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你的心 第24頁

藍勛吶吶的聲音和痛苦的表情畫上等號,沁涼的夜風無巧不巧地毚上他心田。

她垮下肩膀,面如槁灰,無言以對。

「別這樣,你的憂會讓我心痛。」

藍勛低下頭,以額對額的昵視著她,深情的眼眸定定駐足在她臉上,伸手輕抹去她頰上的淚痕。

豐潤的唇覆上她的柔蜜,氤氳的眸中有幾許無言的承諾;諾安的柳裙襦衫不知何時已褪至腰間,底下則覆著男性的粗獷。

諾安閉上眼,享受著他的,在藍勛熟練的撩撥下,很快地沉入一陣迷惘且朦朧的中,頓時心神縱逸、暢快淋灕……

當這種接觸逐漸變得幾近折磨時,諾安禁不住輕逸出聲,氣若游絲、醺然迷醉。她雙手緊攀住床緣,微微弓起身尋求著某種節奏。藍勛因會意而呼吸急促,閉上眼,任由自己的感覺浮游。

終于,他不再溫柔,以最野蠻狂肆的姿態攻進她體內。雙唇更像是賦予迷咒般,舌忝噬之下帶給她最原始的激動與甜美,恍若將她溶化在他的魔力之下。

「你不會失去我的。」

藍勛閉上眼吶喊,以狂野的姿勢蹂躋著她的柔軟;諾安則心口狂跳,從未有一個男人的觸踫使她覺得如此鮮活。

或許是對命運的屈服,也或許是不願向上天認輸,他倆盡情在這兩性關系中尋覓一重又一重亢奮的高潮。

就算被摒除在世人之外,她無怨無悔!藍勛更像只負傷的野獸,在沉入地獄之前,只想獵取他的珍愛的獵物。

「對不起,諾安。」他趴在她的肩上,眼曈中有陰郁的影子。

「為什麼要說抱歉?我喜歡你這麼對我。」她不再羞澀,大瞻的看著他,並說出自己的感覺。

「別恨我。」他為她蓋上薄被,起身著衣。

諾安蹙眉,正想起身,猛然發覺有異,她……她居然動彈不得了,隨即如夢初醒般的驚覺過來!

「勛哥──」她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這是他撇下她的計劃之─?

他坐在床畔,親吻她的眼、鼻、唇,神情為之淒愴,「等會兒,我會要求項楚雲帶你回去。」

「我不回去!」她寒光點點的瞅著他,言梗在喉,「你……為什麼要騙我?你耍詐。」

「我說了,你別恨我。」藍勛閉上眼,嘆了口氣,拾起地上的水綾長衫,為她穿上。

諾安想反抗,但全身無法動彈,「你不準走,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無妨。」他專注地為她穿衣,視線盡可能避開諾安因氣憤而起伏僨張的綿軟胸部,那是會使他陷入萬劫不復的禍首。

「你!」諾安眼底閃爍著星芒,「如果我的腳傷好了,我不會再見你的,我……我會請我哥找個王孫貴族,可以匹配我的公子哥嫁了。」

她顫抖無序的聲音早就泄漏了她的心情。

藍勛痴迷地望著她嫣紅的臉蛋,無盡憐惜地伸手撫觸她的臉龐與小巧的鼻尖,羽扇般的長睫……

「我說過,你不是塊演戲的料。」

「我是說真的!」諾安見她的衣裳已穿著完畢,擔心他就這麼一走了之,沖動的驚喊。

「那我會把你搶回來。」藍勛眼中含著滿溢的深情,再度低首吸吮著她柔美的唇。

諾安一時噎凝無語,不知該如何留住他,「不要走。」

「記著,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最後,他將唇停留在她的額上,深情款款的凝睇著她一會兒,這一剎那時間彷若停止了轉動。

「我走了,等我。」他深吸了口氣,不敢再做停留的踅往屋外。

「勛哥……」

諾安無聲的淚已闌珊,直至項楚雲趕至為她解開穴道後,她才俯在他肩頭,痛哭失聲,柔腸寸斷。

第九章

藍勛單槍匹馬的再度回到小屋,屋里頭依然是安靜寧謐,唯獨多了股詭魅的氛圍,不時繚繞在他四周。

藍勛踢開木門跨步進入,映上眼簾的是少得可憐的擺設,一席床榻,一張矮桌,就連椅子也沒。席上燒著燻香,一種可撩人心神的味道漸龑鼻間,藍勛緩緩走近一瞧,爐里還擱著數片殘枯的瓣葉,那不是……情花嗎?

