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女子之多,又為何他會挑上歐陽敏兒?實因她為龍年八月十五滿月子時所生,傳說只有這時辰出生的女子與他後,才可以救他。
「話雖這麼說,但媒妁之言,諒她也不敢反悔。」艷娘膽戰的回答。
「或許其他女子是如此,但這句話絕不適用于歐陽敏兒身上。想想這兩年多來她讓我追得有多累?就連她爹『幻影門』的追蹤術都拿她沒轍。」說到這兒,白亦星不禁笑了笑,「不過我倒是很想會會這樣的女人。」
艷娘一听大少爺這麼說,忍不住蹙起眉,口氣更帶著一絲不屑,「她這種女人跋扈又無禮,少爺,您還是得要有心理準備。」
「怎麼了?她是得罪妳了?」他瞇起眸反問道。
「呃……沒……」其實艷娘暗地里倒是挺中意方轆那種體格高大結實的男人,所謂女人一到三十便如狼、四十即為虎,或許能滿足她的人也只有他了。可偏偏歐陽敏兒那丫頭老是對她疑神疑鬼,還從中作梗,真是……
「去查探看看他們是走哪條路。」從這里前往江南的路共有兩條,一條是穿越市鎮,一條則是繞著鎮外。
「小的想,他們要吃飯,一定得經過鎮里才對。」大發接著道。
「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捉住他們,想盡任何辦法都必須要辦到。」說著,白亦星的腦子猛一陣暈眩,直讓他顛簸了下。
「大少爺,您怎麼了,要不要去房里歇會兒?」艷娘趕緊上前扶住他,又對大發說︰「快去將藥煎一煎,大少爺得趕緊吃藥了。」
「是。」大發忙著煎藥去,艷娘則在扶大少爺上樓歇息後,又轉身下去灶房幫忙。
走到灶房里她瞪著正在煎藥的大發,雙手扠腰地說︰「你還真厲害呀!罷剛說的那是什麼話?分明是想扯我後腿!」
大發那張五官不太稱頭的臉孔對她擠出一絲怪笑,「艷娘,我怎會不知道妳在費神巴結方轆。」
「你……你胡說什麼?」艷娘眸子一瞠。
「我可沒胡說,瞧妳看見他就一副諂媚的嘴臉,任何人都瞧得出來。但妳在接下大少爺的任務時也該打听打听那個方轆是什麼樣的人。」大發一邊掮著紅泥小火爐,一邊冷言冷語著。
「他是什麼人?」艷娘反問。
「冰人!就跟冰一樣,冷的要命,尤其對女人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就連歐陽敏兒那個小美女他都不看在眼里了,而妳都可以做他們娘的年紀了,還想吃女敕肉呀?」
大發的話激起了艷娘的滿腔怒火,「好,那就走著瞧,我就吃定了女敕肉給你看。」
「那妳也得有本事先將那丫頭騙到手才行。」大發說完便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因他心底明白,看似要抓那丫頭容易,但有方轆在卻很棘手。
那丫頭精通鑽逃之術,這兩年已經忙壞了他們,這下又多了個方轆,看來一點兒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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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轆與歐陽敏兒在一路趕路下,轉眼間已離泰山約五十里,但是天候霜雪紛飛得益發嚴重,不但積雪淹沒到兩人的小腿,還讓歐陽敏兒冷得直打哆嗦!
「我們得趕快點,要不然今晚又找不到店家住宿了。」很難得的,方轆居然朝她伸出手,拉著她困難地一步步往前走。
歐陽敏兒笑在嘴角、甜在心底,她什麼都不敢說,就怕一說錯話他又翻臉了。呵~~沒想到這男人的臉皮比她還薄……
走著走著,她的身子突地一僵,跟著用力握住他的手,「不對勁兒,我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們。」
方轆閉上眼靜心感受了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妳會不會是太緊張了?」
「你別忘了,我爹是『幻影門』的創始人,我從小和哥哥們都受過訓練,絕不會錯的。」這兩年來若非靠這樣的本事,她哪逃得掉爹和白亦星如蛛網般的追蹤?!
