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十二少 第8頁

亞築看著他那還有大半米飯的碗,不禁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她做的不好吃呢?

「小奇,我今天做的菜是不是退步了?」亞築悶悶地問。

「不會呀,好吃得不得了。」說著,他又開始大快朵頤。

「是喔,我看只要是吃的,你沒有一樣不好吃的。」皺起鼻子,她回頭用宋昱方才教導的方式喂弟弟,可心思卻早已隨著他回了房。

夜深了,外頭只剩蟬鳴唧唧。

宋昱自從午飯後進入房內就未曾出來過,就連晚飯都是由小奇打點進屋,再端出卻絲毫未動。亞築心急了。他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她經常嘴里對他諸多抱怨,可是一顆心卻緊緊懸在他身上,難道他看不出來?

他有心事嗎?是為了晌午那個造訪他的人吧?

亞築愈想愈不安,在床上翻來覆去良久,終于她按捺不住自己一顆想看看他的心,赫然坐起。

在為身旁的凌亞立蓋好被子後,便躡手躡腳地站起,往宋昱的房間走去。

她輕輕推開房門怕吵了他,卻意外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接著便瞧見宋昱坐在木桌旁,喝著烈酒。

天,他平日可是葷酒不沾,為何此時……

也就在她意外征忡的剎那,卻听見背對著她的宋昱說︰「怎麼站在那兒?進來呀。」

她趕緊走了進去,囁嚅道︰「師父,你晚膳怎麼沒吃呢?餓不餓?」

「小豬,過來。」他抬起醉眼,端視著她。

「哦。」她怯生生地走了過去,「師父,你為什麼光喝酒不吃東西?你是大夫,應該知道這樣是很傷身的。」

他眯起眸笑了,「傷身就傷身吧!」

「怎麼這麼說呢?」亞築听不懂他的醉言醉語。

「你知不知道我為何要隱居山嶺?」他突然笑問。

「不知道。」亞築聳聳肩。

「嗯……那是為了自由,自古鳥為自由而飛,人為自由而亡,既然死都不怕,又何懼傷身呢?」宋昱回過眸,帶著醺然醉意的他,看來更具魅力。

亞築瞧著,心跳聲又開始紊亂了。

「師父,你不自由嗎?」她像是看不夠他那張迷人的俊美臉龐,趁他酒醉之際緩緩上前,將小臉貼近他。

他猛一抬頭,兩人的唇不盈一寸,嚇得亞築趕緊往後一退,臉兒已是火紅如燒蝦。

「我是不自由,非常不自由,所以才會向往深山林內。」宋昱眯起眸,深邃的眼神直瞅著她,「對了,小時候我曾听說這森林中有一株叫‘自由’的草,只要吃了它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恣意生活。」

「我懂了,所以師父會搬來這兒就是為找那株草,那找到了沒?」她把他的話當真。

「哈……這世上哪有什麼‘自由草’?唬人的,小時候信,現在則當笑話一則。」他揮揮手,隨即站起,走回自己的床榻,「我沒事,你去睡吧。」

「師父,你真沒事?」她不放心地問。

「沒事,你回去吧!」宋昱打了個酒嗝後,便緩緩躺下。

見他睡了卻未蓋被,亞築便上前溫柔地為他將被子蓋上,他喝了酒,睡得像個嬰兒,她不禁看得痴傻。

「自由草」?那是什麼?

吃了它,師父就不再煩惱了嗎?

亞築不禁開始疑惑起來……

才剛舉步要離開,突然听見宋昱囈語的聲音,「為什麼要逼我?」

她又返身來到他身邊,輕問道︰「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別煩我!你們一個個要煩我到什麼時候?」他猛地推開她,亞築毫無心理準備的被他推倒,結結實實的撞疼了臀部。

「啊——」她邊揉臀,邊掉著淚。

宋昱被她這一喊,微微清醒了,他張大雙眸,「小豬,你坐在地做什麼?」

「我……我是被師父推的。」她拍噎地說。

「我推你?」他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嗯。」亞築委屈地吸吸鼻子。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否則為何在這里?」宋昱抬起臉。

「我……我哪有企圖?」亞築直搖頭,「我只是幫師父蓋被子。」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宋昱扯開笑容,看著她因羞怯而變得紅通通的俏臉。

「我……我只是不希望師父生病,你想你若病了,那每天上門來求診的病人怎麼辦?」她支支吾吾地找著借口。

听她這麼說,他不免又是一嘆,想想自己似乎活著就是為了旁人,何時他才能擺月兌那些不該有的耽溺與糾纏?

