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五少 第15頁

她不惜將自己灌醉,欲勾引江海,可她清白的身子卻被獻計之人給玷污了。而那人不知從哪拿到江海的斧頭,就擱在現場,待那姑娘醒來,直以為是江海把她給——」說到這兒,巫邱已哽咽得說不下去。

「那位姑娘是你什麼人?」

「她……她是我的親妹妹,就因江海不承認有這件事,而我妹妹又有了身孕,因而悲傷至極投崖自盡了。」巫邱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所以你這個做大哥的,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推下崖去和你妹妹做伴?」季罡激憤莫名,緊緊揪起他的衣襟,「你說,你要怎麼贖罪!」

「當我得知真相後,懊悔萬分,恨不得自裁以謝罪,可我有妻兒,當時他們都還小……」

「那現在可以了?」季罡勾起嘴角。

「我可以死……可五少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派人暗殺您,更沒那個能耐啊。」

巫邱深吸了口氣,而後慢慢站起,赫然朝崖邊奔去——

當他的身影從崖邊落下,巫曉蓮的影子瞬間飄進季罡心里——若巫邱真的死了,她會多傷心呢?

罷了!

他一咬牙,也隨之跳下崖,並用右手抱住巫邱的腰,施展輕功拔身飛起,降于崖邊。

「五少!」巫邱沒想到他會救他。

「算了,你女兒現在在我手上,咱們算是扯平了;不過,我遇襲之事,我定會查個清楚的。」說完,季罡便往山下走去。

「五少,您說……曉蓮在您那兒,那她……」

「怎麼對她就看我的心情了。哈……」他莫測高深的狂笑。

直到季罡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巫邱才無力地跪在地上。老天……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要父債女還?

曉蓮,爹對不起你,我可憐的孩子呀!

巫邱忍不住放聲大哭,哭得老淚縱橫……

第七章

回到季府後,季罡心中千頭萬緒、百感交集。

若巫邱真沒用計對付他,那他是不是錯怪了曉蓮?

雖然她是欺瞞了他、巫邱也的確錯殺他舅舅,可是上一輩的恩怨,真要牽扯到下一代嗎?

每每瞧見她張著水眸看他,似乎在乞求他一絲絲愛憐時,他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不可諱言的,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愈來愈重,留她下來,他真能拿她來報復巫邱嗎?

想起昨晚她柔弱的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而她嬌柔的胴體、誘人的低吟、顫抖的乳波,無不深深吸引著他,讓他只消一思及,下月復便不由自主的鼓脹起來。

「五少、五少……」才踏進前廳,就見徐嬤嬤急急朝他奔來。

「怎麼這麼急?你媳婦生了是不?那就快回去吧!」

說來,他還真不愧是個好主子,底下的人誰家的狗死了,或哪家的貓跟人跑了,只要他听過就不會忘記。

「不,不是……」想不到五少還記得這事,徐嬤嬤甚感意外。

「那是?」

「是那丫頭……她……」徐嬤嬤這才發現她還不知道曉蓮的名兒呢。

「哪個丫頭?」

「就您帶回來的那個丫頭啊!」徐嬤嬤又說。

「曉蓮!她怎麼了?」季罡的右手緊緊握起。

「剛剛我端晚膳去她房里,卻發現她病了,渾身燙得跟什麼似的,我還……五少,您要去哪兒呀?」

徐嬤嬤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他已像陣風般跑得不見蹤影。

五少八成是去看那丫頭了,她得趕緊跟去瞧瞧,等著五少的吩咐才成。

徐嬤嬤一進曉蓮房里,就見季罡坐在床沿,撫著她的額,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五少……」徐嬤嬤站在門口,輕輕喚道。

「請大夫了沒?」他的眼神雖似無波古井,可心里頭卻是波濤洶涌。

「啊?」徐嬤嬤一愣。

「怎麼了?」他猛地回首。

「五少沒吩咐,我……我不敢擅自作主。」徐嬤嬤發抖起來,心想︰這丫頭只是五少軟禁的女人,她哪敢私自請大夫?

