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的玻璃鞋 第5頁

他等了很久!就在天色暗了,他正打算離開之際,突然看見有個男人走向那間房子,他連忙下車迫過去,「你是張友諒先生嗎?」

張友諒回過身,一看見是他,很是驚訝,「你……你……」

「我是昝子臣。」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在這里?’’他住的地方挺偏僻的,一般人不會來這里。

「當然是為了找你而來。」昝子臣不拐彎抹角地直言,「昨天跟你一塊兒去采訪我的女孩住哪兒?’,

「你是指艾菲?」張友諒瞪著他,「你昨天拿她做幌子。」

「所以我要向她道歉。」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被人冤枉成那樣,不知那個叫艾菲的會怎麼想?是不是會氣他、恨他?

「不用了。」說起這個,張友諒不免氣悶,「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人言可畏。」

「她好嗎?」听他這番抱怨,昝子臣更愧疚了。

「怎麼會好呢?」他看著昝子臣,「她現在啊!不敢出門,更不敢接電話,就像隱居在深山中一樣。」

昝于臣咬著牙又問︰「告訴我她住哪兒,我去看看她。」

「你真要去看她?」張友諒從口袋里拿出麥克筆,大膽地寫在他的襯衫上,「不過為了她好,你還是別去了。」「為什麼?」

「免得又引來一堆狗仔隊啊!」張友諒是攝影師,對這事敏銳得很,還對昝子臣眨眨眼,暗示他背後已出現了跟屁蟲。

「謝謝,你放心,我一定會甩掉他們的。」說著,他巳迫不及待的跳上車。

他的高級跑車性能很好,他先拐到郊區飆了場車,直到確定甩開他們,才駛進市區找人去了。

當他來到胡艾菲的住處,立刻被這里的屋舍道路的簡陋給揪了心。

她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呢?四周垃圾味彌漫,野狗也不少,吸進鼻間的盡是發霉的味道。

就在他準備下車按門鈴時,看見有個女人從鐵門內走了出來,直到她走遠後,昝子臣才下車。

他輕敲了下鐵門,等著她出來。

「連芬嗎?你是不是又忘了東西?真是的。」

門扉在剎那間開啟,在兩人看到對方的瞬間,艾菲完全僵住了!

是他……怎麼是他呢?他又為什麼來?

昝子臣臉色僵凝,見她拿著絲巾蒙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的樣子,活像是回教徒般羞于見人。

他忍不住大笑出聲,「哈……」

「你還笑!」今天發生的事,都快將她給逼哭了。

「你的打扮好有趣,我忍不住嘛!」他咧開嘴,不知為什麼,冷了一整天的臭臉在遇上她時再也臭不起來。

她指著自己,不平地大喊道︰「才不好玩呢!我為了蒙著臉,都快沒法子呼吸了。」

「怎麼了?那麼生氣呀!」他偷瞄她那雙低垂的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找你找了好久,很累耶!」

「這樣就累了,我才累呢廠轉過身,艾菲用力扯掉臉上的絲巾,雖沒說話,可意思就是「他可以進來了」。

昝子臣自行這麼解釋後,跟著她走進屋里,「門……要關嗎?」

他禮貌地一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是不介意啦!就怕她這個別扭又麻煩的小女人羅嗦。

「關啊!不開我還怕會有記者沖進來呢!」她懊惱地說,但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推開他沖到屋外,左顧右盼、探頭探腦的,活像個賊。

‘你在看什麼?」他張大眼,也被她弄得緊張兮兮的。

「你那麼神,我擔心你勾引了記者過來,那我就雞犬不寧了。」還好沒見到可疑人物,她這才放心地關上門。

「真的很抱歉,我就是因為不放心你,才來……來看看。」見她如此戰戰兢兢地過日子,自己不就是那禍首?

