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蹙眉,問︰「因為我換了一張臉?」
「不……」她伸出手撫模著他的臉龐,「我還能在你眼中看見原來的你,只是我已經很多年沒……」
聞言,霍曉濤笑了,「那你把今晚當是我們的……第一次吧。」
她瞋了他一眼,「你老是不正經。」
「嘿。」他如熾的黑眸定定地注視著她,「看著我。」
「我正看著。」她說。
「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照顧得很好,不是嗎?」他道。
春恩不加思索地接話,「簡直把我當女兒、當寶寶一樣。」
她吃不完的、不喜歡的東西,他都幫她吃棹,她失眠時,他再怎麼困也會陪她熬夜,她胃痛睡不著,他會輕輕揉著她的肚子,哄著她入睡,她不肯乖乖吃藥,他會生氣……
「不管現在我成了誰,你又成了誰,我還是會照顧你。」他撫模著她柔軟的粉頰,溫柔一笑,「上一次我們分開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說罷,他低下頭親吻她的唇。
她輕輕的將手舉起,放上他寬闊的肩頭,回應著他溫熱的唇。
星火瞬間燎原,彷佛已等了一世紀般,他迫不及待地將她緊緊圈在臂彎里,他用力,甚至有點急躁地熱吻著她羞悸的唇瓣,一秒都不肯分開。
他的大手也不閑著,開始探索她的身體,盡避這已經不是他們原來的身體,但那熟悉的感覺卻一下子便涌了上來。
春恩原以為自己會無法全心投入,畢竟他們已許久不曾接觸,又都已經換了另一副軀殼,可當他們的身體緊貼、交纏,她竟重拾起那曾經的感覺及記憶。
她享受著他的身體壓在她身上的親密感,當他們彼此果裎地面對對方,她甚至主動地模索著他,感受著他。
雖然是那麼急著想重新擁抱她、佔有她,但霍曉濤並不急著攻城略地,他吻遍了她的身體,不願錯過任何一個令她舒服到顫抖的機會。
在他熱情的撩撥下,春恩在他身下不斷地顫抖著、扭動著,直到力氣放盡,嬌喘不已。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要得更多、更深,在她以為自己將無法承受他積累的熾熱,卻意外地將它全部包容。
他的愛及欲像是海上狂濤,不斷地拍打、撞擊著她這顆獨立海邊的岩石,在他身下,她逸出了歡愉,一次又一次,一聲又一聲……
激烈又纏綿的男歡女愛之後,他們相擁入睡。
他不再作那個惡夢,她也已憶起了往昔美好的種種。
第八章 重拾幸福的生活(2)
天未亮,春恩已幽幽轉醒,身邊的他,雙手緊緊扣著她,像是擔心一放手,她就會消失般。
這一切是多麼地不可思議,她曾以為跟他的緣分已斷盡,卻沒想到穿越了幾百年的時空,他們還是得以相守。
在她的注視下霍曉濤微向地睜開眼楮,聲音帶著點沙啞,,問道︰「天亮了?」
她搖了搖頭,「還沒,你可以再睡一會。」
他微微閉上眼楮後,又緩緩地睜開眼楮看著她,「怎樣?」
「什麼怎樣?」她問。
他眼底卻有一抹狡黠,「有吃飽嗎?」
她嬌瞋他一眼,「你真是……」
「房里,我想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說著,他將自己的下半身貼緊她,「這一年多來,我很努力在調養、鍛煉這副身子,表現應該不俗吧?」
她嬌羞地推開他,「正經一點啦。」
「我就想對你不正經。」說著,他一個翻身便壓在她身上。
她雙手一撐,頂住他的胸膛,一臉正經地道︰「喂,差不多該下床了,你昨天用宿醉為由沒去照雲院請安,今天呢?」
他唇角一勾,壞笑道︰「今天就用延續霍家香火為由,你覺得呢?」
「現在不是像從前那樣,只有咱們小兩口。」她一本正經地訓起他,「現在你是霍家大爺,住在霍家的大宅子里,家里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不能像從前那樣想幾點下床都可以。」
