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班枕邊人 第23頁

她搖搖頭,「不管是他的眼底還是心底……都沒有我的位置。」即便是喝醉的時候也一樣。

她將影片給他看的那一晚,他在酒吧里吻了她,但即便他在她頸子留下印記,嘴里喃喃喊的卻是張靜心的名字,他將她看成了那個傷透他的心的女人,還自欺欺人的一直試圖說服自己影片是假的,一切都只是夢。

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孫于修,她暗戀了十多年的男人,何曾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卑微?

那時,她就知道自己輸了,在經歷過這兩個月之後,她更明白自己毫無機會,她不願見他受傷害,他卻為了一個背叛他的女人如此傷害自己,看著他比鬼還不如的模樣,她真的受夠了,高傲的自尊不容許自己繼續留在他的身邊,讓她的感情被如此踐踏。

所以,她決定退出。

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熱淚,她挺起胸膛,勾起一抹笑,對著孫爾若說︰「麻煩您了,總裁。」

說罷,她轉身離去,沒再多看那間房門一眼,不再眷戀。

看著毛唯瑩的背影,孫爾若嘆出今晚的第二口大氣,喃喃道︰「孫于修,看看你惹出多少麻煩,弄跑了老婆,現在連秘書也跑了。」他揉揉發疼的額頭,確定事情很嚴重,嚴重到再不解決會死人。

于是,他打開毛唯瑩帶來的那個飯盒。

他決定在這里待一夜,等他那個就快真的變成鬼的弟弟醒來。

這一等如他所料,果然讓他等到了天亮。

好險他吃掉了那個便當才沒餓肚子,也還好這間屋子里還有另一間干淨的房間可以睡,要不然他就只能和那S酒瓶為伴了。

「你終于醒了?」神清氣爽的孫爾若坐在長吧台旁的高腳椅上等著他,至于那滿室的酒瓶……他當然沒那麼好心替他收拾,他直接一腳將它們全部踢到礙不到他行經路線的地方去「你怎麼在這里?」孫于修半醉半清醒,這陣子酒喝太多,他幾乎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

他一邊問一邊往廚房里走,拉開冰箱又拿出一瓶啤酒。

孫爾若見狀,立刻上前拉下他正要將啤酒往嘴里倒的手。

「放手。」孫于修不悅地攏起濃眉。

「如果你真的很想死,不必用這種方式,我來幫你就可以了。」說罷,孫爾若毫不留情地揮出一拳,直接打中他好看的左臉。

孫于修被揍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一點跌倒。

「你在做什麼!」孫于修不可置信地怒喝。

「在幫你。」孫爾若微微一笑,同時下一波的攻擊再次展開。他們從小一起學拳擊,孫爾若出手的速度極快,但孫于修因為挨了一拳,早有警惕,他快速避開一拳,不甘示弱地回擊。

兩兄弟就在屋子里打成一團,毫不留情地出手攻擊對方,直到兩人都鼻青臉腫,身上的傷勢讓他們明天上不了班並且耗盡了體力才停止。

「夠了吧?」孫爾若躺在地上喘著大氣,揉著剛剛受了孫于修一記鐵拳而發疼的月復部。

孫于修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唇角還流著血,眼楮甚至腫起來,但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面無表情地呆望著天花板。

瘋狂的發泄過體力之後,孫于修覺得自己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連腦袋都意外地清醒許「我不管離婚對你來說打擊有多大,但是既然你決定和她離婚,就必須為這個決定負責,不能丟下其他的事情不管,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這樣任性妄為,懂嗎?」孫于修沒有回答他,自顧自地開口,「以前我以為要愛上一個女人,讓我心甘情願的只和她一個人過一輩子是很困難的事。」他低沉的嗓音沙啞無比。

從崩潰憂郁的情緒里平復下來,孫于修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望住天花板,繼續喃著,「可是靜心離開之後,我才明白原來要放下一個我愛的人,那才是真正困難的事。」孫爾若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靜靜地听著弟弟那幾乎是哽在喉嚨里的嗚咽以及心碎的低語。

「原來要把一個人從這里拿出來……」孫于修大掌用力拍了拍胸口心髒的位置,苦澀地道︰「比要把一個人放進去更困難幾千幾萬倍。」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去追回來,如果不能追回來,那麼不管再困難你也都得放下。人生里會發生的事太多了,不可能事事都順著我們的心意。」孫爾若道。孫于修繼續愣看著天花板。

孫爾若緩緩從地上起身,低睨著失婚心碎的可憐弟弟,再次開口。「最晚後天我要在公司見到你,這是最後通牒。」

想繼續頹廢曠職下去?很抱歉,這件事不能再順著他的心意了!

第10章(1)

半年後——

如果不是為了工作,他絕不會踏入君華飯店,因為他恨死了這里。如果沒有君華飯店,就沒有靜心和畢斯何背著他偷情的事。

如果沒有君華飯店,他的婚姻就會幸福美滿、無懈可擊。

好吧,他承認這是牽拖,但是不管如何,他就是想牽拖!

失婚半年,他依舊無法走出陰影,無法忘記那個背叛他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踏入這間飯店會影響心情,若不是為了一筆年獲利可達上千萬的合作案,他說什麼都不想踏入這個地方。

好不容易談妥案子簽了約,他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里,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畢斯何!」他震驚地大叫。

畢斯何回首,一看見他立刻眯細了眼眸。

「他是誰?」畢斯何身邊的男人問著。

「他是誰?」孫子修表情驚駭的問著。

他剛才看見這男人和畢斯何接吻了!

「他是我男朋友。」畢斯何望著孫子修,拇指指向身旁的男人。孫于修的下巴瞬間掉落。

這男人是畢斯何的男朋友?!那、那靜心是什麼?

「而他,是一個混球。」畢斯何向男友慎重地介紹孫于修。

「他是你男朋友?!」他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沒空計較混球二字。

畢斯何一臉「不行嗎」的表情斜睨著他,有些不耐地問道︰「你有事嗎?沒事我們要走了。」這家伙在半年前傷透了靜心的心,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和他維持什麼表面的友誼這一類鬼東西。

「你不是和靜心在一起嗎?你們不是……」孫于修驚愕地張嘴,話沒說完又閉了嘴,就這樣開開闔闔好幾次,他整個人仿佛陷入五里霧中,開始感到不對勁。

如果畢斯何愛的是男人,那麼那一切難道都是他誤會了嗎?

「什麼意思?」畢斯何神情古怪地瞪住他。

「半年前,有人看見你們出入飯店,還拍下了影片。」他質問的目光望向畢斯何。

畢斯何想了想。半年前?那不就是靜心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嗎?

「什麼影片?」畢斯何疑惑的問。影片在離婚之後早就被他刪除了,現在這也不是重點。

「你和靜心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孫于修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有些激動地問。

畢斯何身旁的男人見狀,不悅地拉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孫于修,如果我沒猜錯,你所謂的我和靜心在一起,該不會是指交往吧?」畢斯何問著,當初他不是沒猜測過這個可能,不過靜心什麼都沒說,他也不好亂猜,現在看孫于修這樣子,看來一切和他所猜測的相去不遠。

孫于修沒有說話,表情卻回答了一切。

「真是太荒謬了。」畢斯何忍不住拍額大笑,「孫于修,你是有什麼毛病?我不是老早就告訴過你不會和你搶靜心嗎?」

孫于修無言,他的確是說過,只是後來他被那個影片氣極了,只當他是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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