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你的心 第10頁

藍勛深吸了口氣,氣焰緩緩由口中噴出,被他挑得已經夠毛了,「我再問一次,諾安是不是真的被穆蓉兒抓走了?」

「叫我二哥──」龍越硬是要酷。

「龍越,夠了!你別再逗他了。」凌澈正從門外走了進來,沒好氣的瞪了過于悠哉的龍越一眼。

龍越揚揚眉,也噤了口。

「大哥……」藍勛見了凌澈好似見了救星。

凌澈伸出右手阻止了他的發問,「我知道你的疑問,我們沒有劻你,諾安可能在得知你離開後,打算出外找你時,被穆蓉兒遇上了,只是我不懂蓉兒是怎麼得知諾安對你的情意呢?」

「真是個居心叵測的女人!」龍越搖搖頭,想象不出以往在他們眼中的驕氣小泵娘竟然長成這副壞心腸。

「她把諾安帶去哪了?」藍勛實在沒心情去猜測穆蓉兒的心思,當務之急是先救出諾安。

「海拉山上咱們常去的狩獵小屋。」

「好,我這就去。」藍勛不再多問,以狂野月兌軌的姿態疾奔海拉山!

當他到達目的地時,卻潛意識察覺到這里與以往的不一樣,有種邪氣的味道浮在空氣中。

鱉譎.邪惡、陰森、蒼涼,是從前這里所看不到的異樣現象。藍勛沉著地思考著,才猛然發現在這里方圓五里內居然看不到飛禽走獸!動物的感應能力往往比人類敏銳,唯一會造成這種現象的便是這里被人動過手腳,動物不敢靠近了。

才剛跨向前一步,早已等候多時的穆蓉兒便從屋內走出,她眼中有著傾慕的光彩,「勛哥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呢?我等了你好久了。」

藍勛眉頭一攏,覺得反胃。奇怪,同樣是喊他「勛哥哥」,怎麼那種語調就差那麼多?諾安喊來自然舒服;她的听來卻讓他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掃都掃不完。

「蓉兒,為什麼這麼做?諾安是我們櫻花鄔的客人,你太失禮了。」他的聲音持平無波,整張臉卻藏在陰影處,看不清表情。

「我不喜歡听她喊你勛哥哥,這是我專有的。」

穆蓉兒抬起高傲的下巴,一向矜貴的她霸道刁蠻,絲毫不懂得收斂。

「就因為這樣你挾持了她?好吧!我已經來了,你放了她。」藍勛盡可能壓低嗓音,不讓自己的怒氣顯現出來。

他一直以她是穆伯伯的女兒來克制住自己想揮拳相向的沖動。

「如果你不來我倒想放了她,可是你來了……」她頓了頓,以表現出自己內心的不滿。

「你這是什麼意思?」藍勛深邃的瞳眸在黑暗中閃爍。

「很簡單,如果你不來赴約,表示你並不在意她,我留她也沒意思,但你來了,這表示你們……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曖昧之事。」穆蓉兒醋意橫生的臉上顯露出駭人的恨意。

「這麼說你不打算放人了?」他懶得再與她虛與委蛇。

「沒錯。」

「行,那我自己動手。」

話語方落,藍勛已向前拔開步伐,卻敏銳地感覺到地質特別松垮,他機伶地拔身輕揚,眼看腳下突成一個可淹沒一個人身的大窟窿,不禁心生疑悶。

「這里我全埋下機關,你救不了她的。」穆蓉兒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他心目中根本微不足道,勃發的怒氣也霍然激昂。「別怪我心狠手辣,我穆蓉兒得不到的,也不會雙手奉送給那丫頭。」

「咱們走著瞧!」

原來,在藍勛向來淡漠的處事風格下,竟然也有漲滿怒潮的時候,那與生俱來的剛硬傲然卻讓穆蓉兒不知如何以對!

