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君 第20頁

她已將身心都交出去了,樊溯是天神是魔鬼她已無法判斷,只知道她付出的無怨無悔。

糟,小阿哥!

齊潞鐵定是尋遍她了,她怎能枉顧齊潞對她的信賴,一個人沉迷在中,連正事都給忘了!

穿戴整齊後,她立即奔向練武場;遠遠地,卻瞧見她的位置被頂替了。

是樊溯!他正全神貫注地教導著齊潞,由馬步、蹲跳、站木樁等最基本的教起,看來齊潞一點兒也不排斥,反而心甘情願地苦練著。

這幕景象佼蔚晴驚訝,她明白齊潞天賦異稟,只需正確的訓練必能成大器,只是由于以往的貪玩與任性,以致他的根基打得並不好。

但蔚晴只要提及由根基練起,必會得到齊潞的反駁與不滿,幾次下來,她也就不再執意了。

想不到樊溯竟能輕輕松松讓齊潞打破以往的禁忌,去練習這些最初的基礎步驟!

本來蔚晴不願打擾他們,準備悄然離去,才跨出一步,樊溯的低喃嗓音便由身後揚起,「既然來了,何不看看小阿哥的成果。」

已被發現,她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這本是她的工作,然而今非昔比,此刻她再面對他,已無法像以往這般自然。

見她杵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他索性走過去,笑睨著她,「忸忸怩怩的,你以前不會這麼放不開啊!」

她看了他一眼,兩頰頓時掩上緋彩。

「怎麼?還在為昨夜的事害臊?還要不要、想不想,嗯?」他玩世不恭地撇撇嘴,俊逸的五官幾乎貼近她。

「求你……別再說了。」她當真快招架不住他的輕薄舉止。

「那不公平喲!我記得昨晚你可是口口聲聲喊了一夜「要你」,我現在不過說一次,你就受不了啦?」樊溯附在她的耳畔,柔聲誘哄著;舌尖更是不安分地乘機觸舌忝她的耳聒外緣,濕熱的唇加上溫和的鼻息,又撩拂起她至凌晨才稍稍平息的。

她一手按在胸口,看了眼仍專注于站木樁的齊潞,強迫自己以平靜的語氣說道︰「別這樣,小阿哥在那兒。」

「你還真是個天真的小女人。」雖不願意,但他還是罷了手,改以一抹促狹的表情看著她一臉的潮雲;片晌,他提聲向齊潞說︰「你好好練,太陽下山便可休息,我明天來驗收成果。」

未等齊潞答話,他已拉起蔚晴步出練武場,卻在返回「溯澐居」的半途中,遇上了隨侍在皇額娘身旁的老宮女——孫嬤嬤。

「六阿哥吉祥。」孫嬤嬤福身請安。

「起喀。孫嬤嬤怎麼行色匆匆呢?是不是皇額娘又……」樊溯急忙問道。

皇後近年來身子骨極差,樊溯當然了解她是思女心切所致︰十七年前,在皇額娘帶著尚在襁褓中的皇妹旻若格格微服進香時,半路遇劫,在一陣混亂中,皇妹也失去了蹤影。

為此,皇額娘自責甚深,從此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差矣。當時九歲的他,對那些亂賊簡直是深惡痛絕。

「不是、不是,是皇後突然想食鋰魚,我特地去膳房吩附他們準備。」口欲極差的皇後突然想吃東西,這對孫嬤嬤來說可是件大事啊!

