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可晴的住屋門鈴響起,佩蓮趕緊去開了門,「嘿嘿~~配把鑰匙給你方便多下,省得我每次都要去樓下開門。」
「是妳懶得爬樓梯。」江崴笑說,跟著將手上的東西拿上桌,「妳要的東西幫妳買來了。順便告訴妳一個好消息,有家不錯的公司看上我的才華,想找我談談,我已經和人家約在晚上了,不能多留。」
「好,謝謝你,江崴,祝你今晚有個不錯的結果。」佩蓮大膽地抱住他,在他頰上印了一吻,兩人感情走得平穩且順利。
「謝謝妳。」他在她的唇角回以一吻,「對了,可晴呢?」
「在房里呢!這陣子很少出來。」
「那妳得多陪陪她。」由于內疚仍然在,他始終不放心她。
「我會的,那你快去吧!」在佩蓮的催促下,江崴這才離開了。
拿著江崴送來的東西,佩蓮走進可晴的房間,「可晴,我托江崴到他住處的轉角帶來好吃的點心,他拿來了,我們一起用吧?」可當她推開門看見里頭的情景時,卻立即愣住了。
「妳在做什麼?」她放下點心,走向正在整理行李的可晴。
「我想我該離開了。」可晴冷靜地說︰「等了三天,他是不會來了。」
「什麼三天?」佩蓮不懂。
「我給了自己三天期限,如果他原諒我,三天內一定會來找我,只要三天一過,就表示我跟他……依舊無緣。」整理行李的手一頓,可晴背對著她,趕緊拭了下自己的眼楮。
「三天怎麼夠呀?!」佩蓮拿走她的行李,「他或許氣還沒消呢!等消了之後就會來了。」
「依他的個性就三天,多了就不會來了。」當他的秘書這些日子,唯一的好處是了解他的想法、行為,但也因為如此,往往回憶起過去,心底更難受。
「妳為什麼會這麼想?如果三天後他來了呢?」佩蓮緊握著她的手,眼眶都紅了,「不要就這麼離開我,妳讓我一個人住這兒,我不要!」
「佩蓮,別這樣,讓我離開這里,這里有太多他的影子,再這樣下去只怕我會瘋掉。」可晴揉了揉眉心。
佩蓮不說話了,看著她那雙愁眸,忍不住才道︰「好吧!那妳一定要跟我聯絡喔!」
「我會的。」可晴不想把兩人的情緒都搞差,于是想轉移話題,突然問,她看見桌上的點心,模著肚子說︰「我突然好餓喔!不是有點心嗎?」
「我去拿。」佩蓮趕緊拿來點心盒,打開後給了她一塊,「這個很好吃,妳一定要多吃點……」說著,她居然哭了出來。
「傻瓜,哭什麼?」可晴也跟著落淚,但還是塞一塊糕餅入口,「真的不錯,好吃……」
「所以妳不要走,我天天叫江崴帶過來。」佩蓮只想留住她。
「妳喲~~」可晴抹抹淚,「妳放心,我不會虐待自己,一定會好好過日子。」
「妳……」佩蓮放下點心盒,抱住了她,「妳可不能就此消失,否則我一定會找到妳,狠狠給妳一拳。」
「沒想到妳還真暴力呢!」可晴含笑又帶淚地望著她,「我一定不會消失,得親眼看見妳當新娘的模樣。」
「新娘!」佩蓮羞赧地垂下腦袋,「跟那個木頭還早呢!」
「就算是木頭也是真心的木頭,好好把握。」可晴握住她的手,抿著唇說︰「不要學我,妳一定要幸福。」
「可晴……」分離在即,她怎能再強顏歡笑,于是哭得更凶了,「妳也一樣,一定要堅強,說不定下個男人會更好。」
「我會的。」可晴點點頭,但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經死,這輩子是不可能再為哪個男人復活了。
等不到想愛的人,可晴當晚便離開了。
當江崴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跑去找裘韋林。可是每當裘韋林知道訪客是他就立刻拒絕見面,所以江崴找了幾次全都落空,這讓他更加憤懣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待在他的住處等待吧!
當天下班後,裘韋林開車回到住的地方,才下車就見江崴站在大樓的入口處。
「你還真是不死心呢!」裘韋林雙臂抱胸冷睇著他,「到底要做什麼?但我拒絕听你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可晴離開了,這也無關緊要嗎?」江崴激動地說。
裘韋林瞇起眸,心窩狠狠一抽,但仍然故作冷漠,「離開引你們吵架了嗎?干我何事?」
「你真差勁!」江崴出其不意地對他的月復部擊出一拳。
裘韋林未料他會這麼做,毫無防範的受了一拳,撫著月復部迭退數步,一對利目直瞪著對方,「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差勁嗎?如果要爭奪她就公平競爭,何必耍小手段。」
「我耍了什麼小手段?」江崴一臉無辜。
「還說沒有,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標購案不僅對我,對可晴也有著重大意義?」裘韋林臉色轉為陰鷙。
「她提過,但沒說得很詳盡。」
裘韋林半閉著眼說︰「我告訴她,如果這次標購案成功,我就接受她的愛情。」
江崴听得一陣怔然,「難怪她會這麼難過,難怪她會離開,都怪我……我居然那麼容易就被人利用。」
「可是我已經不懂她的心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極力爭取我,還是想跟你在一塊兒。」裘韋林連嗓音都一徑冰冷了起來。
「她當然是極力想爭取你,我听佩蓮說,她事後給了自己三天期限等著你去找她。」江崴很用力的說。
「我去找她做什麼?看你們親熱嗎?看著你拿著鑰匙進入她的窩嗎?」裘韋林被他這一逼,禁不住沖口而出。
「什麼?」江崴一震。
裘韋林嗤笑,「無話好說了?」
「你看見了!」江崴指著他,「你早去看過她了?老天,這下又是我壞了事,我干嘛那時候過去找佩蓮。」
「你說什麼?」裘韋林這才听出其中蹊蹺。
「我現在正和可晴的好友佩蓮交往,鑰匙是佩蓮給我的,她們住一起,我當然是去那里了。」江崴簡直想殺了自己。
「是這樣嗎?」裘韋林也愣住了。
「我懂了!」江崴突然張大眼望著他,「其實你對可晴早有好感,才會事事吃味計較。」
「我……」
「別否認,我是男人,我能感受到你的做法,也難怪你會開出這麼高的標購價,其實你根本不是以標購案為重,而是以『她』為重,對不對?」像是發現新大陸般,江崴亮著一雙難以置信卻也恍然大悟的眼。
「呵~~偏偏那小女人沒你聰明。」裘韋林苦笑。
「人家說戀愛中的男女都是傻男傻女,看來一點都沒錯。可晴在那時只想到你,她愛你,雖然知道那案子關系到自己的未來,但她仍然不願意讓你損失這麼多,所以才試著壓低價碼,只可惜……一切都錯了……」江崴垮下雙肩,「我沒資格說什麼,只想請你原諒我。」
說完,江崴便落寞的轉身步進車中,絕塵而去。
裘韋林無力地靠在外頭的褐磚上,眼底出現了許多復雜的畫面,久久才想起江崴來此所說的第一句話--可晴離開了!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嗎?」他驀地清醒,沖進自己停放在路邊的車中,直往可晴的住處急駛而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突然有著一股濃濃的不安,好像她這一去將會很久……很久都不會再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三年後的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