手負背,志得意滿的往前走。
唐容兒對他吐吐舌,繼而加快腳步走在他前面。
一整天下來,他們來到了百余里外的小鎮,找到了住宿的地方後,上回曾出現的尷尬情形又出現了!
「客倌,你們明明就是夫妻,干嘛要兩間房?」掌櫃一副不解狀。
「掌櫃,你弄錯了,我們只是同行,並不是夫妻。」沒想到這次主動澄清的人居然換成了俞十七。
「呃!」掌櫃一瞼尷尬,但他翻翻住宿本子,「不過真的客滿了,因為明天便是咱們鎮上有名的面具節,來參加的人不少。我想你們小倆口應該也是來參加的吧?!」
小倆口?!唐容兒臉孔立即覆上一片不自然的臊熱,「掌櫃你又誤會了,我們當真只是同行的伙伴。」
「好,但不管是啥關系,只剩一間房你們要是不要?」
「我們要。」俞十七搶了她的話。
「那太好了,你們是打從外地來的吧!住到哪時候?」掌櫃正要做記錄。
「明兒一早就走。」他又說。
「什麼?明天就走?!我倒是希望你們能留到後天,等過完面具節再走。」掌櫃指著本子上的一間房,「就這間萬喜房羅!」
「好,就這間。」俞十七點點頭,接著便在掌櫃的指示下前往那間「萬喜房」。
而唐容兒只好被動地跟著,一等進了屋便立刻對他說︰「我警告你,你今晚可別想再動我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