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若不是她,我們可能得多耗好多時間。」Emma也道。
可他們說了半天,卻不見衛子擎響應。
Jack挑眉問道︰「Steven,你怎麼了,這幾天總是這麼安靜,是不是拿Linda給的消息辦事,會心痛?」
Emma听了,忍不住瞪他一眼,「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我只是好奇嘛!」他聳聳肩,指著衛子擎,「你看Steven,壓根沒听見我說話。」
Emma看向他,果然發現他閉目沉思著。
「喂……Steven,你怎麼了?」她走向他。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他張開眼,揉了揉眉心。
「也是,近來為了這個案子,你已忙得焦頭爛額,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斬獲,是該放松一下。」Emma突然眉一揚,對Jack說︰「听說你在桌子里藏了好酒,快拿出來吧!」
「啊!」Jack立即搖頭,「我哪有藏什麼酒呀!」
「少裝了,再不拿出來,我就要開始搜!」她站了起來,「搜出三瓶我開三瓶,搜出五瓶我開五瓶。」
「別、別,我拿就是。」Jack沒轍,只好挖出藏在桌下的兩瓶陳年威士忌,「這樣夠了吧?」
「夠了夠了,我去拿杯子。」她立即走進局里的廚房拿出三只杯子,「來,咱們干一杯吧!」
她分別倒了兩杯酒,遞給他們,Jack接過手,衛子擎卻搖頭拒絕。
「Steven,你不喝?」
「不了,我待會兒還得開車回去。」衛子擎伸了下懶腰,「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她還住在你那兒?」Emma問。
「嗯。」他站了起來,「在她回台灣之前,只有我能照顧她。」
「你喜歡她呀?」Jack倒是好奇,因為他一直以為這世上不會再有女人能打動衛子擎的心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盡盡朋友的義務。」丟下這話,他便和他們道別,先行離開了。
開車離開之後,他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轉往過去常和Linda一塊兒狂歡的酒吧。
「Steven,你好久沒來了。」酒保對他一笑。
「最近忙得很,哪有時間過來。」衛子擎扯開嘴角,露出俊魅的笑容。
「一樣『藍調』嗎?」這種酒是衛子擎以前和Linda來此必點的酒。Linda嫁給別人後,他來這兒藉酒澆愁,點的還是「藍調」,似乎在憑吊已逝的愛情。
「不,我要『金色陽光』。」當他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刻引來酒保詫異的眼神。
「以前我曾向你介紹過這種酒,可你怎麼都不肯接受,今天是怎麼了?」酒保忍不住問。
「沒什麼,只是想改變一下心情。」衛子擎撇撇嘴,接過酒,
「是呀!喝了金色陽光,你一定會豁然開朗,」酒保笑著將「金色陽光」擺在櫃台上。
「謝了。」拿起酒,衛子擎喝了口。嗯……一開始有點澀,可奇怪的是,接下來甘甜的味道竟慢慢泌出,辣而不嗆,頓覺身心舒暢。
「怎麼樣?」酒保笑問。
「不錯。」他一口接著一口,很快就喝完了,「再來一杯吧!」
「不行再喝了,你不是開車來的嗎?除非你不想開車回去。」他指著空酒杯,「別小看『金色陽光』,它雖然看起來平淡無奇,第一口又非常澀口,可漫在嘴里的味道卻讓人難忘,尤其它的後勁十足,絕不是你能想象的。」
「看來平淡無奇,第一口又非常澀口,但卻後勁十足!」衛子擎笑了笑,「這不正是她給我的感覺嗎?」
「誰?」酒保耳尖的听見了。
「沒……沒什麼。既然如此,那改天我再來好好喝它幾杯。」他放了張鈔票在櫃台上,便笑著離開了。
開車往住處駛去,衛子擎心想︰家里不就有個「金色陽光」等著他嗎?他的確是該揮別心里的陰霾了。
第六章
到今天為止,小愚已經休養半個月了,傷口也已完全復元,但只要想到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得離開衛子擎,心底就一陣落寞。
不過,這陣子衛子擎對她真的很好,不再顯露出不耐,但她知道這極可能是因為她受了傷的緣故。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他卻實行了「火氣不發受傷人」。
中午,她走到陽台伸展伸展四肢,卻看見陽台一角有盆半枯萎的玫瑰。她湊近一看,才發現上頭有個牌子,寫著「S&Linda」。難道這是他和Linda合種的玫瑰?可以想見它本來一直被照顧著,但近來或許疏忽了,已經枯萎了!
是他怕她看見又無理取鬧、傷心難過,才刻意對它置之不理嗎?
不行,如果它死了,他說不定會恨她呀!
「要救它,我一定要救活它……」她自言自語著,開始找著工具。
想她以前為了生活,曾經在花圃打過工,知道該怎麼救活這株玫瑰,可是種花的工具呢?
四處找著,小愚的眼角余光瞄到陽台上端有個置物櫃,該不會是在那里吧?找來椅子爬了上去,才發現她要的東西部在最里頭,要拿出它們就必須將擋在外頭的東西先搬出來。
可……那是什麼?好重呀!
小愚先拿出一個烏漆抹黑的鐵箱子,由于太重了,她一個重心不穩,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鐵箱也同時砸下,將那盆花給砸得粉碎!
罷進門的衛子擎听見了,立刻循聲奔向陽台,乍見這一幕,嚇得趕緊扶趄她,「妳怎麼了?干嘛爬那麼高?摔疼了沒?」
可小愚卻瞪著那盆花,哭得好厲害!
「怎麼了?哪疼了?快告訴我。」見她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徑地哭,衛子擎的心都束緊了。
「對不起……子擎,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壞它的,我是想救活它……可我拿不到鏟子、拿不到肥料,我……」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而這一切看在衛子擎眼里只覺難受。
難道她不知道他正在試著遺忘Linda?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對她的好不是出于被迫,而是一種心甘情願?
或許他的轉變並不明顯,可是他發現,自己最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愚,忍不住想關心她。
「那個不要了。」他很平靜地說。
「不要了?」可能嗎?
「我是說真的。」衛子擎笑著扶她起來,「有沒有受傷?」
「沒有。」她搖著腦袋,可還是一直盯著他的眼瞳深處,企圖探知他話語中的真實性,他真的不要這盆花了嗎?
「那就好,我扶妳進去。」他扶著她進入屋里,讓她坐在椅子上。接著又拿出掃把和畚斗,打算去將陽台打掃干淨。
她沖到落地窗前看著,見他毫不猶豫的將玫瑰花掃起來,倒進垃圾筒里。看著看著,她居然哭了……
「你為什麼不罵我?我希望你能罵我,把滿月復的不滿和怨恨都對我發泄出來。」小愚在屋內對著他說。
她不要他將這些不滿放在心底,那只會加深他對Linda的不舍、加深對她的恨。
他抬起臉笑看著她的淚容,將手上的東西一放便走進屋里。
拂去她的淚,他彎起唇,「妳笨喔!我若舍不得,會將它丟棄嗎?那花早死了。」
「它沒死,我可以救活它。」她站起來,「讓我試試,我以前學過怎麼照顧花,也學過怎麼讓它--」
「妳是真愛我嗎?」他這句話堵住她激動的話語。
「你!」她怔忡了。
「如果愛我,就別老是說這種話,妳這麼說好象要把我推給別人似的。」他走到她面前,瞇著魅惑雙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