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盤咸妻 第4頁

屋子看起來和一般臥房不大一樣,像是書房和臥室的綜合體,只是中間加了一個隔間當作待客的地方。里頭的桌椅質料算不錯,也保持著干淨,但是曲輕裾覺得這屋子似乎少了一點人氣,略為空蕩的架子上只有孤伶伶的兩三樣擺飾,一旁收拾得太過干淨的床鋪,也都在在證明她的猜測—

她的歸來並不怎麼被歡迎啊!曲輕裾在心中嘆息著。

也是!養病的日子里瞿家完全沒有人來探望甚至主動說要迎她回來,如果不是她爹不顧自己的老臉,把那些閑言閑語當成耳邊風的一次次上瞿家「提醒」,說不得她還真的就這樣被遺忘在娘家了。

即使,她已經嫁進瞿家,甚至還為那個未曾蒙面的男人生了一個孩子。

曲輕裾雖然在接受記憶的時候就覺得前路不會太美妙,但也沒想到會是如此黯淡到幾乎看不見光亮啊!

她胡思亂想的時間沒有多長,就看見一個穿著合身天藍色長袍的小孩從外頭走了進來,大約四五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好像小大人一般,圓嘟嘟的臉蛋上掛著佯裝的沉著表情,在看見她的時候,眼里閃過一抹亮光,只是很快就消逝不見。

曲輕裾第一眼看見他時還愣了下,但是從原身接受而來的記憶,馬上讓她明白這就是她的兒子瞿子衿。

雖然,他已經長得跟原身記憶里那小小的、看起來還帶著純真的孩子不一樣了曲輕裾看著翟子衿進門也不靠近她,而是離得遠遠的,喊了一聲娘親後就安靜的站在一邊,兩人相對無言,氣氛非常的冷場。

曲輕裾都快要哭了,這個原身到底弄了多少麻煩要讓她來處理啊?跟丈夫感情不好也就算了,連兒子都跟自己感情不好?!

她到底跟那個表哥有多麼「真愛無極限」,都已經嫁了人還把心全掛在他身上,與自己丈夫和兒子的關系卻疏遠成這樣?!

曲輕裾心里的月復誹像念經一樣毫不間斷,但臉上卻沒帶出半分,而是小心翼翼的輕聲喚著翟子衿。

「子衿,這麼久沒見娘了,就不想……」

她話還沒說完,瞿子衿就快速抬頭打斷她,「不想。」接著又低下頭去,小臉板得生硬,周遭散發出排斥的疏離感。

曲輕裾尷尬的站在那里,從來沒討好過小孩子的她,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或許她穿越後的第一個發明應該弄些現代小孩的玩具或者糖果點心之類的,以便用來討好眼前這個看起來隨時想要拔腿跑走的小男孩?

不過,在她發明那些東西之前,拜托先來個人打破這凝滯的氣氛吧!

屋子里的凝滯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外頭的人也沒打算讓這一大一小單獨相處太久,所以等在外面的侍女看時間差不多,就屈身進來喚著,「少爺,該走了,等等是福大爺的課呢!」

曲輕裾雖然很高興有人來打破沉默,只是對方說出的話卻是要把瞿子衿帶走,她心中一擰,忍不住又開了口。

「子衿……以後……」

瞿子衿抬頭,有些厭煩的看著她,「沒有以後,爹說不會再讓你過來了,你……以後自己好好的。」

曲輕裾一邊愣神于瞿子衿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樣的話,腦子有點遲疑的分析他話里的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不會再讓她過來?那她要去哪里?是要將她趕出這里的意思嗎?既然都要趕她走,為什麼還要答應把她從娘家接回來?

她突然替自己的智商感到哀傷,怎麼每個字拆開都能明白,I組合起來卻弄不懂里頭的意思呢?

難怪之前老被那兩個女人說自己雖然看起來精明,但實際上就是一個傻大姐。連五歲小孩說的話自己都听不懂,看來她的智商指數很讓人著急啊!

第2章(1)

就在曲輕裾發愣的時候,瞿子衿已經走遠了,她愣愣的低頭想著自己會不會馬上就被掃地出門,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黑影,一雙藏藍的素色布鞋印入眼簾,她慢慢的順著那雙鞋往上看去。

來人一身琥珀色的長袍,衣襟上簡單的繡了一層細細的暗紋,一頭長發隨意在腦後用了緋紅色的發帶扎成一束,樸素中卻帶著掩不住的自在風流。

若是普通人這麼穿,曲輕裾絕對不會給出這種稱贊,但是這個男人……就算用她專業化妝師的眼光來看,也太過完美了點。

白皙的肌膚,水女敕得讓她想伸手掐一把,高挺的鼻梁,五官不像一般男人的陽剛,卻在秀美和俊逸中達到和諧,一雙黑眸就這樣靜靜的凝視她,讓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淡色的薄唇勾起一個微微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讓人模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即使記憶里告訴她這就是原身的丈夫,但是曲輕裾在看到真人後,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這樣的男人就是她以後的老公了?!這對一直放低標準只求找個普通人結婚的她來說,感覺比中了頭獎還要不可思議啊!她真的可以靠近這樣一個宛如謫仙的男人嗎?

曲輕裾這時候已經忘了自己之前曾經想過的那些討好主意,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無法發揮思考的功能。

身為一個行情還算不錯的彩妝師,她見過的帥哥就算沒有成千上萬,幾百個也是有的,畢竟在演藝圈混,不管是天然的還是後天整出來的,帥哥美女絕對不會少看。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幾乎要讓人無法呼吸的俊美,卻跟她看過的那些人有著不同的感覺。

他只是站在那里,她就能感受到藏在清俊外表的深沉,就像清澈的海,在最深處也是一片漆黑,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瞿謝時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有孕之後,他就不再踏足她的屋子,甚至連面都不大看過的女人,心中有些不解。

他印象中的曲輕裾,平日在人前顯得郁郁寡歡,若受了驚或者慌了神,看起來更加唯唯諾諾,上不了台面;背著人,又是一副不得志的才女樣,傷春悲秋暗自垂淚,甚至念個幾句酸詩,懷念無法相守的故人也是常事。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目光清澈,臉上沒有半分愁苦,剛剛瞿子衿不理會她時,她也只是傻愣愣的,完全沒有那種隱約的埋怨和不經心。

餅去原本以為她生了孩子後就能夠安分點,平日苦著一張臉讓人厭煩也就罷了,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應該會表現出母愛溫情的一面吧,但她卻是絲毫未改,甚至對孩子也不曾有一點關愛,反而更多的是厭煩,這也讓他對這個女人的耐心到了極限。

本來還想著怎麼把她弄得遠遠的,免得再惹自己心煩,沒想到她就做下那等蠢事,剛好省了他的麻煩。

只是經過了那樣一件事之後,眼前這個女人反倒變得不同了?那副神情幾乎讓他以為換了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

瞿謝時不喜歡說廢話,尤其對著一個他認為已經沒有價值的人更是如此。

「已經給你安排了外頭的一座宅子,以後你就去那里靜養吧!」他淡淡說著,直接下了定論。

靜養?她怎麼覺得這是變相的軟禁呢?!曲輕裾忍不住骯誹著。

她就說呢,即使在現代,男人知道自己老婆要跟別的男人跑都會抓狂,鬧得凶一點的,直接上新聞的也不是沒有,怎麼這古代的男人卻默不吭聲,丈人上門求情就把自己老婆接回來打算當沒事了?

原來後手就在這里,打算把她放到外頭去,當作沒她這個人……等等!不會一開始原身都要死不活了還被送回娘家也是這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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