原來情花的療法是如此使用!

「好小子,你終于來了!」

在無聲無息中,穆天行已出聲在他背後,藍勛驀然轉身,正好迎上他一式凌厲毒掌!

「穆天行,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怎麼會有情花?」藍勛一個矯捷閃身躲過一招,他向來是嫉惡如仇,尤其是像穆天行這般奸佞小人!

「情花本就生長在這個地方,它是屬于小瑕的!炳……」

追憶起過往,穆天行彷若頓失所有般的忽哭忽笑,原本就極度猙獰的表情變得越趨駭人。

「你認識我娘?」藍勛為之怔然。「小瑕」這二字已嵌在他心中,怎麼也忘不了了。

「你知道了?」穆天行瞇起圓凸的大眼,端詳著他。

「這用不著你管,我想知道,你認識她嗎?」藍勛並不願正面告之,他也不配知道!

「認識,我何止認識,我們還是青梅竹馬呢!」

穆天行躍進屋內,腳步略為顛躓地走向床榻坐下,雖是如此,其雄厚的內力依然隱隱散發在舉手投足間,藍勛知道,這一切全是他身上所中的無名毒所致。

「到底是怎麼回事?」藍勛滿臉盡是匪夷所思。

「你娘是位美麗且多情的女子,溫柔婉約,行動間凌波征安、飄逸如風,足以令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為之驚艷,怦然心動……沒有人瞧得出,她竟是名聞遐邇的西域毒婆的孫女莫瑕……當年我和櫻木佟軒結拜,同行西域訪勝,巧遇小瑕,偏偏她把我對她的關懷視若無睹,而你爹──」說及此,穆天行瞠大圓目,怒視著藍勛。

「我父親究竟怎麼了?」藍勛在穆天行眼底發現的是不堪一擊的脆弱。

「你父親明知我愛她,不僅不幫我,反而橫刀奪愛,把我的小瑕搶走了!」穆天行的表情中出現了畢生少見的怒焰,「而且還生下了你這個孽種。」

「請你把嘴巴放干淨點兒!」

藍勛冷不防的按住他頸肩穴,體內生猛的力量在沸騰;他一直在意旁人以有色眼光看他,想不到穆天行居然犯了他的忌諱。

「算了吧!我如果不是身中劇毒,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穆天行冷冷狂笑,聲音頻率詭譎的嚇人!

「我娘呢?我猜這些年你一定是和我娘在一塊兒。」

藍勛用力掐住他的要害,內心被起伏的激蕩沖擊著,思念親人的念頭早就悄悄地盤踞在他心間。

也或許,這里就是娘居住的地方,要不,他不會一踏進這里就有股說不出的情感,好似母親的眼楮正在某處看著他。

「早死了。」穆天行的眼曈突然變得空洞無神。

「什麼?你把她殺了!」

「哈……哈……沒錯,是我殺了她,我愛她,沒辦法看著她天天思念著你爹!當年她生下了你,你爹想偕她一塊兒回櫻花鄔,但她念及他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不願同行。這正好,明里我和你爹還是如同以往一般感情甚篤,暗里我打算把小瑕搶回來,你爹帶著你走後,我則百般向她示好,她卻不為所動,就在我打算先下手為強時,她卻拿了毒婆留給她的防身毒針刺傷了我!」

他淒厲狂笑,推開藍勛猛然站起,將桌上的燻爐撞翻,「我忍受著毒害,逼著她告訴我解藥在何處,她告訴我解藥是情花,但花苗她已托你爹帶回栽種,好睹物思人。好個睹物思人!」

「然後,你就這麼殺了她?」

藍勛簡直難以相信,由愛而生之恨竟是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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