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盈盈的小臉陡地轉為蒼白,「你怎麼這麼殘忍?!」她抽噎了兩聲又說︰「我是個孤兒,一直住在育幼院,而為了要回饋院方的照顧,我只好去外面工作賺錢養活院里的弟妹,無奈育幼院經濟拮據,于前幾天將院童分散到別處院所,即將面臨解散的命運。那我本來是住在院內的,現在……現在無路可去,只好一個人無助的在街頭游蕩,哪知道卻看見一輛該死的計程車朝我撞過來——」
她嘴里說著前幾天不小心看見的連續劇劇情,邊說還邊哭,把劇中的悲情發揮得淋灕盡致、堪稱一絕!
雹司傲凝住心神,疑惑地望著她滿臉的淚痕,冷硬的心居然微微晃了一下。
「可是,你並沒有受傷。」他隨即甩甩頭,理智的道。
「那是因為我命不該絕啊!你……你不能因為如此,就想擺月兌一切該負的責任!」
她不停的拭著淚。
雹司傲眉一揚,陡地迸出一連串的笑聲,「說到底,你就是要我負責對吧?」
「呃——」她頓住哭泣。
「說,你要什麼?要錢嗎?多少?你開個價吧!」他眯起眼,陰驚如鷙的眼楮冷冷地盯住盈盈那張怔忡的小臉。
「我為什麼要要你的錢?」
向來不愁沒錢用的盈盈,當真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而且,對他這種不屑的眼光非常感冒。
雹司傲對著房里的一面長型穿衣鏡打理好一切,也系好領帶,這才旋身面對她,譏諷地眯起眸子,「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吧?」
這句話雖是疑問句,但他卻是胸有成竹的認為,她必定知道他的身份。
「你……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嘿嘿!她才不會中計哩!
「你真的不知道?」他懷疑的問。
「我為什麼要知道?如果你是劉德華、金城武,或是我最喜歡的竹野內豐,那我肯定知道。」
她捂著嘴吃吃一笑,笑容中充滿了嘲弄與曖昧的意味,卻讓耿司傲覺得很沒有面子。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不認識他?!
「你說什麼?」他終于有點兒受不了了,從他成為眾所矚目的鑽石級單身漢起,可從沒讓人這麼忽視過。
「咦——你該不會不知道竹野內豐是誰吧?」盈盈驚訝得無以復加,真當他是怪物似的。「你好奇怪喔,居然不知道享譽全日本與東南亞的——」
「夠了!」耿司傲愀然變色,對她咆哮道︰「你有完沒完?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哪還有時間去關心那些?除了你這種只適合當花痴,又無所事事的女人。」
「你說我什麼?」她最討厭人家說她這兩個字了!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你到底走是不走?」他看了看手表,被這個女人一耽擱,他就快要遲到了。
雖然公司是他的,但處事公正是他帶領「風華」走向國際化的首要嚴己條件,絕不容許徇私。
「我說了,我沒地方可以去,你竟然硬是要趕我走……嗚……」被他的大吼給震住的盈盈,突然嘩啦啦地哭出來。
「你……」
再一次看看腕表,他沒多少時間可以耽擱了。「算了,希望我回來時,你已經主動離開了。」扔下這句話,他就快速地拎起西裝外套,如旋風般的沖出臥房。
盈盈瞪著關上的門扉,對它吐吐舌頭,那個臭男人,也不打听一下她盈盈是誰?居然想攆她離開!
哼!別說門了,連窗兒都沒有!???
雹司傲一進辦公室,林秘書立刻上前報告。「副總裁,你來遲了,九點鐘你與「僑太」有約,他們已在會議室等了好久,久等你不到就先離開了。」
「該死!」他暗咒了一聲,「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打了你的手機,可是都說收不到訊號。」林秘書誠惶誠恐的說。
「怎麼會?」
他模了一下口袋,才霍然想起今早因為出來得太匆促,所以把手機擱在家里忘了帶。
哼,又是那個花痴女人惹的禍!
「算了!你先去電代我向他們致歉,然後再跟他們約時間。還有,去請川野副理把我要的資料送過來。」他沉穩有禮、不疾不徐地吩咐。
「是。」
林秘書出去後不久,川野洋便敲門道︰「副總裁,我已經把資料拿來了。」
「請進。」耿司傲一抬起頭,便看見面帶詭異笑容的川野洋。他拿著一份卷宗,以一種不懷好意的表情看著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耿司傲眯起眼,審視著川野洋那古怪的神情。
「咱們的準時天王,今兒個是怎麼了?」他將卷宗放在桌上,「昨晚我雖然也一樣喝得爛醉,但今天卻仍起了個大早,把你要的東西整理出來,可你卻難得的遲到了!絕不是沒有原因的,對不對?」
川野洋不愧是耿司傲的死黨兼知己,光從耿司傲臉上那層不愉快的陰影,就能猜出個大概。
但昨晚他們離開俱樂部時都已經那麼晚了,依照耿司傲神秘的習性,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得知他的身份。既是如此,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所預料不到的「趣事」呢?
雹司傲揉了揉眉心,「還不是那個爛司機。」
「司機?我雖然醉了,但依稀記得他是個男的吧!懊不會是他——」
「吱吱吱!你還真會幻想,是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錄影帶看多了?」耿司傲斜睨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川野洋的聯想力。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啊!」
川野洋陡地睜亮一雙眼,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打算來個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何苦咄咄逼人?又沒什麼新鮮事,你不會感興趣的。」耿司傲擺擺手,「別煩我,我得趕快把這些評估資料看完,不能讓對方再等下去了。」
「拜托!這項合作方案我們不是已經拖了個把個月了嗎?又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而且,我向你保證,我做的那些評估絕對深具可靠性,不需你再費神。」
川野洋壓根不願放過他,臉上的那抹好奇之色非但未退,反而愈來愈濃烈。
就他對耿司傲的了解,他這個人可是愈在意的事,就愈不願意坦白,況且,他們朋友多年,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可見這事並不單純。
「喂!你是女人嗎?如果真的那麼愛聊八卦,我勸你到樓下去找那些女孩子,她們一看見你,必定會立刻主動奉上無數個馬路消息給你。」
雹司傲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就算是自己的好友,也不免要對他炮轟幾句,希望能「嚇阻」他一下。
「你要我去找那些女人?」川野洋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英眉微挑地瞪著他。「是啊!那些女人一定會圍繞著我,讓我動彈不得,不過,嘴里問的或說的,絕對是有關于一個叫耿司傲的男人。」
雹司傲嘲弄地撇撇嘴角,皺得眉峰幾乎要頂到發際了,對于川野洋這些說詞不予置評。「你不用激我,再怎麼使計也沒用。」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關起耳朵,不再听他這個損友繼續廢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是領誰的薪水?居然敢在上班時間閑聊打屁,不怕「你的老板」炒你魷魚?」
「如果他不怕我等會兒突襲到他住的地方,那他就盡避炒啊!」川野洋對他眨眨眼,笑得極為狡猾。
「你……」
雹司傲的耐性幾乎快被他給磨光了,氣結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用力一咬,火氣愈燒愈旺。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又說︰「你要突襲也行,本來就沒事,我又何苦怕你來掀我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