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對了,既然我美多了,又怎會沒資格當官夫人呢?」她對著他巧笑倩兮。
「因為官夫人坐有坐相,不會像妳椅子不坐跑去爬欄桿,兩只小腳還甩動個不停。妳知不知道,若讓人看了妳這模樣,流言可不好听。」方轆斜靠在欄桿旁,開心地與她斗起嘴來。
「會有什麼流言?」她滑下欄桿,直睇著他。
「像是……這位夫人一點兒也配不上穩重的大人,或許有哪家千金比較適合,大人或許可以納個偏房……」
「喂,方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連正式的親都還沒結耶,你就已經打算納偏房!」她雙手扠腰,氣到不行。
「不,妳誤會了,這不是我說的,是我模擬下人們可能會月兌口的流言。」他趕緊退後一步。
「模擬……模擬個頭,那應該是你心底所想的吧!既然這樣,那我干脆帶著肚子里的孩子離開好了。」她對他吐了吐舌尖,打算快步離開花亭。
方轆用力將她拉進懷里,緊捆住她的腰,「官夫人也不能說走就走,那多沒氣度?妳該有這份雅量才是。」
「讓你納妾的雅量嗎?」打死她,她也不依。
「所以我才說我不適合當官,妳也不適合當官夫人,我們只適合過著那些山野生活,和一群雞、幾頭豬為伍。」他的熱唇貼近她的頸窩。
「那你的意思是,剛剛說的那些全是唬我的?」
「妳認為有了妳之後,我還有精力應付其他女人嗎?」他抿唇一笑。
「誰知道呢?現在我有了身孕,或許就不能滿足你了。」歐陽敏兒模著自己的小骯,臉上的表情漾滿愉悅。
「妳可以用其他方式滿足我。」
他的話充滿曖昧的挑勾,惹得她小臉瞬間燒得火紅,「我表哥和柳凊一定不相信外表一板一眼的你,骨子里居然這麼邪惡。」
「所以我才說我是正常男人。」方轆半瞇起眸,撫著她的發,看著她美麗的面容,他的口氣突轉嚴肅,「敏兒,妳是真希望我當官嗎?」
他怕現在的日子會虧待了她,想她從小便過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卻在成親後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這對她而言到底是幸福或不幸?
沒想到她卻掩唇一笑,「剛剛是逗你的,誰要當官夫人?」
「我是問真的,而且我絕不會納偏房……那麼妳想不想?願不願意呢?」他以為她是顧及剛剛他所開的玩笑才否認到底。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像你這種木頭,哪會有其他女人喜歡你呀!」她在他面前翩然地轉了一圈,「老實告訴你吧!我才不希罕當官夫人。我喜歡雞仔、喜歡肥肥,對了,我還沒替朱大叔家的小豬起名字呢!」
「難道妳不喜歡有人伺候、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憑他現在,最多只能讓她衣食無虞,但絕對請不起僕人。
「你當我是肥肥啊?我那天只是說著好玩的。」歐陽敏兒走近他,瞅著他那對擔心的眸,「我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為你洗手做羹湯,將來我還要學習怎麼縫制小衣裳,等待娃兒的出生。」
「敏兒……」
「你不用痛哭流涕,如果不是我真心喜歡,就算你逼我我也不做的。」她璀璨的大眼帶有一絲慧黠。
方轆撇嘴一笑,心中有千萬句愛語想告訴她,可又不擅表達,能做的只是牽起她的手,往另一邊的花廊邁進。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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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星被囚車送走之後,臨近的百姓無不高聲喝采,甚至整夜不睡地游街慶祝,還把方轆供成了活菩薩,連連來歐陽府道謝。
鬧出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歐陽敏兒的大哥歐陽泰卻極為不好意思面對他們。還好歐陽敏兒俏皮,幾次像小時候一樣對大哥撒嬌糾纏,終于讓歐陽泰笑了出來,也有勇氣面對大家。
今日,正好是方轆與歐陽敏兒補辦婚宴的日子,由于時間急促,他們沒將上官狩和柳凊請來,打算日後再登泰山峰頂補請他們。
今晚歐陽敏兒合該是待在洞房安靜地等著新郎,可是她並不想這麼委屈,堅持要在酒宴上飽餐一頓,這樣才不會虧待她月復中娃兒。
如今,只要她一搬上月復中小生命,就沒人能拒絕她。她本來就是歐陽府最霸氣的女人,現在更是不得了了!
