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意思,不但精力旺盛,而且想法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樣。」不可諱言,鞏靖東已經慢慢接受自己對這個小女人產生了某部分的興趣。
「謝謝你的過獎,請你到櫃台那邊結帳吧!」李思芹的暗示已經很明白了。當然,鞏靖東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男人,于是他依她所指示的方向走過去,掏出皮夾付了帳,另外又放了五張大鈔當小費後便轉身離開。
「等一下!」李思芹叫住正要踏出店外的鞏靖東,「我們這里只是間小店,跟一般餐廳不同,是不收小費的,不過還是謝謝你,請你收回吧!」李思芹發現他的大方後立刻拿了這些多出來的錢就追上去,將錢塞回他手中,完全沒理會他錯愕的眼神。
珍妮看見剛剛李思芹還客人小費的那一幕,趁她走回櫃抬時,忍不住又念了念她,「你真傻,既然有客人給小費,你又怎麼不收呢?」
「這是過去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我不想開先例。」李思芹將桌面收拾干淨,然後解下圍裙制服就對珍妮說︰「珍妮姊,那我先回去了。」
「嗯,已經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
「我知道,我一定會小心的。」回頭對珍妮一笑,李思芹拎了包包便快步走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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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夜晚多半氣溫下降得快,李思芹才剛關上店門,就突然感受到一陣夜風拂面而來,冷得她輕顫了下,不自覺的攏高衣領。
往停放機車的停車場走了幾步,就見前方一台轎車的車燈突然大亮,刺得她快睜不開眼!
李思芹一手遮著燈光,半眯著眸望向那輛車,不過她卻看不清楚車內坐的人是誰,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它靠近、探究……
總經理!
當她看見鞏靖東那張俊魅中帶了抹邪氣的笑臉時,整個人就此僵住,再也移動不了半寸了。「你……你還沒走?」
「今晚月色特別美,所以我就留下來欣賞了。你下班了?」他搖下窗戶對著她扯唇一笑,「上車吧!」
「什麼?」上車!他究竟以為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看你一晚的身價多少,我都可以付得起。」她不是死要錢嗎?既然如此,他們就可以各取所需。雖然憑外貌、身材,她還構不上他的女人之列,但她的甜美與坦率倒是讓他很想接近。
李思芹原本還告訴自己,一定是她會錯他的意了,但接著听他說出「身價」這些話後,臉色完全大變。
「對不起,我想你是搞錯了。我還要趕著回家,沒空陪你閑聊。」她繼續朝前面的機車停車場走過去,氣得完全不想再理會他。
碑靖東一路開車跟著她,當看她牽了機車就要離開,他立刻下車堵上她,「是我誤會了嗎?本來我是覺得你這女人只對錢有興趣,可是剛剛被你義正辭嚴的退還我小費,讓我忍不住想試探試探你。」
「你試我?!」她深吸口氣,「沒錯,我不否認我愛錢,那是因為錢可以讓我溫飽!可以讓我不受房東威脅,可以讓我的機車不至于半路沒油而罷工,但是我愛錢並不表示我會為了錢出賣所有東西,包括我自己。」李思芹勇敢的對視他,「如果在『鞏氏』上班的女職員都必須和總經理有某種程度的關系才可以的話,那我明天就去向人事主任請辭,你放心吧!」
「吁——」眼看面前的小女人如此嗆辣,鞏靖東忍不住吹了聲長長的口哨,
「好嗆的女人呀!」
「隨你怎麼說,現在、目前、此時此刻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是你的員工、你也不是店里的客人,請你往後退幾步吧!別擋了我的路。」她已戴上安全帽,急著回去洗澡、休息,更重要的是她得養足明天工作的體能。
「我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他鞏靖東這輩子只有攆女人離開的份,還從來沒有被女人趕的經驗,更何況,他現在還不打算造就出第一次這種經驗。
「當然沒有。」
「那麼白天那個吻呢?」他充滿笑意的眼底掠過一道流燦的精光。
「有嗎?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老天!她都難堪死了,他還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講?
碑靖東的唇角一抿,「你忘啦?是不是要我再做一次,你才會想起來?」
「你……你瘋了!」她被他這句話給赫然一驚。
然而還處于震驚中,根本來不及防範,她就已經被他拉到面前,再次狠狠吻住。
「你做什……唔……」李思芹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膽敢在大馬路旁再次強吻她。
他的吻還是那樣霸氣、張狂,比白天那個吻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的腦袋完全無法思考……數秒過後,她終于氣喘吁吁地推開了他。
「你這是干嘛?你再亂來我就去報警!」她踉蹌地退到機車旁,只差一點就要軟倒在地。
「你去呀!」他篤定她不敢似的挑眉一笑,「不過至少現在你不能否認我們之間有關系了吧?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初吻的擁有者。」
李思芹聞言再次狠狠的倒抽了口氣,「你……你怎麼會知道?」
「哈……」他扯開唇大笑,笑臉她那副錯愣的模樣,「因為白天那個吻,我可以從你的唇上感受到生澀和抖意,當然啦!現在也沒有多少進步就是。」
她握緊拳頭,狠狠的睇視著他。他這是什麼口氣?活像她長這麼大沒接過吻是件多麼可恥的事!
「別用這種惡狠狠的眼光看我,我只是好心——」
「去你的好心,你要是真好心的話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強吻我!版訴你,我不希罕你的錢,你也不需要用那種看不起我的眼神望著我,我才不屑呢!」將安全帽調整了下,她立刻坐上機車就要離開。
薄……埂……踫——
老天!懊不會是天要絕她吧?來這里之前機車還好好的,怎麼這下卻發也發不動?再回頭看看店里,CoffeeShop已經熄了燈,珍妮姊應該早已經去休息了,那現在她該怎麼辦?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偏偏這個該死的男人還待在這里看她出饃。
「不需要,你想要笑我就笑吧!」將機車架起,她舍棄電源發動,試著用腳踩發動看看。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力踩,它還是發出那一陣陣「泄氣」的聲音。
「虧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可以說罷工就罷工?」李思芹恨得咬牙切齒,竟開始對罷工的機車說起道理來。
碑靖東眉一撩,索性雙臂抱胸地坐在另一輛機車上,打算看她要搞到幾點她才願意停止。
就這麼半小時過去了,李思芹已是汗流浹背、筋疲力竭,整個人也癱坐在機車上,無奈地與他對看,「喂!你還要留到幾點?」
「我說過,我可以送你回家。」
他臉上帶著笑意,一點兒都沒有顯現出不耐的神情,這不單讓李思芹覺得奇怪,連他自己都驚愕不已。想他向來最沒耐性的一件事就是面對女人,可今天他看她那副與機車做著困獸之斗的模樣,不但不無聊,還覺得她挺有意思的。
「沒企圖?」她仔細探究著他的表情。
「你不收錢,我當然不會強迫你做那種事。」當他說「那種事」時,眼底所閃過的幾許吊詭笑痕,反倒讓她心頭一陣緊縮。
「那……那好吧!就麻煩你了。」她想對方可是報章雜志上人稱女性頭號殺手的黃金單身漢,有多少女人趨之若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為了她這個既沒外貌又沒身材的女人毀了一世英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