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弄壞我的車?」他咧嘴笑問。
「我沒有這個意思。」芮妤趕緊松開手。
「你知不知道壁虎被踩在地上是什麼樣子?」
他在玩腦筋急轉彎嗎?怎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壁虎被踩在地上……不知道耶……」有人沒事踩壁虎嗎?應該是小強比較多吧!
「五體投地。」
「五體投地?!」芮妤偏著腦袋想想,「也是呀!但這和我們之間的談話有什麼關聯?」
「喂,虧你還是資優生,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搞不懂?」天老爺,他還真服了她。「可見以往你都只是死讀書而已。」
「不願意說就算了。」她不喜歡他老愛說這種話取笑她。
「我的意思是對你這種天真的反應,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搖搖頭,冷嗤低笑說︰「車門我反鎖了,你怎麼推得開呢?」
「你為什麼要反鎖?」听他這麼說,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怕你剛剛就這麼沖出去。外頭在下雨,機車橫沖直撞的,會有危險。」劉尹喬笑睇著她,「該不會你認為我想對你怎麼樣吧?」
「我……」她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因為她的確就是這麼想。突然,她想到什麼似地又說︰「你不是有事嗎?放我下去,我自己叫車就好。」
「我是特地來接你的。」說著,他發動車子向前。
他這番話倒是讓她怔住了。「你來接我?」
「雨這麼大,我爸又不在,不是我來接那誰來接?」他望了她一眼,忍不住又說︰「你最近瘦了,你知道嗎?」
「真的?我瘦了?」哪個女孩子不愛听見這句話?她趕緊低頭看看,「我減肥了好久,沒想到終于瘦了。」
「白痴。」他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以後不準你加班到這麼晚。每間辦公室都熄燈了,只剩下你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如果有人居心不良等著你出來,你怎麼辦?」
他的口氣好凶喔!還語帶恐嚇,芮妤听得直往椅背靠去。「你是嚇我的吧?如果真有這種人,那也是你。」
「你怎麼知道我對你居心不良?」劉尹喬听了並不生氣,反而湊上她的臉,露出一抹邪笑。
芮妤愕然地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在這里等了很久了?」
「哈……你終于開竅了。」他轉過臉,眸子漾出一絲濃熱的光影。「下次非得加班的話,我來陪你,順便接你下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心跟著熱了。
「因為我喜歡你。」他很坦白地說︰「我從小就喜歡你,所以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更不放心你一人走夜路。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到了徐家大門外,他煞住車,笑看著她那張因過度震驚而微啟的小嘴。「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表情很誘人……誘惑著我想吻你。」
「不。」她趕緊用雙手捂住嘴。
「哈……」他指指徐家大門,「大小姐,到了。還好雨也停了,你可以自己走進去。」
「哦!」都是他,搞得她一顆心惶亂不安,連到家了都不知道。
芮妤才下車,又听見他說︰「你爸和我爸這半個月都得在中部巡視工地和開會,由我接送你。」
「不用麻煩,我可以叫車或坐車。」她看著他開的車說,「租車不便宜吧!我不希望你再破費了。」
「這輛車是我剛買的。雖然比不上你常坐的百萬高級轎車;但對我而言,它是個起步。」他拍拍方向盤。
「你買車了?!」
「不信嗎?」他撇嘴一笑,「就算不信,也不用跟我老爸提起,害我這幾個月來老被他追問。」
「問你什麼?」她心虛的下巴一縮。
「問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他邪魅哼笑。
「我可沒告訴他什麼,我發誓。」她舉起手。
「是呀,只不過起個頭而已嘛!」看來他不服她還真不行。
「你又沒說不可以暗示。況且我不希望人家誤解你,你明明很厲害的。」芮妤很率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真這麼想?」這句話對他而言,不啻是種最佳的激勵良方。天知道他這麼努力是為了誰?不就是她嗎?
「當然了,所以我不希望愛你的人誤解你。」對他露出抹可愛的笑靨後,她便旋身往大門內飛奔而去。
劉尹喬望著她的背影,眼神不禁轉為深邃且迷離,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又踩下油門,直往他打工的PUB而去。
第三章
將車子停好,劉尹喬立即步進PUB內,店老板薛成立刻迎上,指指坐在店里的一個女人,「她已經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劉尹喬一看,原來又是她——錢慧慧。自從上回他為她調了杯「瑪格麗特」後,她幾乎每晚都來店內報到,點的也全是同一種酒。客人經常光顧本是件開心的事;但是她老是朝他問東問西,就連祖宗八代也不放過,實在讓人不勝其擾。
「老板,我想請假……」
「不行。你遲來就算了,怎麼可以請假?除了她之外,還有那麼多客人在等著你呢!」
薛成說的沒錯,他不能因為她,就不顧其它老顧客。劉尹喬聳聳肩,走進吧抬內,朝眾人露出親切的笑容,開始招呼生意。
「尹喬,听說她家可是有錢得很,你不利用機會把她給釣到手,還直避著人家,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薛成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
「我心里有人了。」他勾唇一笑。
「姓徐的嗎?」薛成點點頭,「雖然她也算有錢,可是跟她比……還差一截呢!你腦筋這麼好,不會算不出來吧?」
「老板,這跟算術沒關系。」他勾起嘴角。
這時候錢慧慧已悶不吭聲的走近他,靠在吧台邊對他媚笑著。
劉尹喬為了盡快打發她,問都不問就遞上一杯瑪格麗特。「你的酒。」
錢慧慧笑著端起喝了口,「嗯……今天滋味有點兒不一樣喔!」
「哪里不一樣?」他揚眉望著她。
「這酒的味道比較苦澀和帶著辛辣。」她轉著杯子。
「既然如此,我退錢,你走吧!」他向來對自己的調酒技術很有自後、她既然如此挑剔,那就離開吧,
「你還真難搞。不過隨便說一句話,你就生氣了?」錢慧慧放下酒杯,從LV的皮包內拿出一張支票,「這個你收下。」
劉尹喬低頭一看,驀然瞠大眼,因為上頭明明白白寫著——新台幣一千萬元。
「你這是?」他瞪著她。
「收買你的智能。」她甜睨著他,「我向我爺爺說起你的本事,他願意用這樣的價錢買你一年的效命。」
「我不懂。」其實他根本不會答應,所以也不必懂。
「你幫我爺爺掌理財務,賠了不用你負責,如果賺了,你可以抽成。年薪一千萬,怎麼樣?」她一手托腮,張大眸望著他。
「無功不受祿,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將支票塞回她手上。
「你有,我確定有。」錢慧慧收起笑容,「你以為我爺爺會拿自己的錢開玩笑嗎?他當然調查過你了。」
他調酒的手突然一頓,表情轉為酷冷,「你們調查我?」
「這又沒什麼,何必生氣呢?」她趴上吧台近距離瞅著他,「我還知道你住哪兒,父親為誰工作。」
「你盡避調查吧!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不會答應你的。」他不再理她,繞到另一頭,繼續專心為客人調酒。
「你父親做了一輩子管家,難道你也要這樣?」她在他背後說道。
「當管家有錯嗎?」
「是沒錯,可畢竟矮人一截,得處處听命于人。這種生活誰都不願意過,你說對不對?」她極力想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