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知幾許 第15頁

"什麼?她離開王府……究竟上哪兒去了?"練毅震驚地走向前,一把扯住阿季的前襟,霸氣地問︰"你快說啊!"

"王爺,請您松手啊!小的……小的不知道,她只說她想回家。"阿季在府邸堡作多年,未曾見過這般盛怒的練毅,看在心底還真是會全身發毛。

"回家!她住哪兒?"松了手,但他一雙厲目卻仍瞪著阿季。

阿季傻住了。他並不知道于蕎飛住哪兒,如今他該怎麼回答?

"你這人怎麼吞吞吐吐的?再不說清楚,你馬上給我卷鋪蓋走路。"

聞言,阿季立刻跪了下來,"王爺,小的真的不知道,蕎飛臨走時怎麼也不肯說,王爺……您要相信我。"他雙腿頻頻發抖,就擔心這份工作不保。

"她不肯說?"練毅雙拳緊握,"她以為不說我就找不到她嗎?那麼就來試試吧!"接著,他迅速回身離開。

見他走遠,阿季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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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毅回到前廳,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心頭不斷發沉。

以往從不曾有任何女人讓他如此牽絆過,而如今他居然會對一個從一開始就死纏著他的女人亂了心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罷了,無論如何他都得找到她才行。

正當他打算傳下人找尋于蕎飛的下落時,楊樵突然快步走了進來,"王爺……王爺……"

楊樵神色匆匆,一進廳里便揚聲說道︰"王爺,您還真是料事如神,事情全被您猜中了。"他挑起眉毛,神情愉悅地說。

"什麼?你的意思是……"

"劉婉婉果然就是天蓮教分堂堂主,在按捺不住開始行動的時候被咱們發現,現已徹底毀了他們這次的計劃。"

"那她人呢?可有當面逮著?"練毅眯起一雙犀利的眸,嘴角凝起了自得的笑容。

"這……"楊樵被他這麼一問,聲音隨即變小。

"怎麼了?"他眉頭一攏。

"雖然抓了幾個天蓮教分堂份子,但是卻被劉婉婉給溜了。"他低聲下氣地說。

"你說什麼?她溜了——"練毅不禁握緊拳,狠狠地往桌上一擊,"你們怎麼那麼沒用,幾個人居然斗不過一個女人?"

"您別看她是個女人,她可是心狠手辣極了,功夫敵不過咱們就來陰的,讓我的眾多手下都著了她的道。"說起劉婉婉,楊樵不禁面色沉重起來。

"說,她是怎麼使詐的?"

"她趁亂使用毒煙霧,因此眾多弟兄聞了之後便手腳發軟,根本無法抵御,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她逃走,那時我尚未趕到,真是錯失良機。"楊樵扼腕極了。

"果然是個毒女。"練毅眉一凝,"不過沒關系,她的身分既已暴露,我看她還能逃哪兒去!"

"對了,王爺,那麼我們可要對劉尚書采取行動?楊樵恭謹地又問。

"經你一提,劉尚書的確是個不錯的餌,先將他押入牢內,我就不信劉婉婉不會找上我。"

"不過,听說加入天蓮教的人眼里已無父母親情,這麼做可能對劉婉婉沒用呀!"楊樵將他打听到的消息轉達出來。

"哦?"他燦亮的眼一緊,"沒想到天蓮教的教規那麼沒人道。"

楊樵點點頭,"所以劉婉婉才會這般的大膽。"

練毅勾起嘴角,邪謔一笑,"對付這種女人自然得用相同的辦法,所以她這回才會露出馬腳。"

"那麼王爺,劉尚書是否還要……"

"先扣押起來,咱們就著劉婉婉的反應了。"

"是。"楊樵領命退下不久,練毅舒展的眉又倏然緊攏起來。

此時此刻,他腦海里所想的並非柳婉婉的問題,或是她即將搞什麼鬼對付他,而是于蕎飛這個女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還當真說走就走,連一絲一毫讓他挽留她的機會都不給,走得還真是瀟灑。

難道在她心底沒有一點點對他的眷戀?

