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小妾 第7頁

他顫抖著手拿起它到鼻間嗅了吃,手絹上熟悉的味道不就和他夢境中的一樣嗎?難道這並不是一場春夢?真有這麼一位姑娘照顧著他,救了他一命?

但他是否也如夢中的一切,把人家給……該死!他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是誰?到底是誰救了他?

「啊——」

佐尚羽痛苦地抱緊腦袋仰天嘶吼了一聲,再度垂下臉時,他竟意外的看見身下草屑上明顯地染紅!

天!他……他是真的把好心救他的姑娘給……那她人呢?該不會被他的蠻橫之舉給嚇跑了?

他閉上眼,強迫自己想出對方的長相。他明明有睜開眼看她,但印象為何這麼模糊?

懊死!真該死——他佐尚羽向來為人耿正,怎能對一個姑娘家做出這種欺辱之事?可那人是誰?光憑著一條手絹,教他從何找起?再看看手里的這條手絹,絹角繡著幾朵粉紅的白荷,就連一字也沒有,這樣教他從何找起?

再說父仇尚未報,他根本沒有閑暇的時間去處理這些身外事,看樣子他得暫時辜負那個女子,待來日報了仇,他還能苟活于世,一定會再來這里找她!

下定決心之後,他便走出洞穴外,仰望著外頭的朗朗晴天,此刻,劃過他腦海的便是喬郡那個賊人!

佐尚羽發誓,不親手除了喬郡,誓不為人!???「微沙,你怎麼回來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著女兒在自己的舅舅、舅母的陪同下回到單宅,單母一面是欣喜于能見到久未謀面的弟弟,一方面又為這突兀的狀況感到意外。

「大姐,是這樣的——」

單微沙的舅舅正要開口,卻被他的妻子張氏給阻攔,「是這樣的,當初你把微沙送來我們這兒,我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剛剛進了城,才知道是微沙逃婚了,是真的嗎?」

單母一愣,久久才點點頭。

張氏忽地大聲嚷道︰「女孩子逃婚成何體統?難怪住在我們那里也不安分!」

「你說什麼?我們家微沙哪兒不安分了?」單母氣急敗壞地頂回。

「大姐,您別生氣,她不會說話,還是由我來吧!事情是……」

「你給我住嘴,我們住的那里已經夠清苦的了,沒道理還要多養一個人。」張氏看了一下單母和單微沙,擰斑唇角又道︰「你女兒不知檢點,半夜去和野男人幽會,回來的時候裙擺下都是血,頭發還凌亂不堪,我請了我們那兒的村長夫人檢查過她身體,她已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了!」

「你說什麼?」

單母回頭看向自己的女兒,抓住她縴細的雙肩,「是誰欺負你了?快告訴娘,快啊!」

單微沙泣不成聲,只能猛搖頭,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這件事,當初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並不想將「他」拖下水。

「瞧見沒?她就是不肯說,可見心里有鬼。」

張氏狠狠地瞥了一眼單微沙,讓她瑟縮了一下,雙唇抖動了半晌,仍說不出一個字。

「好,我知道了,家里發生這種事,我也不好意思留你們,謝謝你們把微沙送回來,這些拿去,路上慢走。」單母立即從袖袋中抽出了幾錠銀子,往他們腳邊一扔,面無表情地下著逐客令。

單微沙的舅舅立刻抓住她的手,「大姐……您可別生氣啊!銀子我們不要,只要您……」

「什麼?你不要?我可要。」張氏連忙蹲下將那些銀子給撿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我們可是養了微沙好一陣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微沙當初來的時候可是也給了咱們一筆錢。」單微沙的舅舅當真火了。

「你!你竟然敢對我凶?好,那你就一輩子賴在這兒,別理我。」張氏揣著那些銀子,憤而奔出屋外。

「喂!你要去哪兒?」

「去追她吧!你放心,我沒生你的氣。」單母拍拍弟弟的肩。

「謝謝姐姐。」得到諒解,他才放心地追著自己的妻子而去。

這時單母又回到了哭泣不停的單微沙身邊,輕聲問道︰「好了,已經沒有外人,有什麼話盡避跟娘說。」

「沒事……真的沒事……」她閉上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還說沒事,剛剛你舅母明明說了,你已經——」女人最重要的可就是名節啊!若真沒什麼事,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失去貞操呢?

「娘,我……」單微沙正想說什麼,單父卻剛好從外頭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一見單微沙,便二話不說的指著她的鼻尖辱罵,「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你可知道這陣子你不見了,爹有多操心,就算你不贊同這門婚事,也不能這麼做啊!」

「爹……女兒對不起您……」

她忽地跪下,自從遇見了佐尚羽後,這些日子她過得好苦,心苦,身子更苦,委屈的話又無法對人訴說,如今見了親爹親娘,她只有大聲哭出來的沖動。

「你……」

一見女兒哭成這樣,單父也于心不忍,「算了,回來了就好。幸好婚禮是在十天之後,應該還趕得上。待會兒爹就去喬府向他們道個歉,說你並不是逃婚,而是貪玩跑去以往的鄰居那兒借住幾宿,我相信喬家人會諒解的。」

倒是單微沙听了父親這麼說,立即頓住了哭泣,臉上露出一臉怔茫,「爹……難道……難道您還要我嫁……」

「你不嫁能做什麼?你可知你這一逃,附近的人怎麼說你?可難听的了。」單父吹胡子瞪眼地說。

單母望著一臉愁苦的女兒,原本也不願女兒嫁給喬郡的她此刻也改變了心意,最主要的是微沙她已經……如果有人肯要她,還是嫁了的好,要不,她還能再嫁給誰呢?

「老伴,你就別怪她了,當初這個餿主意是我出的。」單母慚愧地說。

「什麼?你這個做娘的好事不教,竟教她這些離經叛道之事?」單父一揮袖,氣得坐進了椅內。

「就算是我錯了,你就消消氣吧!」

她轉向單微沙,苦苦的勸說︰「你就別固執了,既然你命中注定必須身為喬家人,還是嫁了吧!」

無助的單微沙看了一眼父親和母親,頓時掩住雙頰,奔回了自己的房里。一關上房門,她就禁不住地大哭出聲。她不明白她娘為何還要說這種話,現在的她仿若殘花敗柳,還能嫁人嗎?

倘若喬郡知道了,又會怎麼待她?

他們以為這麼做是帶給她幸福,其實,是將她的心打入地獄,讓她生不如死,???當佐尚羽回到汴梁城,已是十天後的事,而今天又恰巧是喬郡與單微沙大婚的日子。

一進汴梁城,他便直接前往喬府,當他目睹喬郡跨上白色駿馬準備前往單府迎娶時,便眯起狠戾帶仇的雙眸,尾隨而上。

一到了單宅門外,他便從腰間拿出事先預備好的黑色頭巾罩上,從矮牆潛入,循著可能的路線,終于找到了單微沙的閨房。

他先從門外探入,只見她坐在銅鏡前,讓喜娘戴上了頭巾。而後在喜娘與丫頭的牽引下緩緩走出房門。

就在她們經過天井時,突然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劃過,喜娘震愕地張大了嘴,才一剎那的工夫,她身邊的新娘子居然就不見了!

就連跟在新娘子身後的兩個小丫頭也哇哇大叫了起來!

「有鬼啊!有鬼啊!新娘子被鬼劫走了……」

不久,單微沙的父母聞聲從外廳跑了進來,只見到喜娘和丫頭們像發了狂似的呼救模樣,立刻心急如焚地問︰「究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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