听到這話,他眉頭一皺,道︰「你居然變得這麼嘮叨了。」
「我只是有認知,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人,身在何處。」她說完,推開他,坐起身。
霍曉濤不甘心地躺在原位,手指在她光潔的背上游移。
春恩抓起一旁的褻衣穿上,忽地想起什麼地轉頭看著他,「喂,你打算怎麼做?」
他微怔,「什麼?」
「就是崔姨娘那兒。」她秀眉微皺,露憂慮的表情,「若毒藥真是她給的,你……」
「我沒有證據。」他說著,收起那一派輕松跟慵懶,「雖然我幾乎可以確定是她,但這一年多來,她跟霍碧山都安分守己,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現在唯一的證據就只有你的記憶。」
「記憶算不上是證據。」
「是的。」霍曉濤坐起身,神情略顯嚴肅︰「霍碧山性子急躁,容易壞事,但因為有崔姨娘看著他,他倒也沒再鬧麼事來。我宿了霍曉濤的身子後他因為有所顧忌,始終跟賀春恩保持距離。」
「我看應該也是崔姨娘一直告誡著他。」春恩若有所思地道。
他攬著她的肩,溫柔地問︰「想什麼?」
春恩眼底蒙著一層愁色,「我只是想起翠堤跟珠落。」
「蘇翠堤是個笨女人,但也是個好女人。」
「可不是?」她輕聲嘆,「對她來說,霍碧山是她一生的依靠,要是這靠山沒了,不知道她要如何活下去?」
「你同情她?」
「當然。」她幽幽地道︰「如今她月復中孩子都快出世了,要是……」
像是已經猜到她的心思般,他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迎上他精明、彷佛什麼都瞞不了他的黑眸,她蹙眉輕嘆,「我是想……如今崔姨娘他們縱有想法,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
他打斷她,「雖然發現賀春恩跟霍碧山有不尋常的關系,也早猜到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但因為對賀春恩沒有半分感情及顧惜,也就不在乎她及她背後的人是否會因為計劃未成,或者利益分贓而有什麼糾紛內訌。
「我是個工作狂,你也是知道的,霍家有這現成的基業讓我發揮所長,我哪有時間去應付那些私下運作的力量,再說了,他們害不死我,還對月兌胎換骨、變了個人的我有所顧忌,倒也相安無事。」
「是啊,既然他們也沒再存什麼壞心眼,多一事不如少事,就算了吧。」
听著,霍曉濤用眼尾余光瞥著她,唇角一勾,那眼神像是在說「你真是太天真」了。
見狀,她問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很天真?」
他愛憐地輕捏了她臉頰一下,「是很天真。霍家家大業大,崔姨娘也已算計多年,她不會就這麼罷手。」
「但也不會輕易出手。」她說。
「是沒錯。」這他認同。
崔姨娘跟眼皮子淺、手段可笑的霍碧山不同,她沉著內斂,行事謹慎,做過的事幾乎都不留下蛛絲馬跡,若不然,他早就掌握到她謀害霍曉濤的罪證。
這一年多來,他也暗中追著一些事,雖然不甚積極,但也有所斬獲,可不管怎麼查探,那些線全連不到崔姨娘身上去。
她所做之事,全是經由他人之手,自己的雙手可于淨了。
「春恩,」他沉沉一嘆,「如今我有了你這個牽掛,任何可能危及你安全的人或事,我都不會輕忽。」
「若你逮了崔姨娘母子,翠堤跟落珠該如何是好。」她憂心地道︰「你也明白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她們是依靠著姨娘母子而活的。再說了,在所有人的眼中,霍曉濤並沒有死,甚至活得比以前健康,若說他們意圖毒殺霍曉濤,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