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靖東冷冷的與她的淚眸對視,沒有任何接續的動作。
「放開我!堂堂鞏大少爺又何苦糾纏一個被你欺騙耍弄的弱女子?」事到如今,她只好用激將法。
丙然,他用力甩開她的手,兩道冷冽凜人的寒眸里窺不出他的心思。
李思芹皺起眉,跟著轉過身,離開他俊魅的身影、陰寒的冷酷,即便離不開他,她也不要放任自己再繼續陷下。
想當然,她一出現在「縱情」門外,一定會讓不死心的記者給圍堵。果然大家一見到她走出PUB便立刻擠上前問道︰「請問,你和鞏氏大少爺到底是什麼關系?」
「陌生人。」她冷冷的應了聲。
「嗄?!」眾記者愣了下全都面面相覷,不曉得他是什麼意思。其中一位記者笑說︰「小姐,你開玩笑吧?據我們所知你這次會出席『縱情』的周年慶酒會全然是因為運氣好,你可以說說你的心情嗎?」
大家都知道她必然是收到邀請函後,第一個向鞏靖東報到的。
「你真想知道我的心情?」李思芹頓住腳步,冷淡地望著周圍這些人嘴角上所掛著的曖昧笑容。
「當然了當然了……」大家笑容滿面的等著她回答。
「如果我早知道,我不會去撿那張邀請函,更不會去找他,現在我恨不得時光能倒流、恨不得從來不曾認識他。」
某記者乍見她眼角泛出的淚痕,立刻抓住機會用特殊鏡頭拍攝起來,只是情緒快要崩潰的李思芹全然沒有發現,話說完後,她只是不停加快腳步企圖離開這一切紛擾,但傷心的淚還是止不住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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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靖東坐在辦公桌前,一翻開報紙所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眉頭緊緊蹙起,拳頭跟著握得死死的……
今天,李思芹並沒有來上班,只是將參加酒會時所穿的那套禮服、鞋子用了一只大箱子快遞給他,里頭連個只字片語都沒,做得還真狠絕。
想他這三十年的歲月里,有哪個女人敢用這種方式對待他?偏偏這個既固執又難搞的女人就是敢!難怪懷風會說她棘手,如今想想她何止棘手,簡直是該打入十八層地獄!
罷剛下班後,他開車來到她打工的CoffeeShop找她,可老板娘珍妮居然說她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再到她住的地方等她,周邊鄰居卻說她搬走了……該死!她怎麼可以做出比他還無情的事來?
碑靖東又氣又恨,完全忽略了自己想找她的真正目的,還有那一絲打從心底想見到她的渴望。
郁悶的回到家中,就見老爸鞏造雄在客廳喝著酒,一見到他回來就說︰「你們兄弟雖然在一塊兒工作,但各忙各的,要找個人還真不容易。」
「爸,有事嗎?」老爸退休後,最大的興趣就是找朋友打打小白球,對于公司的事務極少插手,而他現在會待在這里等他,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沒錯,是有件事情我想要問問你。」他攤開今早的報紙問道,「這個女人是誰?」
「什麼?」鞏靖東眼一眯,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今天出現在報紙頭版。「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無關緊要?」鞏造雄搖搖頭,「唉!真不知道你們四兄弟在干什麼,同一天鬧出一堆新聞,你們以為『鞏氏』是專門炒緋聞的嗎?」
「我們只是——」
他揮揮手打斷鞏靖東的反駁,「算了,你們也都是成年人,要怎麼玩我也從沒管過你們,但是任何事都得適可而止,知道嗎?」鞏造雄說著,也為他倒了杯酒,「喝點吧!」
「謝謝爸。」鞏靖東接過手,直覺疑惑地看向老爸,感覺上老爸好像還有話想說的樣子。
「你還沒告訴我,那女人到底是誰?」鞏造雄又不死心的再次追問。
「她叫李思芹,我知道的也僅止于這些。」鞏靖東有點不解的望著老爸,「您怎麼會對她這麼感興趣?」
「感興趣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趙爺爺。你也知道他找他孫女兒好一陣子了,當他一看見電視上這個閃現的人影時,他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我,要我向你確認對方的身分。」趙祖義可說是鞏氏的大恩人。
說起創業,可不是光有雄心壯志這麼簡單,當初若不是趙祖義眼光夠高,無條件的在金錢上大力幫忙,鞏造雄也不會將事業發展得這麼順利。換言之,「鞏氏」有今天的成績,趙祖義可是位大恩人。
「您的意思是……」鞏靖東心口一提,才開口便听到電話鈐聲響起。
碑造雄接了之後又將電話遞給他,「是你趙爺爺。」
他立即接過電話,「趙爺爺,您找我?」
「對,不知你爸爸跟你提了沒?你能不能告訴我電視上那個與你站在一塊兒的女孩叫什麼名字?」電話那頭傳來對方急急的詢問聲。
「她姓李,李思芹。」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道。
「姓李!」趙祖義深吸了口氣,「沒錯沒錯,她媽媽就姓李,難怪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靖東,我要見她!你能為我安排嗎?」
「對不起趙爺爺,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兒。」他也是剛剛去找她才撲了個空回來。
「什麼?」趙祖義沮喪的說︰「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一定要找到她,我非得見她一面。」
「可是……」
「靖東,你就幫幫趙爺爺的忙吧!」鞏造雄在旁邊听見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幫腔道。
「這……好,我盡力試試。」鞏靖東眉頭微微一擰。
其實找她不成問題,但是找到的話,如果一切無誤,或許他還得勸她回去趙家。天!他沒事攬下這一堆責任做什麼?
「那太好了,有了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趙祖義千萬叮嚀後,這才掛下電話。而鞏靖東也明白他未來會有好長一段忒忙的日子在等著他。
不過,李思芹,就算趙爺爺不找她,他還是會找到她,看看她的心是否真能雲淡風輕到什麼事都當作沒發生過?
就算這只是一出戲,她也絕對沒辦法從這出戲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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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信社最好用的地方就是尋人了。只要有名字、有照片、有個大概的方向,他們找起人來就像是螞蟻雄兵一般,遇縫則鑽,絲毫不馬虎。
得到了回報,鞏靖東特別找了一天前往台東一探究竟。
遠遠的,他坐在車內就看見有個老人走出資料中的地址,在石磚房外的矮凳上一坐,揀起菜來。
不一會兒,李思芹也從屋里出來,蹲在老人家腳邊幫著揀菜,生活雖然貧困,但他們的臉上卻找不到煩惱,有的只是笑容。
「外公,看您,吃稀飯也會吃得下巴都是米粒。」李思芹一邊說,一邊幫外公弄掉嘴邊的飯粒。因為外公年紀大了,雙手偶有抖顫,自理雖然還可以,但總是會丟三落四,讓李思芹看得很難過。
況且外公的身體一直不好,雖然都是些老年人的毛病,但不長期調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病情日趨嚴重,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痛。她多希望……多希望能賺足夠的錢,為爺爺治病、給他一個安逸的生活。
所以,原該留在家中照顧外公的她,不得不北上工作。現在好了,心飛了、愛情沒了,就連工作也報銷,她又得回家幫著吃飯,坐吃山空呀!
「這樣是不是好看多了?」外公咧嘴一笑,只看見里頭剩沒幾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