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君 第12頁

樊溯收回手,轉首看向昱馨格格,並不作正面回答,「小妹,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你的「溯澐宮」嗎?」昱馨格格彷若心愛的玩具被人搶了似的,憤怒地叫嚷著。

蔚晴卻听出了些許玄機,原來他帶著她繞繞轉轉的,是來他的地盤?

樊溯不耐的表情中再也沒有一絲柔和的線條,口氣更是不容否決的冷峻,「當然可以,但我現在沒空,你出去。」

「六阿哥……」昱馨格格張口結舌,絲毫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向來對她柔言軟語的六阿哥樊溯!

「不!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出去!」說話的是蔚晴,她不停搜尋可逃離的出口,然而,紫禁城何其大,光一個宮院就彷似迷宮,何況剛才她專心于逃避他銳利的眼,並未注意到路徑,這該如何是好,她該如何逃過他的糾纏?

「你別作夢,該走的人是她。」樊溯指著昱馨格格,慢條斯理的說,黝黯的目光深沉難懂。

昱馨格格聞言,氣憤地沖向樊溯與蔚晴之間,盯著蔚晴的眼道︰「你到底是哪來的壞女人,居然敢搶我六阿哥,我打死你!」

昱馨格格伸出的手立即被樊溯按住,他冷冷地說︰「昱馨,你敢動手,我絕不會饒過你。」

「六阿哥……你一向是最寵我也最疼我的,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庸俗的平民女子來責罵我?」

昱馨格格梗著聲嗚咽著,狠戾的眼直瞪向蔚晴;蔚晴被她的指責委屈得慘白了臉,百般無辜淚盈于睫。

「昱馨……她是皇阿瑪特意請來的女武師,你應尊重她,你的年紀不小了,不準再意氣用事。」

樊溯的態度稍微軟化,但仍拿出應有的鋒利氣勢,不許昱馨格格再口沒遮攔、恣意妄為。

「女武師?!這怎麼可能,宮里不缺武師啊!」

「她是皇阿瑪請來專門教導小阿哥武技的。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樊溯表情冷肅的說。

「六阿哥……」昱馨格格迭步後退,怒意佔滿了整個臉上,「我不會讓她待下來的,我這就去請皇阿瑪趕她出宮!」憤懣之言才竄出口,她已飛奔離開。

樊溯有預感,未來又將是漫天風暴,但他可一點兒也不在意。

皇阿瑪又怎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收回聖令?

「格格既然不歡迎我,那我離開好了。」

昱毊格格余留下的那抹劍拔弩張的氣焰仍燒灼著蔚晴的心靈,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答應皇上進宮是對是錯?

平凡如她,根本不屬于這里,也應付不來。

「難道你想欺君?我可提醒你,欺君罪重者可誅九族啊!你有這份能耐承受這麼大的罪過嗎?」

樊溯挑高右眉,不費吹灰之力的幾句話,立刻將蔚晴帶進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中,她像是挨了一記悶棍,原就白皙的臉龐變得更形槁灰。

「你……你簡直就是惡魔!」

「哈哈……你盡可以冠冕堂皇地替我安上任何的罪名,反正我話已說盡,你這只蝶若硬要飛離我編織的蛛網,只怕會翅破翼損,傷重成殘!」樊溯逼近她,對她露出個不痛不癢的笑容,低嘎的音律潛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栗!

蔚晴定在原地,悲愴至極幾乎說不出話來,腰間抽痛的傷口更是如撕裂般地難受!她蹲,不住的顫抖。

「你怎麼了?走!我定要看看你的傷勢。」

他臉色驟變,連忙抱起她疾奔向自己的寢居,沿路並喚宮女盡速傳來太醫。他心中直喚︰侯蔚晴,你怎能出事?我還沒向你宣戰呢!

第五章

太醫離去後,由于藥物使然,蔚晴深深地沉睡著。

延宕許久的心終于安穩下來的樊溯索性也鑽進被窩內,與她同床共枕,他並不在意她醒來後見了此情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只想知道他何時才能完全控制她的心靈。

他心里明白,他要得到她的身體是易如反掌,他甚至可以讓冰冷如水的蔚晴在他的床上轉為烈火,但她的心呢?

卻是他始終掌控不住的。

漫漫長夜,他卻夜不安枕,美人在側,還老是因為熱度未退而喃喃囈語,喚著一些人名,如她爹、她哥哥……可就是沒有他!

他不禁自嘲,憑他樊溯向來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之所以喜歡捉弄她,是不甘在她面前受到冷落,這種意思是純粹想挑戰她的心嗎?或是另有原因?

