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林媛媛那張嘴是吧?」
莫珩勛哪會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只是他現在心情不好,不想理會他。等他心情平靜了,定會卯足全力對付他,看看最後究竟是鹿死誰手!
「怎麼這麼說呢,看樣子你似乎對我有誤會。」齊億眯起眸。
「是誤會嗎?」
莫珩勛撇撇嘴。「齊億,咱們是幾年同學了?我記得從很久以前你就對我有敵意,就因為我處處勝過你,所以你──」
砰──齊億猛拍下桌面,大聲頂回。「你說什麼?你成就比我高嗎?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模樣?落了個必須靠父親才能解決困難的窘況,真是笑死人了。」
「你說什麼?」
莫珩勛霍然反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這一切全是你搞出來的花樣,你還敢說,再說我就讓你死!」
「好啊,那咱們就來試試看,在學校時我輸了你,並不表示現在還會輸你。」
眼看他們在PUB這麼爭鬧,酒保立刻叫來老板,將他們兩個一道給請了出去。到了外頭,剛好警車巡邏至此,齊億見狀為怕惹出事端,于是乘機逃了。
瞧著他那急促離開的背影,莫珩勛猛一咬牙,半眯著眸發誓道︰「齊億,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走出捷運站後,藍妍無神地踩在大馬路上,根本不知該何去何從?
回老家嗎?她不敢回去,爸媽會問她怎麼了?
何況他們都知道阿勛,到時若再提及他,只會讓她更心酸而已。
可如今,她倉卒之下離開住了近三年的租賃處,一下子還真不知該去哪兒?突然一個抬頭,她看見一間頗具規模的大飯店。
想想這陣子她努力賺錢,買了一大箱胃藥放在阿勛的辦公室,希望他能安分的吃藥。而買了那些藥後,她身上還剩一些錢,住幾天飯店應該還足夠吧?就當是給自己有勇氣離開他的獎勵吧!
可無巧不巧的,她才剛走向飯店櫃台,正好有個人從飯店里走出來,一看見她立刻走了過去。
當服務人員要對他打招呼時,他忙舉手制止他們,這才喊她一聲。「小妍。」
她聞聲回頭,一看見他便笑了出來。「是你!你一陣子不見了。」
「嗯,你來住飯店?」看著她腳邊的行李,紀亞權已猜得出來。
「對……對呀。」她尷尬地點點頭。
以為他會問她為何來住飯店,沒想到他卻沒問,只道︰「我是來──」
「亞權,你為什麼要一直躲我呢?」他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年輕女孩從電梯里跑了出來。「你別跑了,我追你追得很累耶。」
一見這情況,藍妍便笑問︰「你女朋友呀?那不打擾,你忙。」
「ㄟ……不是,我──」
他正要解釋,那女孩卻狠狠拽住他的手。「不是嗎?你已經跟我睡在一起了,還想耍賴。」
「盼凌,你別胡說,那只不過是──」一遇上她,向來穩重的紀亞權竟亂了方寸,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你堂堂一個國際連鎖飯店的總裁居然想不負責任,我……哇……」
女孩就在大廳上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讓紀亞權頭痛不已。
「Miss張,打電話給楊先生,請他來接她回去。」沒轍了,他只好這麼做。
「我不回去!」女孩張著迷蒙淚眼。「我愛了你十八年了,你就這麼狠嗎?」
十八年!老天,她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
紀亞權無奈的搖搖頭。「乖,听話,回去吧。」
叫盼凌的女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藍妍一眼。「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她,好幾次我都偷偷跟著你,也都看見你和她在一起。」
「你別胡說──」紀亞權這下變了臉。
「算了,你不要我,我也不希罕你!」丟下這話,女孩便不顧一切地轉身沖出了飯店。
「盼凌──」他喊著她的名字,但並沒追上去。
「你怎麼不追呢?」藍妍倒是為那女孩擔心。
「這種事幾乎天天上演,她不會有事的。」紀亞權淡淡一笑。
「你確定?」她仍不放心,翹首遙望女孩消失的方向。
「放心吧,我保證她不出半天就自動出現了。」
「你是這間飯店的老板?」由剛剛他對這里服務員的指揮態度,與那女孩所說的話可見一斑。
「噯。」他點點頭,看見她手中的行李,于是轉了話題問︰「你打算在這里住下?」
「我……對,我不想住在老地方了,那里有太多回憶,讓我承受不了。」倒是她說出實情,可說出後眼眶忍不住泛紅。
「是因為他嗎?」除了莫珩勛,不會有人讓她這麼傷心。
「他誤會了我。」
閉上眼,她真需要有個對象好好訴苦,否則她真會瘋了!
他點點頭,對里頭的服務員交代道︰「替這位藍小姐安排一間最好的房間。還有,行李也幫她拿上去。」
「不用麻煩,我──」她可不想欠他一份人情。
「別掛心上,算朋友一場。走,樓下有咖啡廳,我們去喝杯咖啡,你慢慢告訴我。」他很誠懇地說。
「嗯,我是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千萬別去找阿勛,既已決定離開,就不會再有任何留戀了。」她撇撇嘴無力一笑。
「好,走吧。」
他點點頭,隨即帶她一塊兒前往地下室的咖啡廳。
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他能力所及,他定會幫她,總不能見她就這麼一直郁郁寡歡呀!
莫珩勛到看守所見了林媛媛,希望她能向警方供出齊億,否則他不知道齊億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林媛媛一開始不同意,可後來得知齊億也來到台灣,卻沒請律師為她辯護,一氣之下便決定要將那個負心漢給拖下水,讓他也嘗嘗身陷囹圄的滋味。
哼,齊億以為她沒證據供出他,敢這麼堂而皇之的來台灣看她笑話?!
其實過去他們電話中的所有交談她都錄了音,就是為了防他那只老奸巨猾的黃鼠狼。
得到她的允諾,莫珩勛便離開了看守所。
當回到雜志社,看著每個職員雖然都在位子上專心工作著,但卻能感受到大家原來的那股沖勁不見了。
原因不在于前陣子所發生的「林媛媛事件」,而是少了那抹經常在這兒出現的身影和銀鈴般的笑聲。
以前,只要中午一到,大家定會瞧見藍妍提著飯盒,和給大夥的珍珠女乃茶,開心地從外頭奔進來,對他們每個人打招呼──
如今這樣的笑聲、這樣的笑臉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看見了,反而是看到莫珩勛那張落落寡歡的臉,他們又如何開心得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辦公室角落那一箱胃藥……那丫頭真是的!
連要走了還要管他的胃,她不是跑了嗎?跑得不見蹤影,又干麼關心他呀?!
真是個多事的女人!
想著,他胃部一陣抽疼,下意識地從抽屜拿起一瓶藥罐倒出兩顆胃藥,並拿過桌上的水將它吞了下去。
隨著藥丸滑入,他的胃漸漸不疼了,可心卻抽搐了起來──
就在他揉著眉心,心思困頓之際,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讓他震了一下。
拿起電話,他啞著嗓說︰「喂,我莫珩勛。」
「莫先生,我是紀亞權,還記得我嗎?」
莫珩勛眉頭一揪。「當然記得。」
「有空嗎?我有點事想和你見面談談。」紀亞權沉穩地說。
「可以,時間地點由你選。」可以想見,他八成是為談藍妍的事了。
「好,四點我們在龍門茶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