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羽翼 第4頁

「哦……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

「別說了,我真的得走了,再見。」跟他在一起,顏安琪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自卑的她迅速朝家的方向奔去。

「喂——」馬亦倫挑起眉,不解地一哼,帥氣地走進那扇大門。

顏安琪跑了一段距離後,突然身上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下來電顯示,是爸打來的!

「喂,爸,什麼事?」她趕緊接起。

「小琪,今天接班的那位同事生病了,我得再接他兩個小時,會晚點兒回去。」顏世成說著。

「那你的晚飯怎麼辦?」顏安琪擔心父親會餓肚子。

「你放心,對面有家簡餐店,我去買個飯盒就行了。」

「哦,那你一下班就快點回來哦,我煮了湯圓,天氣涼了,吃熱湯圓最舒服了。」安琪見爸這麼辛苦,心頭突生一股酸澀。

「好好,我會早點回去的,你也要記得吃飯呀。」顏世成笑笑說。

「嗯,我會的。」掛了手機,顏安琪頓覺無聊,爸不在家,她不用趕著回家做飯,回頭再朝馬家望了眼,「他」早已不知去向。

算了,她還是先解決自己的晚餐吧!

她突然想起不遠處有家賣雞肉飯的,便宜又好吃,不如就去那兒吃吧!決定後,她立即回家牽出單車,就在她騎往那間店時,听見身後有一道熟悉的機車引擎聲直跟著她。

她眉頭一皺,赫然轉過臉,看見的又是那晚曾搭救她的男人!

瞧他一邊扔著報,嘴里一邊哼著歌,像是挺悠閑自得的,但那模樣就像是故意跟蹤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喂,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她放慢速度等他上前。

「我說你自戀你還不承認。」天呀,誰跟她了。

「那你干嘛放慢速度?」鼓起腮,這男人以為她是笨蛋,看不出他的「蓄意」嗎?

「我的速度礙著你了?」

「我——」

「她來了……我告訴你,我是在等人。」他索性停了下來,顏安琪這才看見遠遠有個女孩子朝他奔了過來。

「子洛哥,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們老師今天出的題目太多,我算太久了。」她邊跑邊解釋道。

「沒關系,上車吧!」他的口氣異常溫柔。

女孩開心地跳上車,「今晚要去哪兒吃飯?」

「你說呢?」對于吃他一向不挑剔。

「我都好。」她喜歡他,當然什麼都依他。

「那……就讓我作主羅。」他撇嘴一笑,不羈的外表再配上那笑容,看起來更加迷人了。

顏安琪壓根不知道自己盯著他倆多久了,直到他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呼嘯而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天哪!

她管他跟誰說話呀!這下可好,他肯定在心底狠狠的嘲笑她了,而且,最後他還理都不理她的就這樣離開。哼,不理就不理,誰希罕啊!

可偏偏就這麼倒楣,當顏安琪好不容易踩著單車來到那家雞肉飯店外,停好單車,走進店里、點過餐後,才發現里頭居然坐無虛席,只剩下一張四人桌還可以擠下她。

她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可以坐這——」顏安琪愣住,當對面的男人抬起臉時,她的臉紅得只能用燒蝦來形容了。

「對不起,我們不希望被打擾。」岳子洛身邊的女孩開口拒絕。

「小靜,不能這樣。」岳子洛指著對面的空位,「請坐。」

「謝謝。」顏安琪的聲音細如蚊蚋,這椅子更像是刺蝟做的,讓她如坐針氈。

「子洛哥,你怎麼這樣。」

「我們不能剝奪老板賺錢的權利。」他沒太理會身邊的女孩,應了聲後便又低頭看報紙。

小靜噘起嘴,又瞪了顏安琪一眼,似乎將岳子洛不理自己的罪過全怪到她頭上。

顏安琪被她這一瞪,心里不舒服極了,若不是已點了餐,她絕對會掉頭就走。

不久她的餐點送上,顏安琪決定盡快吃完,好早早走人,可因為吃得太急,她不小心給噎著了。

「咳……咳……」糟,東西梗在喉頭,好難過呀!