「師……師父,你剛剛在睡夢中喊著有人逼你,是誰逼你了?我一向覺得師父是天不怕地不怕,沒人能逼你呀。」亞築好奇地問。

他語氣不善,「這不關你的事,以後別偷听我說話。」

「我不是有意的。」她錯愕地看著他陡變的臉色。

「反正今後你不得隨便進入我房里,懂嗎?」他煩躁的想,這丫頭若不好好教她,會得寸進尺。

「我……我知道了。」面對他鷙冷逼人的氣焰,以及黑眸底那道掩不住的孤絕寒芒,她忍不住發起抖來。

「那還不快走。」在宋昱心中有個秘密,無人能知,就連與他相處三年多的小奇也不知道,而他更無意讓眼前這女人知曉他心中的弱點。

「是。」她站起來走到門口,但見他仍僵著張臉,于是不忍心地又補了句,「師父,餓嗎?我去灶房幫你把飯菜熱一熱。」

「不需要。」他冷冷回應。

得到這樣的回答,亞築只好緩緩步出房外,可心頭卻好沉重。

凌亞築,你這是做什麼?他是師父,眼高于頂的大男人,又怎會用心體會你的心思呢?

你以為這麼做,會讓他注意你,讓他喜歡你嗎?不可能的!這一切都只是你貪心,一開始是希望他收留你,如今又希望他能喜歡你,明知這是遙不可期的心願,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呢……

而屋內的男人呢?

他不是個傻男人,是個很聰明,能夠舉一反三的男人。

亞築對他的欣賞與崇拜他不是不清楚。

只是在有著層層束縛下的自己,又怎能再被感情的無形枷鎖所套?他只能用無情來讓自己那顆心更加固若金湯、堅若磐石。

第四章

棒了幾天,那個怪異的神秘人又來了。

宋昱無奈地又與他到外面約談。

「我說過好幾次,我絕不回去。」宋昱冷著嗓對對方說。

「可是十二少……」管事林淵忍不住嘆了口氣,「老爺他身子骨已大不如前,您不去見見他嗎?」宋昱重重閉上雙目,深吸了口氣,「關于我爹……我想他的身體還不錯,這只是他的理由與借口。」

早在林淵上回來過後,他就因不放心父親的安危,進了蘇州城偷偷探過,可卻親眼目睹他年紀一大把,還左擁右抱的與數名花妓在後花園打情罵俏,他母親也因為這樣,長年隱居在深苑中與青燈為伴。

這就是他以往的生活,成日看著父母冷淡無交集,父親為勢與利做出許多敗壞門風之事。

「不,他這回是真的。」林淵急了。

「算了,我已無心回去過那種生活,你叫我爹死心吧。」他輕甩衣袂,轉身便要步回石屋。

「十二少,」林淵上前跪了下來,「算是我胡說吧,可是您不能不回去呀,您心里也該有數,您和蘇州太守的千金柳香香的婚事已近。」

「我從沒承認過這門婚事。」他壓根不想理這類「指月復為婚」的可笑約定,婚姻是他的,未來生活是他的,憑什麼光靠父母之命就把這些全出賣了?

「憑蘇州太守的勢力,老爺絕不容您不理不睬呀。再說柳家千金一直愛慕您,您也得為對方的青春……」

「我沒拿刀子逼著她等我,她大可找人婚配,就是別來煩我。」他深吸口氣,極為厭惡這種糾纏。「可這話叫我怎麼說呢?」林淵無奈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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