樊溯點點頭,「那你下去吧!對了,順便告知皇額娘,趕明兒個我會去「養貽宮」看她」

「是,奴婢告退。」孫嬤嬤才一轉身,突然與默不作聲的蔚晴四目對上,她驚喊了一聲「你……你是誰?」

「她叫侯蔚晴,是我的女人。」樊溯替她回答了。

「你……你姓侯?」孫嬤嬤以狐疑的眼神細細的打量著她,眉頭愈蹙愈緊,似乎心中有心事般。

蔚晴被盯得十分難為情,她緊緊抓住樊溯的錦袍,秀顏低垂。

「有什麼不對嗎?」樊溯不禁懷疑道。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孫嬤嬤不答反問︰「不知姑娘可有父母家人?」

「民女幼時喪母,現有一父一兄長。」蔚晴照實答話。

「到底怎麼了?孫嬤嬤。」樊溯頭一次見她如此失禮,因而提升了音量;他對周遭事物一向敏銳,孫嬤嬤的不尋常表現當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沒……沒什麼,奴婢這就趕去膳房。」或許這一切只是她的猜疑,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還是別亂說的好。

臨去前,她又瞧了一眼蔚晴……當真是太像了!

「她是?」蔚晴極少過問旁人之事,但這位孫嬤嬤剛才的眼神實在是人詭異了,彷若她們早認識似的,可是,她實在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這麼位宮中人物啊!

「她是我皇額娘身旁的老宮女,可能是年紀大了,舉止多少有些怪異。」他撇唇睨著她邪笑,「別理她,從現在起,你的時間全是我的。」

樊溯雙手罩上她的胸,將她逼向樹干,她緊張地口吃,「別……這里有人走動,會被瞧見的。」

「小傻瓜,我還舍不得將你的嬌軀與別人分享。」

他倏然將她打橫一抱,直往「溯澐宮」邁進,然後繞往「茉莉齋」。

蔚晴原以為他會抱她進屋,沒想到他卻將她擱放在茉莉花的矮叢中,四周圍滿著花蕊,花香四溢。

「這里可以嗎?」她猶豫地問。

「當然,沒我的命令,沒人敢闖入。」他已迫不及待的動手解她的衣扣。

「不好吧!」她按住他的手,實際想問的是︰他會給她一個交代嗎?在她交付了身心後,怎受得了被遺棄的命運。

「嗯?」他定住手,凝神看她。

「有一天,你會趕我離開嗎?」她終于道出。

「離開!」樊溯一震,心忖︰原來她還是想離開他!昨晚的溫存不過是她耍的手段之一?

「你自然會等到離宮的那一天,我從來不會留下同一個女人太久。」他起身,不再踫她,臉色黯凝;昧著良心發表傷人心的言辭。

「你是這麼想的?」她猛然覺得心口一陣悶疼。

「難道不是?你的依順不也是這個目的嗎?不過你放心,通常女人給我的新鮮感從不超過一個月,你可以等等看。」一弧邪魅且含嗔的笑容在他臉上渲染開來。

樊溯心中勃怒,受不了她老想月兌離他的念頭,難道跟著他,她就如此難受?

她心頭一窒,隨即一股酸澀由心頭化開,「等多久?三個月還是五個月?」

時候一到,她便是被遺棄的命運!

樊溯勾勒起一抹強裝的笑意,「這就得看你的運氣了?我看,現在你就伺候我,只要伺候得舒服,讓我徹底滿足了,對你失去了新鮮感,自由的時候就會早些。」

實際上,他也在掙扎、痛苦著,他要了她的身,卻無法鎖住她的心,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的心卻漸漸為她所動,這種無法對等的感覺讓他無措。

在還能抽身之際,他只想傷她!但卻又不舍得放棄她,真是矛盾啊!

「樊溯——」她抓住方才被他解開的衣襟,心在滴血。

為何他會是這樣的男人?之前他對她的溫柔與多情全是他掠奪她的身子的騙局嗎?一旦他得手了,就不再新鮮,甚至棄如敝屣?

唉!殘酷、冷血如他,她終究改變不了,以往的一切全是她的自不量力,可是,已付出的真心與真愛,她要如何才能收回?倘若收不回,她是不是也將成為像他一般無情無愛之人?

「頭一次听你喊我的名字,你好像挺恨我?」他的唇肆笑,深不見底的曈眸掠過一絲嘲弄。

她搖搖頭,「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蔚晴茫然起身,轉身就走。

「站住!」他箍住她的細腕,眼露寒芒,「你以為你想走便能走嗎?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逃開我,更休想離開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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