岳子洛看著她那痛苦的表情,把桌上的可樂推給她,「喝點會舒服些。」

顏安琪看了眼,那可樂他已喝過,她才不要呢!

「咳……」可是好難過哦!

「我沒SARS,喝不喝隨你。」岳子洛拿起碗,用力扒著飯。

顏安琪一張臉都漲紅了,再也顧不得一切的抓起可樂就灌了一口……好難呼吸、好難呼吸……再喝一口,終于一口飯吞下,也順了氣。

「子洛哥,我們走。」小靜好生氣的想走,就怕岳子洛會拿起可樂跟著喝下她的口水。

「等一下,你哥不是要來嗎?」

「可是——」

小靜正想說什麼,她哥哥林言青正好來了!「謝了子洛,我剛臨時有事沒法子去接她,沒想到還讓你破費請吃飯。」

「這又不算什麼。」岳子洛道。

「小靜,該回家了,你的鋼琴老師快來了,我送你回去。」

「我才不要,我要子洛哥送。」小靜開始拿喬。

「別這樣,子洛還有很多事得做,你也沒得閑,听話。」林言青就這麼硬是把她帶走,離開前又對岳子洛道了聲謝。

等他們兄妹離開,顏安琪才開口說︰「嗯……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故作不解。

「你的飲料。」

「呵,別在意這個,何況我正好有。」他肆笑了聲,跟著抬眼注視她,「我看……我們扯平好不好?」

「什麼意思?」她不是不懂,而是怕會錯意。

「別再針鋒相對,很損細胞的。」他做人做事一向只憑一個理字,而這小女人完全「無理」可言,況且他現在分派的送報地點就在她家附近,才幾天就踫了兩次面,可以想見以後見面的機會肯定不少。

既是如此,他可不希望浪費時間與精力在與她爭論上。

「你認錯我就答應你。」她咬咬唇,憋笑地說。

「認錯?!」哼,這女人順竿爬也爬得太快了吧,不怕摔得狗吃屎嗎?

「嗯。」她點點頭,抬頭看著他的眼。

近距離的注視下,她發現他額角有一道滿深的疤痕,忍不住伸手輕觸了下!

岳子洛動作更快地攫住她的手,「你想做什麼?」

「沒……我只是想知道你還疼不疼?」顏安琪坦白說。

「疼!」他哼笑,該怎麼說呢?是早不疼了,還是已疼到麻痹了?

「怎麼了?我問錯了?」

「這傷已經有十年了,你說還疼不疼?」他抬起頭,微眯起一雙調笑的眸望著她那不敢置信的眼。

「十年!」她搖搖頭,「不像呀!」

「不像?!」岳子洛撩起眉頭,「那你說怎麼樣才像?」

「呃——」她垂首想了想,「據我對疤痕的了解,那麼久的疤應該很淡了,可你這個看來像新疤,還滿鮮女敕的。」

「哈……」岳子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笑什麼呀?」她沒說錯呀!

「我第一次听人家形容疤痕用鮮女敕兩個字。」他隨即斂住笑,改以一張突顯激狂的臉色說︰「我只听過猙獰、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夠了!」她捂住耳朵閉上眼,喝止他繼續說下去。

再張開眼,居然看見他怡然自得地喝著她剛剛喝過的可樂,而後站起,「我吃飽了,我還有事得先走。」

顏安琪沒說什麼,只看著他走向前面,對老板說了些話,還指了指她,最後付了帳騎上他的哈雷機車。

顏安琪不知哪根神經搭錯線,想趕快付帳追上去,可老板卻說︰「那位先生已經替你付了。」

「哦。」她點點頭,趁岳子洛離開之前跑了過來,「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他眯起眸子,隨即搖頭輕笑,「我發現我們之間似乎溝通困難,請問你來自哪個星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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