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盤咸妻 第13頁

唉!一想起從鑽狗洞開始到現在要扯男人腰帶來威脅,她的節操就跟下大雪一樣不斷的碎落在地上任人踐踏,她也是滿心的不願意啊!

只是,若不這樣做,這男人還會看她一眼,會讓她重新住進翟家老宅里?

「這是當然。」她舉手表示自己不再做這麼丟臉的事情。

見她松了手,他也自然的放下掐住她脖子的手,像是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好了,若無事就離開吧!子衿還得趕著去上課。」言下之意是讓她別擋路。曲輕裾斜睨了他一眼,把懷里揣的東西給拿出來,「子衿一大早就上學去,這天這麼冷,我送點小食給他暖暖肚子。」

說完,她也不管他怎麼想,直接就跑到轎子旁,掀開轎簾,看著那個一臉詫異的小蘿卜頭,不由分說的就把東西塞進他懷里。

「收好,等等若肚子餓了,拿一點出來填填肚子。」她細細叮嚀著,最後還不忘在他的小腦袋上揉了一把。

「嗯。」瞿子衿不知道剛剛外頭兩個人的一場無形爭執,只是又能夠感受到娘親的關懷,覺得心中滿是暖暖的感動。

看著瞿子衿猛點頭,手里還緊攢著她剛剛給的東西,曲輕裾覺得自己一早的忙碌還有剛剛和瞿謝時的對峙都有意義了。

不過,真的好萌喔!這真的是她生出來的孩子嗎?怎麼這麼可愛呢?!

曲輕裾被自己兒子給萌到了,忍不住又偷模了他好幾把,才一臉可惜的放下輯簾打算退開。

只是才剛退後一步,就撞上了一道堅硬的肉牆,讓她差點站立不穩又要往轎子里頭摔去,一只大手從後頭拽住了她的衣領,讓她免于往前摔進轎子的危險。

但是從衣領往後一拉,她人是沒摔,卻差點被衣領給勒死了,尤其這古代的衣服層層疊疊的,就好像好幾條布繩子勒住她的脖子往後扯一樣,她沒摔下去的慶幸都還沒過去,就覺得自己又有要被勒死的風險。

幸好後頭的那個男人很快就松了手,讓她只是踉蹌一下就站穩腳步,要不她可能在下一秒就要翻白眼了。

但在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像被狗叼在嘴巴里的獵物,還是以脖子肉被扯住的姿勢,曲輕裾怒了,轉頭看向那個據說是她老公,但是剛才卻像在提垃圾一樣抓住她的男人。

這男人沒有任何的紳士風度嗎?竟然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輕輕摟她一把或者是把手借她攙一下也行啊!

她忿忿的轉過頭,看著他雖然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但是眼底卻有著藏不住的笑意,瞬間點爆了她的怒火。

「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姑娘家!你——」她的手指在差點要戳中他臉的時候,被他給握住了。

「有仇不報非君子。」他是君子,所以見她摔了一把時出手相救,但又不想讓她太痛快,所以就采取了這樣的方式。

而效果嘛……他自然是非常滿意。

能夠讓這個接二連三讓他吃癟的女人好好體會一下他的感受,他是非常的樂意。

「再說了,你都喊我相公了,你還能自稱是姑娘家?」他放開她的手,嘴角輕勾,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扔下這句話,語氣里是毫不遮掩的調侃。

曲輕裾終于知道什麼叫做有口難言了,不是不想說,而是太多的話想說卻說不出來。

他現在是在變相的調戲她嗎?她不過就是沒穿越好,穿成了一個已婚婦人嘛,怎麼就不能夠稱為姑娘家了?!

看著那頂轎子不管她滿臉的悲憤,逕自離去,她默默迎著冰冷北風氣得在原地跳腳。

可惡!到底是誰負責穿越的!她明明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瞬間讓她成了這種惡劣男人的老婆啊!

雖然已經達成了她瘋狂想結婚的願望,但是怎麼沒人告訴她,如果結婚後這個老公她Hold不住懊怎麼辦?

