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人她……」小月別扭的說。
「快說,她去哪兒了?」任于毅快受不了她的吞吞吐吐了。
「晌午的時候,章姑娘來見她,就把少夫人帶出府了。」她邊說便看著他陡變的臉色。
「什麼?章雁蓉將她帶走了?」他震愕的坐起。
「九少,您別激動,您的身體。」小月驚愕的大喊。
「我沒事,快告訴我,她帶她去哪兒了?」他激動的抓住小月的雙肩。
「呃……」小月嚇白了臉,「九少,您掐疼我了。」真沒想到一個發燒的人,力氣還那麼大。
「那快說呀!」他放開她。
「章姑娘說要帶少夫人去她以前住的地方。」小月想了想又道︰「對了,好像是要為少夫人找回失去的記憶。」
「失去的記憶,不……不能,不可以。」當她恢復記憶後,會不會
恨他那日的狠戾行徑呢?
「九少?」她愕然的望著他的反應。
「快告訴我,少夫人以前住的地方是哪兒?」
「呃……我想想……崖底……對,就是崖底本屋。」小月被他激
動的神情弄得一傻。
「崖底木屋?」猛地推開她,任子毅再也待不住的疾沖出房間。
「九少,您的病……」小月放棄了叫喊,她知道九少此刻心里只有少夫人,即便是九條牛也拉不住他了。
如今,只好祈求他和少夫人之間不要再發生什麼事了……
※※※
「融妹,這里就是了。」雁蓉指著眼前圍著竹籬的小木屋,並看著藍融那雙像是沉浸于某種回憶的眼神。
藍融慢慢模索過去,伸手撫觸這里的一草一木,眼看這一切,她腦子突然了眩,像是有什麼片段霍然閃進腦海。
「融妹,你沒事吧?」雁蓉趕緊上前扶住她。
「沒什麼?只是頭好疼。」她揉了揉太陽穴。
「那就別想了,我只是想幫你,其實想不想得起來都無所謂,九少現在不是對你很好?」雁蓉柔柔一笑。
說到任子毅,藍融通忍不住雙腮染紅,羞赧的說︰「嗯!他也說想不起來就算了,可我還是希望自己有完整的記憶。」
「嗯!那我再想想,該怎麼幫你。」這時她突然瞧見那張木床,于是又對藍融說︰「看見沒?那就是我受傷時睡著的地方,我們每晚都會秉燭長聊。」
藍融听著,走過去模模那張木床,腦子霍然像被雷擊中,瞬間閃過一道白光,讓她想起一些片段…,
「你說……你從小到大都沒離家過夜過,這次跳崖是你最大膽的決定……」藍融居然說出這段話。
「對對!」雁蓉又將她帶到木桌邊,拿起一條黑巾,「它是你出門時一定要戴在臉上的,有天你听到個消息回來告訴我,說任子毅因為找不到我,所以打算對付我爹,我急著趕回去……」
「那時突然外頭有了風吹草動,是你們家的管家來了,在你臨走前你告訴我想認我做妹妹……」藍融繼續接話。
這時任子毅也尋來這里,一進門就見她這樣的反應,讓他連腳都不敢再踏進去了。
「沒錯,融妹,就是這樣。」雁蓉跟著笑了,「你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藍融坐在床畔抱著腦袋,掙扎了半晌才驀然抬起臉,「後來我不忍見你被迫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所以決定代嫁。」
雁蓉點點頭,「你好偉大,居然願意為了我犧牲自己,還為了我被人誤解,而我卻因為家人編了一堆謊言……」
「別說了,我懂……我懂……」兩個女人因此緊緊抱在一起,動容不已。
藍融抬眼,竟看見任子毅就站在門外,赫然愣住!
