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憨傻是氣質 第16頁

「衙門的人為何要上山去?」幼幼記得石槐曾經說過,他不喜歡衙門的人,正處處躲著他們。

「誰知道?該不會是他們是要調查關于無天山山賊的事?」劉輝的妻子張大眸說。

「那怎麼辦?怎麼辦?」幼幼慌了,想了會兒才說︰「對了,我們趕緊回去通知他們,抄捷徑走,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回到寨里。」

「好的,那動作得快。」

大伙正想折返山上,突然听見背後傳來陌生女子的聲音,「請問,妳就是于姑娘嗎?」

幼幼回頭,當瞧見來人那張連女人見了都會怦然心動的嬌顏時,眉兒不禁輕鎖了,「妳……」

「主母,我們再不回去會來不及了!」阿奇的妻子拉了拉幼幼。

「妳們先回去,我等會兒就走。」幼幼朝她說。

她們看向那位陌生女子,這才說道︰「好,那您可要快點,一個人很危險的。」

「我會的。」直見她們走遠後,幼幼這才又開口問道︰「妳是竹屋內那位漂亮姊姊?」

「沒想到妳認得我?」她走向幼幼,「是石槐向妳提起過我嗎?」

「我只看過妳的畫像,但槐並沒告訴我妳的名字。」幼幼很誠實地說。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自我介紹吧!我叫盈玉。」她柔媚一笑,可眉宇間卻流轉著一簇冷芒。

「盈玉姊姊。」幼幼張著雙零露滾滾的大眼,「妳來找我是?」

「哦!是這樣的,我是想告訴妳,妳知不知道在眾人眼里妳只是個傻瓜、白痴?就算在石槐眼里也是一樣的。」她居然大言不慚地說︰「事實上,他不能沒有的女人是我。」

幼幼听了直搖頭,眼底出現提防的神色,「不!我不是傻瓜、不是白痴。」

「如果不是,就不會弄個什麼婚禮,還四處張揚著無天山濟弱扶傾的義行,把山賊說的跟神一樣。」她不懷好意地彎起嘴角。

「妳這是什麼意思?」幼幼急退一步。

「妳還不懂嗎?剛剛那些官兵就是因為妳四處宣傳這些話,于是有了方向,逼問那些新娘家屬知道無天山的位置,正要去抓人呢!」盈玉揚起嘴角,「我看石槐可會被妳的傻勁兒給害慘了。」

「真的嗎?那……那怎麼辦?怎麼辦呢?」幼幼心慌意亂地揪著自己的裙襬,腦子又開始呈現混雜的狀態。

「怎麼辦?只好靠我了。」說著,她便朝山上走去,憑著過去的印象非常熟稔地抄著小徑。經她繞來轉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山上。

幼幼詫異極了,她不解地問︰「我以往上山起碼得走一個時辰,可跟著妳怎麼才一會兒就到了!」

「所以我才說只有我能幫石槐。」她盈盈笑說,隨即輕輕一揮袖,四周原本的青山綠地居然變成一片汪洋!

幼幼驚愕地望著這一切,也就在她以為自己正在作夢之際,便看見石槐朝這兒走了過來。

她趕緊奔了過去,嘴里還下放心地嚷道︰「槐……槐……你沒事吧?衙門的人可曾找來這里?」

「衙門?!」他不解地反問,可突然被幼幼身後的女人吸引了目光,「盈玉。」

「是我。」盈玉走近他,對他露出一抹勾魂淺笑,「三年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石槐走向幼幼,將她拉到身後,保護她的意味甚濃,「老朋友了,我當然記得,有事嗎?」

盈玉臉色一變,「沒想到你居然對我說這種話,什麼叫老朋友,老朋友會相互擁吻、親熱纏綿嗎?」

他眸緊瞇起來,「我不懂妳說這些話的用意。」

「不懂,那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不是我使用奇門遁甲之術,改變這里的五行地勢,衙門的人早就找到這里了。」她走向他指著幼幼,「是她,她笨得四處替你宣傳這里是山賊窩,你說她夠不夠愚昧、夠不夠蠢?」