他搖頭一嘆,「妳可能心理壓力大,也或許是逃了兩年多已成習慣,總以為有人跟著妳。」
「方轆,你不相信我?」她不平的嚷出聲。
「我不是不相信妳。好,那我問妳,妳想會是誰跟蹤妳?」他對住她驚慌的眼,試著想把事情搞清楚。
「不是我爹,就是白亦星。」她想都不想便說。
「妳既然已答應回去成親,他們又為什麼要繼續追蹤妳?」他輕吐口氣,沒好氣地反問著她。
「這……」她一對柳眉兒微擰,「你說的是沒錯,可是……」
「別再可是了,如果妳想休息盡避對我說,我不喜歡妳老玩一些花招。」方轆的口氣下沉,以為她又在尋他開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歐陽敏兒瞪大眼,擋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你說呀!什麼意思?我就真的這麼壞、這麼不可取,做什麼都是有企圖的?」
「妳我心知肚明。」他淡淡撂下這句話,讓歐陽敏兒失望極了。
「是呀!我不可取,是個壞女人。反正現在有人追著要娶我,到時候你就開心了。」說完,歐陽敏兒又踩著重重的腳步往前走,不再搭理他。
頸上的水晶墜因她大剌剌的動作,幾次不小心滑出領間,在她眼下晃動。一看見墜子,她的心就好痛,她真的很想摘下它丟在那臭小子臉上,告訴他──本姑娘不希罕!
但這個動作,她卻怎麼也做不出來,只能自己心悶︰歐陽敏兒,妳還真沒用……沒用到連老天都不憐憫妳。
見她不管路況多不好走,都一語不發地直向前沖,方轆真怕她又弄傷了自己的腳,只好說︰「我餓了,歇會兒吧!」
歐陽敏兒回頭瞪了他一眼,這才拍拍腳邊的大樹根,坐在上頭。「你吃吧!我不餓,等你吃飽我們就繼續趕路。」
「吃點兒,再來要走滿遠的路,別逞強了。」他拿下包袱,從里頭翻出個豆沙包子,遠遠擲給她。
歐陽敏兒心想要是包子一落雪地,那大家就甭吃了,只好勉為其難的接住。「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也叫『強人所難』。」她還記得他說她的第一項缺點就是這個。
「至少我是為妳好,怕妳餓著。」他睇了她一眼。
「怕我餓著,卻不相信我說的話?」歐陽敏兒逼視著他,「那我寧可餓死,也要你信任我。」拿著包子,她狠狠的咬上一口。
「別再為這點小事爭辯,留點體力吧!」方轆剝著饅頭,慢慢塞進嘴里。
歐陽敏兒看著他那吃東西慢條斯理的動作,再看看自己大口啃包子的德行。唉!自己還真是沒一點兒女孩家的樣子,難怪表哥他們這麼討厭她、嫌她!
接著,她也學起他慢慢剝著包子,別扭的一塊接一塊放進嘴里……
這時,方轆的眼神才瞟向她,看見的就是她這副怪異的表現。
「妳病了?」他皺著眉問。
「我哪有病?你詛咒我啊!」歐陽敏兒冷冷的說。
「我的意思是……妳吃東西的方式變了,這樣有點不像妳。」饅頭吃完了,方轆又灌了幾口水。
「不像我?!」歐陽敏兒看看自己剝著包子的模樣,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但她也只能支支吾吾地為自己解釋,「我……我只是覺得以前吃東西太快,有點兒消化不良,這才試著吃慢點而已。」
「不過雖然不像妳,至少比較像個女人。」方轆站了起來,挪了挪肩上的包袱,又舉步向前走。
「喂喂喂!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都不像個女人?」歐陽敏兒就是激不得,被他這幾句話一頂,她立刻光火,「如果我不像女人,那你為什麼要買水晶墜子送我?你明明……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