雁蓉感受到她身子驀然的僵凝,于是轉首一瞧,看見任子毅,她立刻抹了抹淚,「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任子毅拖著沉重的步履走了進去,微蹙眉心,「你……全部想起來了?」
藍融點點頭,「嗯!我想起來了。」
「所有的一切?」他呼吸一窒。
她再度點頭,「對,所有的一切。」
任子毅深吐了口氣,眼眶帶著濃熱,「包括……」
「包括在大婚那晚,你是如何殘酷的對待我,招招置我于死地。」她斂下眼,神情顯露出一抹悲意。
「對不起,融兒……」他垮下雙肩,雙拳緊握住又放松開來。
一股深怕失去她的感覺迅速胸口竄起,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幾乎已不知道若生命沒有了她,該如何活下去?
藍融只是垂首,淡淡的說︰「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總對我憶不及過去的事抱著無關緊要的態度,甚至好像不太希望我想起從前。」
「我……」他深吸了口氣才道︰
「我承認我自私,但別恨我好嗎?我發誓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
「只愛我?」她仍沒抬起頭。
「對,當然只愛你。」他非常堅決的說。
「那不行,我不能答應你。」
藍融搖搖頭,拾起一對無辜的眼楮望著他,讓任子毅急得快瘋了!
「意思是……你不肯原諒我,打算就此離我而去?」他再也冷靜不了了,急急沖上前握住她的肩膀。
「我有這麼說嗎?」她咬著下唇,忍住滿腔的笑意。
「那麼你的意思是……」
任子毅可被她弄得更心急了,她那模樣又像氣他,又像不氣他,她到底是做何打算?
「我本條算跟你生一堆孩子,你只愛我那怎麼可以,我們的孩子以後就沒人愛了。」藍融水靈靈的大眼睨著他。
他愣住了,久久才意會過來,「你……你根本沒生我的氣,不恨我當初那麼決絕的對付你?」
「傻瓜,我恨你做什麼?那時你我又不認識,我把你的新娘弄丟了,你當然生氣啊!」她笑著望他。
「你這個小魔女,快把我嚇死了。」重重吐了口氣,他緊緊把她攬近身,抱得好牢好牢。
「不過當時你真的好狠,傷了人家的左右臂,還要傷人家的腿,把人家打成殘廢。」藍融下顎抵在他的肩上,微噘著小嘴說。
「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定會加倍愛你。」天哪!听她這麼說,他的心都疼了,真不知道那時候他是怎麼想的?
「不過沒關系,我那時候也很狠,我們一樣做得絕,算扯平了。」她可愛的對他皺皺眉。
經她一提,他也想起當時的事,「對呀!我怎麼忘了?你對你的相公更狠,第一招就很致命,還好我福大命大,要不然真完蛋了。」
「呃……」她揚起眉睫,傻住,「你……你生氣了?」
「對,我生氣了。」
任子毅眼光閃亮如炬,一步步將她往後推,直到藍融腳撞上床沿,陡坐了下來。
「那你說,要我怎麼做嘛!」她緊抿起唇,偷覷著他。
「嗯……你得補償我剛剛快嚇死的精神損失吧!」任子毅撇撇嘴,肆笑著。
「那我要怎麼補償?現在我身子不好,肯定會被你殺了。」
藍融委屈的想,難道他還要跟她再比一次呀!真沒良心。
「我為什麼要殺你?」真不知道這小女人的腦袋瓜里又在想什麼了?
「我想你上次廢了我雙臂和我一條腿,會不會還要傷我另一條腿?人家……人家現在體力不好,你能不能輕一點?」說著,她都要哭了出來。
任子毅听得撫額大嘆,「你以為我真那麼狠?」他爬上了床,謔笑得貼近她的唇,「不過你說對一部分,我要縛住你的雙臂,掰開你的雙腿,讓我能夠溫柔的進人你。」
「呃?」
听聞他似溫柔又輕浮的語調,藍融立刻漲紅了臉兒,「別說了……你好討厭。」
「女人其實都愛听的,只是含蓄,矜持不是嗎?」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作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