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恆非那個番子是什麼樣的心性,他不是不知道,胭脂落在他手中,一定是吃盡苦頭,說不定已被他給……唉!這孩子真傻,手無縛雞之力還妄想來救他!
「我……這一切說來話長,你們快跟我出去,我們得趕緊逃啊!」只要一談起完顏恆非,她的心思就變得雜亂無章,說也說不清了。
「你說我們可以逃?這怎麼可能?」李桐絕不相信完顏恆非會讓他們有逃走的機會。
「相信我,我們快走——」
胭脂將他們全松月兌鉗制後,立刻領著他們走囚房,外頭果真空無一人,這種突兀的情形不禁讓凌威大蹙眉頭。
不單純……這絕不單純……「奇怪,人呢?」連李桐也詫異的張大了眼。
「不管這些,我們快走。」胭脂也弄不清楚了,雖然這一切都順利得太過意外,卻已沒多余的時間讓他們細想了。
「也對,我們先別管這些,走人要緊。」
凌威立即附和胭脂的話。他已經被囚禁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太久了,絕不想耽誤能返宋的時機,事後他一定要找完顏恆非算帳。
「既然凌伯父都這麼說了,那就快吧!」李桐一手抓住胭脂,和凌威三人飛上屋檐正欲逃逸時,突聞後方有眾多官司兵追趕而來的腳步聲。
胭脂忽地一愣,隨即道︰「爹,李大哥,你們趕快逃,帶著我只是累贅。」
她不會武功,帶著她逃跑的確不方便,既然她來此的目的是要救他們,又自怎麼能夠因為她,而再一次讓他們身陷囹圄?
「傻瓜,要走我們一快走,爹是不會留下你的。」凌威立即怒聲吼道。
「我也是,我們三個人現在可是分不開了。」李桐深愛著她,絕不肯單獨逃命。
「不——」
她拚命搖著頭,听著後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估計也有十幾、二十個人。爹爹如果不快點走,一定會來不及的。
「爹,你們還是快走,再耽擱下去,我的犧牲就太不值得了……」說著,胭脂的淚水已緩緩溢出。她既感痛心又感疲累,忍了那麼久、犧牲那麼多,無非是要讓爹爹重獲自由,可他們卻不珍惜這些;僅為了兒女私情而讓自己再次的重蹈覆轍,這教她如何是她?
望著胭脂無助的淚水,凌威的心頭隱隱顫動,似乎已明白她的意思。「胭脂,你真傻……」
「您快走,以後還有機會救我的。」耳聞追兵已至,胭脂不斷的推擠著他們,「逃……快逃……求求你們——」
「胭脂,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李桐向她保證。
李桐與凌威相覷了一眼,彼此點點頭,在追兵趕來的前一刻躍過牆頭,趁著夜色逃逸無蹤——「胭脂姑娘,你怎麼在屋頂上呢?快下來啊!」喀爾俊一追到那兒,便看見站在屋頂上發愣的胭脂,嚇得他立刻叫一群人圍在下方,「保護好胭脂姑娘,千萬別讓她摔著了。」說著,他便快速地飛上屋頂,將她安全的帶了下來。
「胭脂姑娘,你沒事吧?」喀爾俊必心地問。
「沒……沒事……」她抬起眼對喀爾俊說︰「我已放了我爹和李大哥,你可以把我抓起來了。」
「呃……」喀爾俊搔搔後腦,傻笑道︰「殿下沒下令,我們不敢這麼做。」
「我已經是犯人了,你們就真接抓我,不需他下令的。」胭脂微鎖眉宇,愕然地望著喀爾俊,「我放了他們,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也不氣憤?」
「氣憤?」喀爾俊一驚,連忙說道︰「我只是一個屬下,哪有什麼可氣憤的份兒?現在夜深露重,姑娘還是趕緊回房,等殿下回來再裁定一切。」
「你不怕我逃了?」她更加懷疑了。
「宮中戒備森嚴,不是姑娘說逃便逃得了的。」他對她驀然一笑,他對這點挺有把握的。