念了他六七年能夠說忘就忘嗎?

即使昨晚的濃情蜜愛也無法留住她的腳步?

媽的!

他就不信她真能說走就走,說離開就離開,他發誓他非得把她找回來不可!

于是他又揚聲道,"來人啊——"

這時屋外進來另一位護衛,"王爺有何吩咐?"

"調派人手出去,一定要將于蕎飛這個女人給我找回來。"練毅眼神灼射出一道道利芒。

"您要找那個在馬廄工作的丫頭?"來人頗是驚訝地回問。

"我說去就去,你還叼念什麼?"練毅目光一閃。

來人心口一束,連忙道︰"屬下不敢,只是……只是現在所有的人手幾乎都出動找劉婉婉的藏匿處,已沒有人可多做調派了。"

"那麼王府的護衛呢?"

"他們可是要維護您和整座王府的安全啊,絕對動不得。"他震驚地張大眸,心忖︰"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能讓王爺連王府的安危都不顧,硬是要找回于蕎飛那丫頭?

"我的安危不用你管,我還自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快把府里的人員全都調派出去,不得違背。"

來人倒抽了口氣,雖直覺不妥,但是王爺既然下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躬身領命。

而練毅深沉的臉龐卻因此更為凝重了。

"于蕎飛……"

花芸急匆匆地奔進于蕎飛房里,就見她雙手托腮,一副很沉很悶的模樣,就連她的叫喚聲都沒听見,于是煞住腳步,頓在門外,不知該怎麼跟她說這件事了。

"花芸姐。"

突覺有個人影就站在門口,于蕎飛善睞輕轉,一見是花芸,立刻漾起笑臉迎上她,"快進來坐,干嘛愣在外面呢?"

"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不好打擾。"花芸仔細觀察她自從回來後,臉上突增的惆悵。

"我……不會了,既然決定回來了,就不該再留戀。"她低下腦袋,嗓音哽塞。隨即甩甩頭,漾起輕笑,"別為我惱,你還沒告訴我來找我有什麼事?"

"呃——"花芸愣住了,她開始猶豫著,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對于蕎飛說這些,見她有心忘了過去,這一提豈不破壞她的計劃。

"有話就說呀,花芸姐,你愈不說我就愈好奇。"于蕎飛催促道。

"沒事,見你想得開就好,其他的部分就沒必要知道了。"花芸綻開笑容,不希望再紊亂她的心。

可向來機敏的于蕎飛,馬上就看出她神色有異,"花芸姐,求你告訴我好嗎?我猜是不是關于練毅的事?"

當前天她突然返回靈幻居後,便將有關練毅與七年前在"雲悠園"所發生的事告訴了所有伙伴們。

大家都為她這份難以訴說的感情感到難過,尤其是居里每個人幾乎都曾有過這樣的感情煎熬,也曾嘗過這番苦澀,自然能明白她的通楚。

"這……"

"一定是的了,你快告訴我呀。"說時平靜的心情,頓時風起雲涌,剎那間全亂了!

花芸沒輒地點點頭,"沒錯是有關他。"

"他到底怎麼了?"于蕎飛索性站在她面前問。

"你認得一位叫劉婉婉的嗎?"花芸突問。

聞言,于蕎飛這才松懈全身神經,表情漸轉黯然,"你要告訴我,他們已經決定成親了是不是?"

吸了下鼻翼,她拭著眼角的淚,"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也已有心理準備,所以你放心,我承受得住。"

花芸卻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嗯?"

她深吐了口氣又說︰"那個劉婉婉可是會要了練毅的命呀。"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于蕎飛瞪大眼,已是錯鍔得無以復加,"求你說詳盡些好嗎?"

"那個劉婉婉居然是天蓮教分堂堂主,主要就是想先消滅掉朝廷,他們想主政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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