幼幼听了忍不住蹲了下來,緊抓著自己的衣裳,無措地說︰「槐,對不起,我真的沒想這麼多,真的對不起。」

「不怪妳,妳快起來。」他立刻將幼幼拉起,心疼地緊緊鎖在懷里。

盈玉恨在心里,但她明白依現在的情勢她不能用強的,于是馬上換上淚意盈盈的嬌弱模樣,「那難道是我錯了?很抱歉,是我說話太沖了。算算時間他們找不到路也該回去,我也該走了。」

幼幼看向石槐,發覺他拳頭緊握、眉心蹙攏,似乎正強忍著留下盈玉的沖動,于是她開口道︰「盈玉姊姊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怎麼可以就這麼讓她走呢?」

「那妳的意思是?」石槐看著她。

「留她下來吃頓飯吧!」幼幼強壓下心底的不安,溫柔淺笑道。

「那……」石槐看向盈玉,「那就依妳的意思。」

「槐,我……我有點不舒服,想回房歇會兒,盈玉姊姊就請你招待了。」說完,幼幼便閃過他,快步跑開。

她明知道自己不該離開,可是她說服不了自己,因為只要在盈玉面前,她就忍不住自慚形穢,想起自己的愚昧差點兒害了槐,她就好氣自己。如今她下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無知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又到底適不適合石槐?

「幼--」

「這麼依依不舍嗎?記得過去你對我也是這樣。」盈玉瞇起眸,「石槐,我承認我錯了,讓我回到你身邊吧?」

「別再說了。」他閉上眼說。

「知道嗎?如果不是我,今天你可能逃不過衙門捕頭的查問。」她繞到他面前,不讓他閃避她的眼神。

「盈玉,我不需要妳靠凌威的奇門遁甲幫我忙,盡避讓衙門找上門,我自有應對的辦法。」他目光一凜。

「原來你是吃味兒了。」盈玉笑出媚色,「吃凌威的醋?」

「那種感覺早就沒有了。」

「真的嗎?可是你那位傻老婆告訴我,在竹屋里你還留著我的畫像,沒想到你居然畫了我,我倒想去看看。」說著盈玉就要轉往竹屋的方向。

「站住!」他用力拉住她的手。

盈玉眉兒一撩,壞心眼地順勢撲進他懷里,「槐……我就知道你還深愛著我、思念著我,這輩子是忘不了我了。」

「妳!」他用力想抽回手,可她卻緊緊拽住他。

「我不想弄傷妳,放手。」石槐半斂上眼,一股似酸似苦又無奈的滋味猛流竄心中。

「因為你不舍,嗯?」她紅唇微噘地湊向他,這時躲在一旁的幼幼再也看不下去地轉身狂奔而去。

石槐巧妙地躲過她熱情的舉動,使勁兒將她推遠,「盈玉,三年不見,妳怎麼一點兒都沒變?仍是這麼自私。」

「我承認當初我是自私了些,可現在我只是一心想著你。」盈玉踉艙幾步。

「是嗎?現在想我,那當初呢?」他抿緊唇,炯然銳眸逼視著她,「況且妳明明就不是我要找的女孩兒,為何要騙我?」

「我……我騙你又如何?見你這麼急,我承認是她不過是想安慰你,想想你已經多年不見她,怎可能再遇上她。」盈玉據理力爭。

「偏偏我就遇上了。」石槐沉聲道。

她暗吃一驚,「難道……」

「對了,想喝點什麼?進廳里坐會兒,我命人端來。」他不想再與她說這些無濟于事的話,立即改了話題。

「我不想喝。」她頭一偏。

「那就隨妳了。」丟下這話,石槐快步朝屋里走去。

他獨自坐在廳里,命人送來一壺酒,幾杯黃湯下肚,那些刻意被他遺忘的過往又緩緩侵入他腦海,再次浮上心間--

自從他成為無天山的寨主後,便開始積極找尋當年那位救他的小泵娘,但由于時間已久遠,對她的印象已淡薄,唯一的印象就是她那對活靈活現的大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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