「放心,我不會尋死的,要死,像我這樣四處被人嫌,不早就上吊一百次了?」艾菲轉首笑望著他,「我也要向你說對不起,那天我喝多了。」

「說起這事,還真要怪你。」昝子臣坦然地對姓說。

「什麼?你還真怪我!」艾菲委屈地皺起鼻子,

「人家還不是怕吵醒你,怕弄得兩人都不自在才先溜,我又沒拿你的東西,你怪我什麼?」

「我是……」

她不等他答話,繼續說︰「我知道,你是覺得讓我給白吃了一頓,覺得很委屈是不是?那……那我賠你嘛!」

「真的,你要回請我?」昝子臣眸子一亮,雖然他根本沒這個意思,不過她既然這麼說,他也就接受了,畢竟他可是找了她大半天,都還沒空填肚子呢!

「啊,你這是什麼表情?」原以為他會顯現男子風範說「不必了」,想不到他卻一副雀躍的樣子,像是等著領獎賞的小學生。

「我當然是欣然接受羅!說真的,我還真餓了呢!」也惟有在她面前他不用維持總裁的鐵臉,有什麼就說什麼。

「你也會餓啊?」艾菲指著他的鼻尖。

「對啊!人月兌離不了五谷雜糧,是很脆弱的。」昝子臣抱著肚子,做出一副餓極的可憐狀。

「好吧!不過我告訴你,我沒什麼錢,只能請你吃路邊攤。」想了想,她皮包里應該還有一千塊錢吧?

「路邊攤?」他一雙眼張得好大。

「怎麼?嫌不衛生,還是有辱你昝總裁的身份1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一千塊雖不多,但還可以吃好幾天的泡面。

「不,不是的。」昝子臣誠實地說︰「因為我從沒吃過路邊攤,所以既新鮮又興奮。」

「什麼?你長那麼大不曾吃過路邊攤?」艾菲吊了吊眼尾,「真是好命喔!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別說這樣嘛!走吧!」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等等,我還沒做準備工作呢廠猛力甩開他的手,艾菲拾起那條絲巾重新將自己的臉蒙上,又找了副墨鏡戴上,然後被上一件又大又長的風衣,頭載一頂大草帽,幾乎將自己完完全全的裹住。

昝子臣看她這副樣子,當真不知道該用哪一種表情笑出來,笑得太過火又怕遭她白眼。

「喂……你這是做什麼!我可不想跟一個藏鏡人去吃飯哪!」對,她這副樣子就跟小時候偷偷跑到同學家看的布袋戲里的人物沒兩樣。

「那就不要,我也不想請你,還不是被你害的,要是這時候出門肯定會被人抓包,到時又不知會被說成怎麼樣了。」

艾菲告訴自己要堅強,撐個幾天這可怕的事就會過去了,人家都說人是最容易遺忘的動物,一定會把她忘掉的。

見她僅露在外的雙眼,昝子臣猛然發現她那雙眸子還挺美的,靈光閃動下似乎承載了些許難以消化的哀愁,與她表現于外的開朗似乎有著明顯的差別。

「管他的,只要我們過自己的就行。」昝子臣眼楮突地一亮,「走,別戴這些東西,大熱天的更引人注目。」說著,他很快的將她身上的東西全扯了下來。

「喂!你這樣我不敢出門。」艾菲驚慌的抓住她的披風。

「听我的準沒錯。」用力將被風扯過來,往椅子上一扔,昝子臣將她拖到門個。

「等等,我要鎖門,還要拿皮包。」說著,她又急急沖回屋里拿了背包出來,才將門鎖上。

直到坐進他車里,她仍有絲不妥地說︰「我覺得我們這樣有點怪,每次听你的都沒好下場,真冒險。」

「我們只是做朋友,那些記者要廢言一堆,我們阻止不了,不如坦然面對。」他勾起嘴角,挺自在地說。

「呵,那是你坦然,我能坦然嗎?」不想說了,光看報上那些批評她麻雀變鳳凰、丑女多作怪的言辭,她就已經被傷了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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