但這原因他不願深究。

蔚晴漸漸由昏睡中清醒,當陌生的環境在眼中逐一顯像時,她赫然一驚,直想坐起,但胸前被一只鐵臂橫阻,動彈不得。

她望向手臂的主人,他正以一張冷冷訕笑的臉色瞅著她。

「你怎麼可以跟我睡……睡在一塊?」

她欲起身,樊溯壓制她的力道也加強,「別亂動,你再逞強,傷口可能永遠也好不了。」

「我是死是活,根本不關你的事。」她的翦水秋曈泛著一絲水霧。

「是不關我的事,但皇上將你入宮的事全權交由我處理,我可不希望你進宮第一天就出事。」

樊溯翻身而起,上身微微前傾,眸底閃過一抹謔笑與輕蔑的神色。

「那你放我出宮,我就不會死在你面前。」她盯著他,聲音變得緊繃,故作的冷靜就快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視下焚燒殆盡。

「你還沒死心啊?既然和我同床共枕了,就該認命,你的住所我就安排在我的寢宮後面,從今以後,你我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就如同唇齒般密切,你就像齒永遠離不開我這兩片唇——」

隨著話語的結束,樊溯飛快地以自己的唇含住她粉女敕的小嘴,時深時淺,淺如蜻蜓點水;深若狂肆潮涌,火熱的氣息燒得她雙頰緋燙、耳根子火紅如酒;他的舌尖輕刮著她的貝齒,撞得她不得不打開門禁讓他蠻橫進入,吸吮屬于她的那份甜美。

欲到手的獵物,他絕不會讓她由他的指縫中溜走;除非——兩敗俱傷。

樊溯也明白,過于冷然的她不會傷他,寧願面無表情地接受這一切。但他要的不是她的逆來順受,而是絕對的服從,打從心底的依戀他!

他撩撥的火力十足,蔚晴根本就是在迷惘無措的情況下,被他卸除所有蔽體的衣物。

……

「別……」她恨自己老是臣服在這種激情的感官中,卻排拒不了。

「放心,我今天不會動你,你有傷在身,在有所顧忌的情形下翻雲覆雨,那太累人了。」他肆無忌憚地開口,毫不避諱地對她說出輕薄的言辭。

當她面帶霞光地激出體內最後一次顫動時,他才撤手,附在她耳畔輕語,「舒服吧!幾次了?」

「你……大膽無理!」她眼中的淚滑下臉頰。

「你不也大方的接受了我的大膽無理?」他濕滑的舌舌忝舐吸吮著她頰上的瑩燦淚珠,聲音低柔地說。

她無言地怒視于他,身體霎時變得僵冷。

樊溯的手觸到她冰冷的臉頰,指尖的熱氣陣陣傳入她的肌膚,「你又打算收回熱情,以冷淡示人了。」

「我……」她乘機拉攏起上衣。

他唇角掀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軟化了臉上逼人的詭譎,使她不設防地說︰「如果哪天我做到你要的依順,你就會放過我?放過耀武揚威武館中的所有人,是不是?」

他揚眉發噱,「你就這麼不情願留在宮內,待在有我的地方?」

「你先回答我。」她皺著柳眉。

「嗯……算是吧!」樊溯像一頭偽裝得很好的狼,譏誚奸詐地笑說。

然而,他話中可信度有多少又得另當別論,說穿了,他從不曾答應任何人連他自己也沒把握的事,倘若對方要將他的話當真,他也沒轍!

「我懂了。」她臉上突然展現一抹稍縱即逝的笑容。

這笑意看在樊溯的眼中,卻不舒服極了,「換你說了。」他的嗓音挾著一絲冷硬,眼神也淨是炯迫狹光。

「嗯?」她佯裝不懂。

「你裝傻。」他欺近身,邪魅地與她對裞,「好,我再問一次,你是否不情不願地進宮,甚至後悔與我朝夕相處?」

「我沒……沒有。」既已決定順服,就沒有所謂的情願與不情願、喜歡或不喜歡了,蔚晴告訴自己。

他低緩地笑了,抽身站起,「無論你是真心或假意,都別想逃得過我的雙眼,因為你不是戲子,根本無演技可言。」

說完,他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才道︰「今晚你就睡在我的寢宮,一切等傷好了再說吧!」

就這樣,蔚晴看著他走了出去,恍惚間,她似乎在他俊逸的五官中看見了些許陰郁;她感覺,他並不如他所表現的那般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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