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情小奴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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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胭脂打算搬進僕人房里住,但是洛雅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過去,洛雅認為殿下還沒下令讓她搬出樓閣,她根本沒有必要住進那窄小又不方便的僕人房。

因此,胭脂只好繼續住在原來的地方,而白天則是隨著僕人找工作做。

可是,在完顏恆非尚未當眾宣布將她貶為奴時,她還算是他的女人,所以宮里的奴僕根本不敢分工給她,因此,她也只好自己找一些事做了。

她先去花圃修剪樹苗,再到後庭打掃枯葉,而後再拿著自己的衣裳到井邊洗衣,做起來格外的認真,絲毫不馬虎。

完顏恆非的話她始終銘記于心,如今她只是奴的身份,絕不可能過著從前那般嬌貴的生活,為了救人,她只能忍辱負重。

到今天為止,完顏恆非一直沒再來看她,可見他已是徹徹底底的把她當成奴隸看待了。既是如盯,她便要將事情做得更好,好得讓他無可挑剔,這麼一來,她就有希望讓他放了爹和李大哥。

突然,灰暗的天空飄起了細雨,隨著天色漸漸轉沉,雨勢竟越下越大!

這時,正在清理屋里的胭脂放心不下外頭的花卉,在找不到簑衣的情況下,她只好淋著雨往園跑,為的就是要把她辛苦栽種的幾株蝴蝶蘭搬進屋里。

哪知道雨越來越強,豆大的雨珠打在她的身上,就她像數千萬只尖針扎著她的身子一般,疼得她直皺眉……但她仍是拼了命的將那幾盆蝴蝶蘭搬進屋檐下,再為花圃里的一些珍貴花草搭上簡單的屏障。就這麼的,她在大雨中工作了近一個時辰,小手還因此不小心被扎傷了好幾處。

「你這是在干嘛?」

就在風雨大得快將她吹倒的同時,完顏恆非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後。

胭脂聞聲,身子驀地一震,她不知道該不該回頭,她好害怕……害怕這只是她的一場幻覺……是他嗎?她有多久沒看到他了?

胭脂抬起眸子,覆在她眼睫上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她眨眨眼,顫下了幾滴水珠,怯弱地說︰「下雨了……我擔心這些花——這些天都是它們陪著我……」

「你擔心花?老天!你擔心的應該是自己吧?」完顏恆非又抓起她的手一瞧,上面全是被睫刺劃傷的痕跡,「你看!你究竟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模樣?我有叫你做這些苦力嗎?」

胭脂抽回手,轉過身去,「我只是一名奴婢,禁不住殿下的關心,只求你能夠信守承諾。」

「你——很強嘛!如果你真那麼強,怎麼不轉過身來看著我?」他冷著嗓音,一字一字的說道。

「殿下還有吩咐嗎?」

胭脂被動的轉過身,她抬起眼,定定地投射在他臉上,語調波瀾不起,甚至不害怕會激怒他。

完顏恆非挑起眉,嗤笑一聲,「你膽子真大,我說過不喜歡听見有關李桐的事,你卻一直要冒犯我!」

「我只是說出心底的話,我一定要救出我爹和李大哥,要不然,你就連同我起關進去!」她真的了,不想在他面前繼續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使她已成為奴隸,她仍然有發泄的權利。

她心中早有了最消極的解決辦法,如果她真救不了他們,她也決定和他們關在一塊兒,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的目的就是想和他們同歸于盡?」

「如果你願意,我會很感激你的。」胭脂淡漠的臉龐直對著他,眼底毫無一絲情緒,仿佛連死都不畏懼了。

「好,很好,算我白來了這一趟,根死要活隨你去!」

完顏恆非一咬牙,撐著傘就要離開,才走了幾步卻又頓住。若讓她站在雨里工作;他還真是放心不下。

「你趕快回屋里去。」他深吐了一口氣。

「不,我還沒弄好。」她回頭看了下花圃,顫巍巍地退了一步,伸手揉著腦袋,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你怎麼了?」完顏恆非正好瞧見她這個動作,他緊張地跨上前拉住她。

「沒……沒什麼……」胭脂搖搖頭,就算她再不舒服,也不願在他面前承認,向他乞憐。

畢竟,他們之間已不再存有任何關系,她是奴,他是主,她是北宋人,他是金人。再相對立,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不行,瞧你的臉色都慘白了,跟我回房去。」

「不,我不回去!我若回去,這些花一定會被這場大雨摧殘至死的。」她執意不肯走。

「我看你自己都快受不了了,還管得了他們嗎?別傻了!」完顏恆非猛地使勁攫住她的玉腕,往她的樓閣里拖。

「您這是做什麼?放開我!」

胭脂拚命地掙扎,她實在很害怕與他一塊兒回房,雖然他已多日沒見到他,但是那房里、床上卻仍殘留著他的體味。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回時,那纏綿激狂的情潮又會重現她的夢里,讓她一夜難耐。

「可以,你如果不听話,堅持要留在這兒淋雨,那我也只毀了那些花,讓它們陪著你。」

看著她一臉倔強的表情,完顏恆非早已是怒火攻心,狠厲的話也就這麼地月兌口而出,嚇壞了胭脂。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她蒼白的小臉瞬間變得鐵青。

「想要替那些花求情,那就跟我回去!」他緊握住她的手往回拖。

胭脂這回不敢再反抗,只好乖乖的和他回去。

而完顏恆非心底卻是氣憤異常。他氣這個小女人凡事總是替別人想,連花她都想得周全,怎麼就是不肯花一些心思在他身上?

第九章

「我已經進屋了,你可以走了。」一進入屋內,胭脂便趕緊表明態度,先聲奪人地說道。

「要我走?別忘了我是主子。」完顏恆非受不了的對她吼道,氣極了她如今對他的冷淡。

「那你是想……」她的嗓音不自覺地帶恐懼。

「我要你好好休息。」他暗自吐了一口氣,刻意放緩語調。不知怎麼的,他居然不願意看見她對他發抖的樣子,好像他是個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惡魔。

「我不休息!」

胭脂說什麼也不肯休息,就怕他又找到把柄指靚她沒盡職,毀了他當時對她的承諾。

所以就算再累,她也不斷地告訴自己,只要自己盡到一個為奴的責任,他就必須做到他對她所做的承諾。

「為什麼不休息?」完顏恆非仍是強制地將她架進屋里,「還有,給我把這身濕衣裳換下!」他的口氣極為不善,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因為見到她如此,而產生一股莫名的心痛!

不該為任何女人心痛的,可為什麼獨獨對她無法抹去這種心痛的感覺?

懊死的!完顏恆非猛搖頭,不願意承認事實的真相。

「我不累。」她說著違心之論,其實,她的頭好疼……「不累?」他彎起嘴角,笑得冷沁,「若真不累,你走起路來會搖搖晃晃,臉色變得這麼難看?」

「那……那也是我的事!」胭脂顫抖著聲音頂回他的話。

「你!」他用力的拎起她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壓,動手剝除她身上的濕衣裳。

「啊——不要……你做什麼?」受了驚嚇的胭脂開始又吼又叫的。活像失了魂一般。

「看不出來嗎?月兌你的衣服啊!」完顏恆非眯起眸子,開始賣力的剝除她身上黏在一塊兒的濕衣。

「不要……」

胭脂拚命的推抵著他,但他卻緊抓著她的手腕。

「別動,我這是為你好,難道你要著涼受風寒嗎?」

「我……」她身子一震,停止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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