落葉蕭瑟的在她腳邊打了個轉然後呼嘯而過,曲輕裾仰望四十五度角,感覺太陽已經無法溫暖她的心,反而扎痛了她的眼,讓她都忍不住想流淚了。

嗚嗚……

議事堂後的暖閣里,胡不歸看著那個靠在小幾上露出奇妙微笑的瞿謝時,忍不住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了這個笑面狐狸了?要不今天怎麼笑得這麼駭人呢?

翟謝時不是沒注意到胡不歸那又驚又詫的表情,只是他正想著方才那個不斷跳腳的女人,一時之間也懶得理會。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曲輕裾這個女人是真的變得不同了。

是的,不同,而不是有些變化。

這陣子接二連三的接觸,一個人有可能會因為瀕死過一次就改變這麼大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原本那麼愛另外一個男人的曲輕裾怎可能在一次意外後就全忘了?

他讓伺候的侍女在她的桌上壓了她之前寫的詩詞,甚至在牆上也掛了她之前畫的畫,只是不知道她是真的沒看見還是特意去忽略,似乎都只簡單的一瞥過後就沒在關注,反而更用心于小廚房的位置還有在圜子里亂走。

一個女人能夠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對自己的骨肉不聞不問多年,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場意外,把那男人忘得一干二淨?

他有了許多的猜測,其中最讓人無法相信的就是眼前的這個曲輕裾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個,但是這個想法卻在他腦海里閃過最多次。

不管如何,現在這個曲輕裾……的確是挺有趣的。

早上那個女人喘著大氣,眼里冒火瞪著他的模樣又躍入腦海中,讓翟謝時又輕笑了起來。

胡不歸實在受不了他那笑得太過詭異的感覺,那種像是完全放松的笑容根本就不適合這個渾身長滿心眼的男人。

他還不如掛著平常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這讓他看起來比較沒有那麼的驚悚,即使那種笑容一出通常就是他要算計些什麼的時候。

「行了!別笑了,還是趕緊來看一下吧,最近朝里頭兩黨之爭似乎嚴重了不少,尤其是前陣子秦河決堤,朝廷必定要找一堆人來負責,兩邊人馬都想拉人下馬也想把自己人給推上去,台面下的動作不斷,加上外族似乎也蠢蠢欲動,江南鹽稅繳納也不甚理想……這些,你看看有什麼要注意的,提早弄出個章程來。」

「我以為議事堂里應該弄出個章程再讓我看可不可行?」瞿謝時淡淡一笑,隨手捻了桌上一顆黑色圍棋把玩著。

胡不歸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嘮叨抱怨了起來,「什麼話!听你這麼說,還以為我們議事堂的人都在偷懶不成?也不想想,明明該是你這個家主去勞心勞力,結果反而是你最清閑,整日里琴棋書畫輪著來,就是沒看你往議事堂里多踏一步,我告訴你,光匯集這些消息,我跟那些清客幕僚們是看了多少邸報和折子啊,你竟然還不知足,還說我們該弄個章程?!」

瞿謝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眸,溫聲道︰「怨氣挺大啊,看來這些日子還不大忙吧!前些日子不是說北朝那里正在討論互市的事情,你不妨對這件事寫個章程來讓我看看……」

胡不歸一听到他又要讓自己做什麼額外的工作,急忙打斷了他的話,一臉悲苦的說著,「行行好,可別再讓我弄那個了,這大半個月都沒睡好了,就光看那些四面八方過來的折子還有消息,就夠我頭大的了,哪里還有精力和時間去弄那個。」

翟家議事堂可不是別的家族那種只遇了大事才開堂的地方,平時幾乎是各處回報消息折子的地方,由幾名清客負責整理之後,再由幕僚經過一番的分析抓出重點,自己最後再看一次,確定沒有疏漏了,再依輕重緩急去安排,若簡單的就可以直接回批,讓下頭的人領了去處理或者是回折,若是事關重大,則送到瞿謝時的手中,讓他做最後的定論。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