胭脂點點頭,淡漠地說︰「也對,我不會武功,你們是不需防我的。」
「那就請姑娘趕緊回房歇著吧!」
胭脂在他的強力說服下,帶著一絲無法理解的郁悶回到房間。
進了房門,她才剛將門一閂,突然感受到身後一股濃濁的呼吸聲,還帶著淺緩的熱氣。
「誰?」
她驀地回過頭去,正欲揮拳出去,哪知她的小拳頭立刻被一個溫熱的掌心包裹住。
一看清對方,她不禁瞪大了眼,「你……不是出遠門了?」
「因為你而折返。」他笑得意味深長,下一瞬間便把她攬入懷里,將熱燙的唇堵上她的小嘴。
「嗯……」胭脂在他懷里掙扎了起來,聞著那熟悉的體味,她突地壓不下心頭的激蕩,她知道他倆之間的一切全該盡了,她不該再沉迷于他的魅惑下——完顏恆非不給她逃開的機會,雙唇緊緊的吻著她,一次又一次地攫取她口中的甘甜,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敵不過他肆虐手段的胭脂只能發出隱隱的低泣,她的淚水緩緩沿著面頰滑落,他也因此嘗到了她心傷的那股滋味。
「為什麼哭?是因為看見我,所以喜極而泣?」他凝視她的眼,開著玩笑。
「沒了……什麼都沒了……你的人質已被我救了,也平安地逃出你們金國皇宮,或許過幾天就能順利地回到北宋,所以我和你不再有任何的牽扯,要殺要剮隨便你!」她的嘴唇紅腫,心中掠過一絲不明所以的痛楚。
「你的意思是要代他們受罰,什麼樣的罪過你都願意接受?」完顏恆非逼視著她,絲毫不掩飾心里的激蕩。
「對,反正大不了一死,我早已看開了。」胭脂閉上眼,她豁出去了。
「難道你不怕我折磨你?」他詭譎地揚起眉。
「折磨?!」她愕然地張大眼。
「對,你們女人最怕的是什麼?如果我真要罰你,一定會以這種方式,絕不會簡簡單單的讓你一死百了!」完顏恆非輕佻眉宇,此刻的他,看來竟是如此的陰險萬分!
「你是想……」胭脂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如果我找一堆男人來凌辱你,你說這種方法是不是更妙?」他勾起她的小臉,詭異地望著她,那火樣的眼眸充滿了一股讓人難以忽略的強悍與嚴厲。
胭脂的身子不由自主動的顫抖了起來,就連聲音都明顯的打著顫,「不會……你不會這麼對我……」。她好緊張,嘴里雖這麼說,事實上卻一點也揣測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你就這麼有把握嗎?如果我現在就把你送到練兵場,交給數百個男人處理,你可知道自己的下場?」他神色嚴厲的看著她,眼中藏著一股森冷的光芒。
胭脂的身子重重一顫,臉色慘白……「別……別這麼做,你不可以——」
驚駭的淚倏地流出她的眼眶,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憾動著完顏恆非的心!
「你傲啊……再傲啊……現在告訴我,你要任我處置了嗎?」
他掐著她下顎的手指力道加重,令她痛苦不已。
完顏恆非並不放過她,仍然咄咄逼人地問︰「說啊……你快說啊……」
在他強勢的逼迫下,胭脂發覺自己就像泅游在水中的溺者,就快要給嗆死、溺斃了!
「你這個小女人!」他猛地放開她,凝視著她含著水霧的大眼,「沒錯,我是不會這麼對你,你昝是模得透我的心。」
一得松月兌的胭脂趕緊捂住胸口,急喘的看著他。
「你以為他們真逃得了我金國皇宮?」完顏恆非撇起嘴角,發出一陣犀利的冷笑。
「難道你……」胭脂突然想起當他們逃出牢房後,外頭空無一人的景象,這些突兀的狀況讓她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