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說這了。」她徐徐轉向他,「她最近好些了嗎?」
「嗯,已經好多了。」白逸點點頭。
「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是不是該讓我和她開誠布公的說幾句話?」這是唐萱兒這幾日以來一直抱有的堅持。
「她的心情似乎還沒恢復,妳就別再執意了。」他婉言拒絕了她。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是不是怕我又傷她?如果我真要她的命,用武不是更快些,何苦要下毒?你想想清楚。」
白逸揉揉眉心,「妳不用企圖說服我。」
「那就是你自欺欺人了。我不會說服你,我會努力找出證據。」瞪了他一眼,她朝屋里走去,不再跟他說話。
「等一下。」他終于按捺不住地喊住她,臉部表情緊繃地說︰「我等了妳好幾天,才終于見到妳,怎能讓妳說走就走?」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唐萱兒用滿是受傷的眸對視住他。
「我……我想這樣。」下一刻,他忘情地倏然堵住她的小嘴。
白逸這幾天真的受夠了,他的內心也陷于這份煎熬中無法翻身,只是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這樣呢?
他一面想相信她,一面又告訴自己不可以對她意亂情迷,不過他愈是抗拒這份感覺,他內心便更是鼓噪難安。
只要想起在黑洞中兩人纏綿的一切、一起努力逃生的經過,那是種生命相系、心意相連的感覺,可現在……
「嗯……」她不停掙扎,企圖擺月兌他的吻。
可是他卻像變了個人似的,著了魔似的雙手撫弄起她的身子,而唐萱兒在驚嚇之余,突然用力甩了他一巴掌,「住手!」
他瞠大眼,頓時定住所有動作,火紅著的眸心定定凝注著她一臉淚容。
唐萱兒緊抓著衣襟,抽泣地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麼?」
她羞憤地掩住嘴,連忙回頭奔向自己房里,緊關上門、閉上眼……難受地抽噎著。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白逸懊惱地往旁邊的大樹重重一擊,落葉頓時紛飛落地,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不斷墜落、墜落……
第六章
又過了幾天,這些日子里方雨妍始終緊抓著白逸,不讓他離開半步,更不給他機會接近唐萱兒半步。
但就在這時候,鄰居劉老伯突然興匆匆的來訪,還開心的對白逸說︰「白逸呀~~從以前我就听說小妍得到個怪病,現在鎮上來了位神醫,你或許可以請他過來幫小妍看看。」
「那位神醫是?」白逸一听立即眼楮一亮的問道。
「華山神醫,听過吧?」劉老伯眉頭又一皺,「听說來了好一陣子,就不知道還在不在,你要去見他就趕快。」
白逸抿緊唇,「好,那我知道了,謝謝您特地來通知我。」
「哪的話,那我回去干活了。」劉老伯仔細交代過後,便旋身離開了。
白逸立即進入方雨妍房里,拉了她就要走。「走,跟我一塊兒去鎮上。」
「做什麼?」
「華山神醫在那兒,我要他為妳看看。」
「不,我不去。」方雨妍心下一驚,她怎能去?這一去不就揭穿了她根本沒病的事。
「但我不能放妳一個人在家,所以妳還是跟我去一趟比較好。」
「為什麼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家?你是擔心我又獸性大發,會殺了她還是撕毀她?」唐萱兒輕撥珠簾,從屋後走了出來。
幾天不見,再見到她,白逸眸影轉為黝黯,里頭更摻雜了些許無法厘清的情緒,「妳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唐萱兒轉向方雨妍,「明眼人不說暗話,妳今天可以坦白了吧?」
她拿白逸當擋箭牌躲了她幾天,然而今天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我能坦白什麼?我早就不怪妳過去對我做了什麼,但妳承認自己做錯又有什麼關系?」方雨妍轉向白逸,「你別去找大夫呀!她一定會乘機殺了我的。」
「我會殺妳早殺妳了。」唐萱兒半瞇著眸瞪她,「但我仍不得不佩服妳的演技。」
「我的演技?我倒覺得妳的演技才好呢!」方雨妍頭一偏,低哼一聲。
「妳們都別說了,小妍,先跟我去鎮上。」他怕再遲就來不及了。
「白逸哥,我說我不去就不去嘛!」她抽回手,發起脾氣來。
「妳為何這麼固執?」
「要不你請他過來,我留在家里等你。」方雨妍見他生氣了,搖搖他的手撒嬌道。
「可是……」白逸仍擔心的看了眼唐萱兒。然而就這一眸,幾乎已讓她徹底死了心。
「把她關起來不就好了?只要把她關起來,她就殺不了我了。」方雨妍偷偷勾起笑,但面對白逸時又露出一副極度委屈的模樣。
白逸回頭看向唐萱兒,又對方雨妍說︰「這樣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你心里真有她?白逸哥,是我娘養育你成人、教你功夫,你這樣未免太忘恩負義了吧?」
他被她這幾句話給激得黑了臉,只好走向唐萱兒,「對不起,我很快就會回來。」
唐萱兒頓時倒抽了個冷子,「你真要關我?」
「走吧!」他用力拉住她的手往她房里帶。「妳若要證明清白,至少得等我回來。」
「那如果我不呢?」她立即出拳抗拒,不過白逸數招後便縛住她。「我不綁妳,這樣至少妳可以自保。」
這句話間接說明了他也擔心方雨妍會傷害她。
接著在唐萱兒怔愣之下,他便鎖上她的窗口、房門,而後離開了。
唐萱兒無奈地死了心,反正無論她解不解釋,他永遠都不會相信她的。落著淚,她無力地將包袱整理好,坐在緊閉的窗邊發呆,打算等著他回來她好向他道別。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利劍突然從紙窗刺入,幸好她閃得快,否則這一劍必刺中她心口。
不一會兒,她錯愕的看見持劍撞開房門進入的人居然是方雨妍!
「妳會功夫?!」唐萱兒吃驚地看著她破門而入。
「哈……沒錯,我是練了好幾年的功夫,不過那都是瞞著白逸哥偷偷練的。」方雨妍得意一笑。
「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有功夫,我想纏著他一輩子,而他能愛的女人也只有我一個。」她撇嘴佞笑。
「妳以為這麼做他就會愛妳?」唐萱兒現在除了覺得她可笑之外,還覺得她好可悲。
「如果他只能跟我在一起,當然不愛我都不行。」方雨妍瞇起眸看向她,「我千方百計的想趕妳走,可妳卻像賴定這兒似的,逼得我不得不對妳動武。」
「妳以為妳打得過我?」唐萱兒定定的望著她。
「別忘了,妳娘和我娘師承同一位師父,所以我們所學相同,而且我還偷學了不少其他門派的絕學,要贏妳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好,那我們就只能試試看了。」唐萱兒立即從腰間抽出一把五截劍,由于它易于攜帶,所以她極少離身。
「我們到外面去比試比試。」說完,方雨妍便撞破木窗縱身一躍,而唐萱兒則是眸子半合地觀察了下她的動作,雖然就她所說她曾學了不少門派的功夫,不過看起來卻學不通徹,以至于只能拿出六分力。
隨即她也快步跟出了屋外,兩人就在溪邊相距十步之遙之處,冷冷相視對方。
「妳有沒有想過還可以隱瞞多久?妳難道不怕我告訴白逸?」唐萱兒微仰下顎,半瞇著眸說。
「就算妳告訴他,既然已有了前車之鑒,他還會信妳嗎?」方雨妍撇嘴一笑。
這句話果然說中了唐萱兒的痛處,她持劍的手輕輕一顫,心也束緊著,「沒錯,他不會相信我,但是我相信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