「你……你有沒有大腦啊?這事還需要我吩咐嗎?」

「罡……」突然,緊閉雙眸的曉蓮張開了眼,虛弱地說︰「別……別怪徐嬤嬤,她……她對我很好……」

「你別說話了,我不怪她就是了。」季罡也是太過焦急才會對徐嬤嬤亂發脾氣。他又轉向徐嬤嬤,「你快去請大夫吧!」

「是。」臨去前,她對曉蓮投了一記感激的眼神。

「我就說……你現在變得好凶,你……你還不相信。」她虛弱地笑著,那笑容真令人疼惜。

听了她的話,他猛然驚覺,自己自從手臂殘廢後,心緒與脾氣也跟著變了。

下面的人怕他、官府的人怕他,根本沒人敢接近他。

「是我錯了嗎?」他眯起眸,自嘲的笑了聲。

「你本來就錯了,手傷了可人還在,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又不嫌你……」她一邊說一邊喘息。

「別說話了。」他輕拍她的胸口,「哪兒不舒服,快告訴我。」

「我……我沒事。」曉蓮見他還會為自己擔心。心中開心不已,已不在乎生病一事。

「還說沒事,你渾身燙得跟火爐一樣。」季罡忍不住念了她幾句。

「你忙嗎?」她柔柔一笑,今天一整天直到現在才瞧見他。

「還好。」他怎能跟她說,他今天去和她爹踫面。

她無神的眼直瞅著他的俊臉,伸出顫抖的手,撫觸他稜角分明的側面,

「罡……有件事我想問……」

「你說。」

「你準我喊你罡了嗎?」他上次說了,她不配。可她總是忍不住趁他不注意時偷偷喊他「罡」。

望著她那張紅通通的小瞼上掛著的希冀笑臉,他想點頭,可又不想給她希望,在經過那麼多的打擊後,他辦不到啊!

「罡……你為什麼不說話?」快說呀,她的頭好暈,已經快看不清他的臉了。

季罡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千萬別又睡了,大夫馬上就來了——」他緊張地直拍打她的臉頰,「曉蓮……曉蓮……」

可她已閉上眼,小嘴兒也合上。

季罡緊張的沖到房門口,「來人呀!快來人——」

「五少,什麼事?」

「大夫呢?徐嬤嬤不是去請大夫嗎?為什麼還沒來?」他激動地抓住下人的衣襟。

「我……」

「五少,來了、來了……」徐嬤嬤這才匆匆趕至。

季罡趕緊迎向大夫,並將他帶進房里,「快,快來看看她。」

「五少,您別急,讓老夫瞧瞧。」大夫坐下為曉蓮把起脈。

「怎麼?她生了什麼病?」季罡神情緊張地問。

須臾,大夫放下她的手,搖了搖頭,「唉!」

「大夫為何嘆氣?」莫非她的病極難醫治?季罡沉聲道︰「不管要花多少銀子都無妨,你一定要救活她!」

「我搖頭並不是指這位姑娘病情嚴重,她只是染了風寒,只要吃幾帖藥便能痊愈……麻煩的是她心火郁結,有心病呀。」

老大夫捻了捻須,蹙眉看向曉蓮的病容,「我替人看診幾十年,沒瞧過哪個病人心緒如此沉重的。」

「這怎麼可能?她一直給人爽朗的感覺呀。」季罡不敢置信。

「表面上愈是無所謂的人,心底承受的壓力也就愈大,如今她身子一弱,情況就更糟了。」

「有得解嗎?」季罡急問。

老天……他剛剛為何不回答她,他本就只屬于她一人?說不定她就不會因心火郁結而昏厥過去。

「解鈴還需系鈐人呀!」大夫搖搖頭。

「解鈴還需系鈴人……」季罡喃喃重覆。

剪不斷、理還亂,這才讓她有了企盼,若完完全全斷了她的念、毀了她的希望,或許她便會對他死心,好轉起來。

季巫兩家仇恨太深,當年的弒舅之仇既不能報,他又怎能與仇人之女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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