★★★

諾安被囚于此已經超過一天了,現在大概已是午後時分了吧!她看著窗隙外微量的光芒,心中的恐懼卻越來越濃厚,她只能緊緊瑟縮在角落,借著陰影來保護自己。

勛哥不知在哪兒?他知道她被關在這里嗎?一陣陣的失落感里住她全身,幾乎令她窒息。

那個叫穆蓉兒的女人好可怕,居然為了醋意罔顧王法的將她囚禁于此,還不讓她吃喝,一天下來,她又餓又渴,擔心自己就快熬不下去了。

虛弱的她驀然听見門外似乎有打斗的聲響,她立即打起精神站起,挪至窗邊借著細縫想瞧出些端倪,她多麼期待是櫻木大哥他們來救她了。

透過窗戶她隱約看到一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正無懼無畏地以剛猛狂狷的氣勢與數個看不清臉的對手周旋,四處狂沙飛舞,不時射來幾支箭簇,都讓他矯健地閃躲開了!

「勛哥小心──」諾安隔窗激烈地嘶喊,聲音傳到數尺外藍勛的耳中。他把握機會,提起十分內力,勢如破竹般地幾個回旋躲過眾人的追擊,而後疾沖向木屋破門而入,逮住諾安的手便往外奔馳!

這時許懿現身,持刀與他對決。藍勛將諾安藏于身後,不與許懿正面交鋒,只是閃躲地找機會逃月兌。

只可惜不會武功的諾安本身就是個問題,再加上四面八方全暗藏著凶險難測的機關,藍勛在全力對付下已漸感乏力。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剎那,突然一道黑色的物體沖向他,當藍勛看清來者時驚訝的喊著︰「光豆,你來的正是時候!」

諾安根本沒時間畏懼,已被藍勛架上光豆的背脊,「帶她先逃,我隨後就至!」

扁豆會意的點點頭,翻身躍起,帶走了諾安。

穆蓉兒與其它人看見這一幕簡直是傻了眼,櫻木藍勛居然……居然和一匹狼說話!藍勛趁他們失神的空檔,全力反擊,趁勢闖出了對方的陣式。

「不,不能讓他逃走,快追呀!」穆蓉兒這才從震懾中凊醒,激狂地吶喊,那些手下便听命地全數追擊而上。

藍勛與諾安、光豆最後躲進一處洞內。只因到處都是陷阱,他不能帶著氣若游絲的諾安冒這個險。但,他實在想不通,這些殺人于無形的機關是何時被穆蓉兒裝設上的,過去他怎會渾然未覺呢?

其實,也不能怪他的疏忽,北俠穆天行本是當今武林最擅于裝設機關暗器的高手,他那精湛且毫無破綻的手法至今世上無人能出其右,也難怪連櫻木花盜都被隱瞞其中。

「勛……哥。」可能是饑餓,也或許是余悸未消,諾安全身抖瑟得像快散掉的落葉一般,竟提不起勁兒話話。

「告訴我,穆蓉兒是怎麼對付你的?」瞧諾安全身顫抖的厲害,那羸弱的模樣像冷箭般刺進他胸口,讓他心疼不已。

他緊緊擁著她,將身上一股暖意輸進她體內。

諾安只是更縮進他懷中低泣,只有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中,才能撫平她的害怕,這些事她壓根不想再去回憶。

藍勛低首端詳著她的面容,那干澀已至月兌皮的唇瓣使得他原本深鎖的眉更是打了無數的死結,「她沒給你水喝?」

諾安點點頭並抓緊他的衣襟,好似想起什麼駭人的一幕,顫巍巍的靠攏著他。

「你也沒吃東西?」

當得到這樣的答案後,他的心驀然緊抽,說不出心底的那陣心疼與抽搐是什麼原因。

「跟你在一塊我就不覺得餓了。」她體貼的說,明了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再找他麻煩。他為了救她,也陷入這種進退維谷的處境中,諾安覺得滿心愧疚。

藍勛根本不相信她這些自我安慰的話,對著窩在洞口的光豆說︰「光豆,麻煩你去找些吃的東西來。」

扁豆聞言,懶散的搖一搖頸子,拖著慵懶的步伐晃了出去,和方纔那英勇的氣勢相去甚遠。

「勛哥,它不是在長白山嗎?怎麼會在這里出現?」諾安看著光豆的背影,發覺自己已不怎麼怕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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