「我說妹婿,還真委屈你。」歐陽敏兒的大哥歐陽泰看著一副平靜模樣喝酒的方轆,忍不住開起玩笑,「若不是我豪賭賭輸家業,我想你也不會陰錯陽差地娶了敏兒。」
「這麼說來,是我該謝謝你了。」方轆笑意盎然地回應。
「謝我倒是不必,我只是覺得你現在一定身受其『害』了。」歐陽泰的眼神又看向跑到另一桌偷吃的妹妹,「瞧,我們這桌快被她吃光了不夠,還跑去偷吃別桌的……老天!」
方轆溫柔的眼神同時也瞟向愛妻,「她現在有孕在身,愛吃是應該的。」
「妹婿呀!你還真是妻管嚴,她做什麼都對。」歐陽府中二少爺歐陽俊搖頭輕嘆了聲。
然而方轆依舊抿唇不語,專心吃著今晚屬于他和歐陽敏兒的喜宴。
「方轆,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已失去男子氣概?可惜以前我還挺欣賞你的。」老三歐陽義也說。
「寵愛自己的妻子與男子氣概無關,不是嗎?」方轆仍是那一派靜默樣,回答的很淡很淡。
「這……是無關啦!可是倘若要我一輩子被個女人壓著,我寧可終生不娶。」老四歐陽光也道。
方轆僅是抿唇一勾,心想他們的生活又哪是他們局外人清楚的?
老五歐陽焰搖搖頭,「我看得出來他是在強顏歡笑。」雖然唯一的妹妹終于有人要是件值得慶幸的事,但同為男人,他們很難不對方轆遞上同情的目光。
「方轆,那盤炸魚好好吃喔!以前吃的魚都有腥味兒,可是這道不會耶!」這時候,歐陽敏兒又突然從一旁冒出頭來。
「那就多吃點,嗯?」方轆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
她笑了笑,突然聞到一股酒香,「這酒好香醇,我好想喝,只要一口就好。」
只見她才把酒杯端起,方轆立刻搶了過來,厲聲道︰「不準喝。」
這一幕倒讓歐陽家兄弟看得張口結舌。
「為什麼你能喝,我就不能喝?」她不依地鼓著腮。
「別忘了,妳肚里有娃兒,大夫不是說了,酒和刺激性的東西都別吃也別喝嗎?」方轆又放軟聲調安撫著她。
「對呀!我怎麼給忘了呢?」她甜沁地拉住方轆的手,「謝謝你方轆,多虧有你,否則我就會不小心傷了娃兒。」
說完,她還抬頭輕啄了下他滿是胡髭的下巴。每每兩人濃情蜜意時,眼底就只有彼此,永遠沒瞧見前面有好幾個大男人正用一雙犀利大眼瞪著他們。
「那吃飽了嗎?」他攬住她的腰,輕聲問道。
「嗯,吃飽了。」她模模肚子,「好撐喔!」
「那麼想不想去消化一下?」方轆魅惑地看著她。
「怎麼消化呢?」她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去做運動了。」將筷子一擺,方轆立刻將歐陽敏兒抱了起來,直接邁向後翼新房。
眼看他們離開後,老六歐陽晉直眨著眸子問︰「我的眼楮是不是有問題?那個百依百順的人是敏兒嗎?」
「沒錯,是咱們家敏兒沒錯。」老七歐陽岳搖搖頭,「看來方轆是一點兒也不委屈,他說一句,敏兒就跟著附和一句。」
老八歐陽愷看著大哥,「我看不是敏兒馴服了方轆,而是方轆馴服了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